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额大的时候,按照个人自愿,交给周小满或者是余安邦保管。要用的时候,再找大人报备。
小宝与余闹闹从小就是将钱留到周小满手里,两人物质欲不高,偶尔才需要买东西。对金钱也没多少概念,在他们眼里,只是个数字。
倒是余天天,从小爱吃爱钱,非常痴迷数钱,更喜欢记账,周小满也没有勉强他必须将钱上缴。
只叮嘱他不能乱用钱,也就没管了。
这回,也是因为北京那边买了房,周小满理自己手里的账本,顺便翻看了余天天的账。
这一看之下,就看出问题来了。
余天天的账本上,竟然只有二三十块。
要知道,这两年压岁钱的标准涨了,每次过个年,起码能收到好几十块。
好几年攒下来,怎么着也不止这么些。
周小满就问他钱花哪去了。
人家理直气壮说吃了。
家里从没少过孩子的零嘴,也隔三差五带着下馆子换换口味。
余天天这个吃货,更是经常出入何抗美那边。
竟然还将钱吃得七七八八。
周小满当时就表示不好了。
难怪长一身膘,经常游泳都掉不下去。
就这时不时开小灶的,没有一块肉肉是无辜的。
“余天天,”周小满严肃起来,“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钱上交,要用钱的时候,来我这边要。”
余天天顿时撅起了嘴,老大不高兴。
“我自己管不行吗,又没有乱用。有时候还买东西送朋友。就上个月,有个朋友说他文具不够,我就送了不少给他。要不然,钱也不会花得这么快。”
他也没有乱花钱。每次都管他妈要,这多麻烦呀。
而且,这两年他妈越来越啰嗦,问东问西的,他也很烦的。
“隔壁家小胖说喜欢吃酸梅粉,你不也送人家了。”余闹闹在旁边补刀,“这小子别人要,他就给。妈你把他的零花钱收走最好,省得他老是当冤大头。”
“二哥你无耻。”
“反弹。”
“反弹无效。”
“继续反弹。”
“…”
两兄弟又吵起来。
周小满头大,懒得管他们兄弟之间的破事,直接做了个决定。
趁着暑假的尾巴,她打算让孩子们忆苦思甜一下。
听说要他们去打暑假工赚钱,余天天与余闹闹顿时抗议。
余闹闹道:“又不是我乱花钱,别捎带上我。你还答应我可以回乡下玩几天,不能言而无信。”
余天天则道:“打暑假工没人要,我们是童工。妈,你这是犯法的。”
还知道是童工。
周小满气笑了。
“也不要给别人打工,自己给自己打工。我看,贩冰棒卖就挺好。要不,就去树上找蝉蜕,现在好多药店收,也是一笔进项。”
周小满打定主意了,那就是不能更改的。
第二天,两兄弟顶着大太阳,苦哈哈去卖冰棒了。
听到消息的周小丽也觉得下头的这代,日子实在太好过了。
她让家里两个小的也去打工赚钱。
羊羊第一个举手要加入余闹闹他们的团队。
他要去卖冰棒,还能骑自行车呢,多好。
静静则表示她要去妈妈店子里卖衣服,她怕太阳晒。
周和平那边听说了,梅子表示孩子们确实需要锻炼锻炼。
于是,喜儿与安安也逃不了。
一个选择去厂子里剪线头,一个表示要去周小满的出版社打杂。
再后来,王小小,张兴国,王冬雪,何抗美,所有人都加入到了剥削童工的行列。
一个夏天下来,孩子们累得叫苦连天。几个卖冰棒的,更是晒得乌漆抹黑。
于是,始作俑者余天天就被哥哥姐姐弟弟们一通埋汰。
一直跟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夏星雨更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割袍断义。
余天天泪眼汪汪的,主动找到周小满自我反省,说以后再也不敢乱花钱了。
周小满看着黑红黑红的小儿子,哭笑不得。
她原本只是想让孩子们知道赚钱不易,现在看来,只教训到了余天天。
不过,也算达成一种目的了。
安慰了小儿子一通,又表示会去跟他的小伙伴们谈心,这才将小家伙劝走了。
余安邦就道:“我看你这提议不错,明年继续。”
周小满也觉得很有必要。
勤工俭学什么的,后世也是有的。是优良传统,必须好好传扬下去。
等到第二年暑假,孩子们的苦难就来了。接下来几年,一想到要打工赚钱,大家都觉得假期不香了。
当然,对他们的影响也是一辈子的。
算得上是富二代的她们,各个勤俭节约,没有半点二代们挥金如土的臭毛病。
这都是后话。
等天气渐渐转凉,十一来临之际,周小满与余安邦接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第859章 我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余安邦只差跳起来,“你说你要办酒结婚?”
“是。”黎定国挠了挠头,显然没料到他大哥反应这么激烈。
周小满其实也没好到那里去,她花了一分钟消化这个消息,就问黎定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女孩子是哪里人,是做什么的,家里什么情况,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生到这地步…”
连珠炮似的,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黎定国一下子就被问懵了,说不上话来。
余安邦是个急性子,一个爆栗子就敲在他脑门上。
“你小子该不会又稀里糊涂被人骗了吧?”
他想到以前的事。
这个傻弟弟,还真有可能被骗。
周小满也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黎定国。
后者连忙否认。
“不是不是,不是被人骗,是我自愿的。”
上回被骗的时候也是自愿。
周小满两口子都不说话。
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也想到自己以前干过的蠢事。
不过,这回,真是他自愿的,没有人强迫。
他理了理思绪,就将自己认识钟情的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就是那样了,她是医院的护士,我妈那个时候住院,我就认识她了。后来,因为送肉,接触的多了,也就熟了。”
“你说谁?”余安邦掏了掏耳朵,“是不是钟建国的女儿?”
“哥你认识?”
“你认识?”
周小满与黎定国异口同声问。
“怎么不认识,是钟建国。”余安邦的眼神就微妙起来。
周小满与余安邦夫妻多年,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有事。
“是这个钟建国不妥吗?”她下意识就问。
“也不是不妥。”余安邦迟疑了一下,就问黎定国,“钟建国逼你的?还是钟情逼你的?”
“都没有,就是我自愿的。”黎定国有些头大。
怎么他说真话都没人信呢。
“这个钟家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说。”周小满直接就问余安邦。
这两兄弟打哑谜,她实在听不懂。
余安邦给媳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指着黎定国脸上乌青的那片,就问道:“还说没逼你,这是他们打的?!妈的,以为咱们家没人是不是,走,大哥给你报仇去。”
“哥,你别,真不是。”见余安邦撸起袖子要跟人去干仗,黎定国吓了一跳,忙伸出两条胳膊死死地抱住了余安邦,又朝周小满道,“嫂子,你快来劝劝我大哥,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行了,问清楚再说。”周小满象征性地拉了拉余安邦。
后者就哼了一声,收回了抬出去的那条腿,对周小满解释起钟家来。
“这个钟家,在荷花那一片挺有名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钟建国是出了名的爱喝酒,喝了酒就打人。老婆就被他打跑了。据说他女儿小时候也经常挨他的揍。不过,后来,他女儿长大了,他就打不过她了。说是有一回,他女儿将他打倒在家里,养了个把月才好。”
“就这样的人,定国哪里镇得住。他小胳膊小腿的,到时候还不得被人吃了…”
周小满听完,目光也落在黎定国脸上的淤青上。黎定国摸了摸脸,苦笑道:“这是我妈打的。”
咦?
周小满与余安邦对视一眼,都不信。
就舒梅将黎定国看成眼珠子那模样,会舍得打儿子,还下了这样的狠手?
“因为她不同意我跟钟情的婚事。”黎定国言简意赅道。
哦。
两口子都明白了。
难怪。
余安邦就问:“钟家的情况,你实话跟你妈说了?”
黎定国点点头。
周小满与余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