在夏天来临之前,铺子就整出来了。
周小丽左看看右看看,相当满意。
这间铺子,毫不夸张的说,在如今这个地方,应该算得上是豪华装修了。
三面墙上,全是按照她在H市那边看到的做的格子间,错落有致布置在墙上,很有美感。到时候,每个格子可以挂上一两件衣服。她打算全用来摆最新款。
格子间下头,则是整齐的柜子。柜面做成椅子的高度,上面可以坐人,下面则用来摆货。
落地也有几排架子,也是用来挂衣服的,都是黄铜材质,看上去十分有质感。
靠近门口的位置,还有一个摆台,用来叠放衣服。
这些设计,都算稀松平常。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两排排射灯,都打在两边格子间上去。
最中央,则是一盏二十多头的欧式复古大灯,还坠着水晶坠子。
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富丽堂皇。锃亮的地板更是让人不忍心踩。
再配上全透明的玻璃,那效果,就很有高级感。
引入全透明的玻璃,是周小满给她出的主意。
大面积的落地窗,不仅价格高昂,维护成本也高,周小丽是有些犹豫的。
现在看来,物超所值。
原本灯光这块的设计,周小丽不懂为什么这么点大的房间,需要装那么多灯,现在她懂了。
用她姐的话说,就是逼格高。
射灯安装之后,灯光刚好打在衣服上,原本二十块的衣服,立马就能卖到三十块。
别说她不厚道,她做高端产品,面向的受众压根不在乎价钱多少,人家要的,就是最贵的。
当然了,衣服款式质量得能入人家的眼。
这两点,周小丽早就摸得透透的。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布置,店铺一切工作就绪。
店名也很简单,就叫都市丽人。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周小满给取的。
当时周小丽问她时,她也就随口一说,哪知,人家还认真了。
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非要定下来。周小满只能在心底对后世这品牌的主人说抱歉了。
另外,周小丽还做了在时下看来与众不同的准备。
她去星城的大学找了学生勤工俭学。
都是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个头一个水平高,身上穿的,是她们店里的产品。
到了开张那日,就由这些小姑娘们做导购。
已经连续培训一个礼拜,小姑娘们个个都不怵场。
按照教导的,笑的时候露几颗牙齿。向客人介绍时,固定的套话是哪些,每人上岗前,都做了岗前培训,确保合格。
万事俱备,提前两天,周小丽就让人将传单发了出去。
紧锣密鼓准备后,终于迎来了开张的日子。
那天天气极好,因为是周日,周小满带着全家都来捧场。
家人每人都挑了一套衣服,到收银台的时候,还排了一会儿队。
没办法,开张当日全场打8.5折,生意太好了。
周小丽一直在店铺里巡逻,都没空招呼周小满等人。
一直到晚上,关铺盘账,周小丽才闲下来。
看着账目上的流水,她乐得嘴都合不拢。店铺开了一个月,月底盘账,看到净收入,她对自己的新店铺非常满意。
免不了又要感谢周小满给她出主意,特意还带了两套最新出的连衣裙过来,算是谢礼。
周小满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周小丽就与她聊起店里的事。
“大学生只能周末过来兼职,平时还是少了人。昨天我自己在店里忙了一天,其他事都没干成。生意太好也累人。”
赤裸裸的凡尔赛。
周小满鄙视了她一通,就给她出主意:“去招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嘴巴利索些,再简单培训下,每个月除了底薪再给分成,应该还是有大把人愿意来。”
今年年初,好几个国企效益不行了,有些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端铁饭碗已经不比以前吃香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除了你说的那几点,还要手脚干净的,我店里流水大。”周小丽道。
周小满点头,就道:“要不,回老家问问,知根知底。”
周小丽眼前一亮:“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过两天就回去一趟。”
“行啊,反正抓紧时间,不能耽误你赚钱。”周小满笑道。
姐妹又聊了一阵,周小丽就问起今年暑假的安排。
“你们家到时候是回乡下,还是在城里上兴趣班。我家那两个,到时候也送过来。”
“我是打算先在星城上课,余闹闹的书法班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哐当一声响打断了。
姐妹俩齐齐回头。
就看到余安邦铁青着一张脸进了屋子。
身后跟着的,是缩头缩脑的余闹闹。
周小满突然觉得头好痛。
第855章 学车
“我想起我店子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周小丽嘿嘿干笑一声,撒丫子就跑了。
她姐家估计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她还是走为上计。
余闹闹看着她小姨离开的背影,只觉后颈更冷了。
见死不救啊。
“怎么了,这是?”周小满起身,给余安邦倒了一杯凉茶。
“你问问你儿子干的好事。”余安邦端过凉茶一饮而尽,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周小满的目光就看向余闹闹。
后者希冀地看着周小满,眼神里满是哀求。
这种操作,周小满太熟悉了。
她板着脸问:“你先说。”
余闹闹两脚并齐,又分开,又并齐,最后,在两双眼睛的重重注视下,用比蚊子声还小的声音道:“我开车了。”
周小满没反应过来。
余安邦已经气得直接站起来了,一个爆栗子直接敲到余闹闹头上。
“你开车你开车,你都没有车高,你开哪门子车。要不是我发现及时,我看你怎么办。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我今天直接抽死你,省得你日后去祸害别人。”
说着,四处找趁手的工具。
余闹闹一哆嗦,立马跳到周小满身后,高声喊起来。
“没有车高也可以开。上次卫民叔叔教我了,我知道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而且就在空地上慢慢开,不会出事。啊——啊——痛,妈,救命,爸要打死我。”
屁股上挨了两扫帚,余闹闹夸张地叫起来。
周小满一听,怒火顿时窜上头顶。
她反手一捞,直接将余闹闹推到他爸扫把底下。
然后,起身,回屋,关门。
半个小时之后,堂屋里没有动静了,她这才出来。
余闹闹已经回了自己屋,隐隐还能听到抽泣声。
“教训完了?”周小满问。
余安邦叹气:“打有什么用,就不长记性。”
周小满也很无奈,余闹闹似乎天生反骨,你不让干什么,他偏要干什么,有时候能将人气升天。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吧,”周小满沉默了一阵,就道,“要不你找个机会,教一教他。”
“这也能教?”余安邦瞪大了眼,“他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啊。”周小满叹气,“可堵不如疏。你儿子的性子你也知道,典型的属驴的。从小就这样。但凡他想弄的东西,你不让他碰,他越发来劲。反倒你丢给他,让他玩个痛快,他没两天就失去热情了。”
余安邦想了想,这小子还真是这样。
“你看有没有熟悉的教车的老师傅,”周小满道,“索性教他算了。跟他讲清楚,什么时候可以碰,什么时候不能摸。还有,你们的车也要注意,该熄火熄火,该拔钥匙拔钥匙。”
余安邦考虑了一阵,还是点头答应了。
“也不用什么老师傅,我就能教。回头找个周末,找人少的地方,我带他学一阵。”
于是,一周以后,余闹闹磨磨蹭蹭写作业时,就听到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跟余安邦确认自己没听错。
余安邦被问得烦了,就道:“先写完作业,少啰嗦。作业不写完,别的都不谈。”
“写写写,马上就写,马上就写完了。”余闹闹乐颠颠下笔飞快,就是一通写。余安邦站在旁边瞄了一阵,嗯,看不懂。不过,没关系,不妨碍他监督儿子写作业。
一个看,一个写,一会儿工夫,就将平常要拖拉两三个小时的作业写完了。
终于完成任务,余闹闹将笔潇洒一扔,跳了起来。
“爸,我们走。”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直在旁边玩的余天天耍赖了,抱着余安邦的腿不撒手。
“你去做什么,爸又没说带你去。”余安邦还没有说话,余闹闹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