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点头，“是这样的，因为我发现，代入这个论点，很多不明白的点都能不攻而破，你觉得怎么样?”
秦惊羽拿着赫连城的推断又看了看，“其实如果你要代入这个论点，那不应该只有两种证明方法。”
赫连城皱眉，“怎么说?”
“除了你上面推断的两种之外，至少还能继续衍生出两种证明方法。”
“你快说说你的想法。”赫连城已经迫不及待了。
秦惊羽拿出笔，开始在稿纸上给赫连城演算另外两种推断方法，都是赫连城给的两种方法中衍生出来的。
赫连城随着她的一步步演算，眉心拧的越来越紧，碧蓝色眼睛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等到秦惊羽停笔后，他才慢慢道：“果然，还是你厉害。所以希函数在实数域不存在零点这个论点，不适用。”
有些泄气，他还以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解开黎曼猜想的好方向，没想到跟秦惊羽见面不过半小时，就被推翻了。
秦惊羽皱眉，“不一定。”
赫连城立马抬头，“为什么?”
“其实你这个方向还是不错的，也许在证明黎曼猜想的过程中，或许用得上。”
“真的?”
“抱歉，我也不能保证，我跟你研究的方向不一样，如今我在等托马斯教授研发的新工具，等我拿到新工具以后，我会试着代入你的论点。”秦惊羽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一个好的论点，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赫连城仿佛又有信心了，黎曼猜想设计的函数本来就多，今天秦惊羽虽然暂时推翻了他这个论点，但不一定说明他的方向是错误的。
“秦惊羽，我相信你。”赫连城道，“我相信你会比国外那些人先证明黎曼猜想。”
秦惊羽点头，在这方面，她一向不谦虚，“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你刚刚说的托马斯教授，是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开讲座的那位教授吗?”
“没想到你们还有联系。”
“真正的学术研究者本来就是可爱，不看国籍，惺惺相惜的。例如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应该也没想到我们后面会产生这么多交集吧?”她开玩笑似的说道。
赫连城掩唇咳了声，好吧，他承认他当时小瞧了秦惊羽。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约翰维什教授当真像外界传闻的那么低调吗?”
秦惊羽摇头。
赫连城：“传闻有假?”
她想起之前见过的约翰教授住的小屋，还有那位黑人女佣，轻轻一笑道：“他比传闻更加低调。”
——
第150章秦靖凡回国
九月二十三日，周六。秦惊羽下楼，发现整个秦家都在大扫除，里里外外都在清扫，连她住的这栋楼都不例外，甚至她隔壁的房间的门都被打开，里面换了新的被褥和香薰。
之前她刚住进来的第一天，谭姨就说过，她住的这一层是小辈们住的地方，秦越秦轩的房间都是跟她挨着的。
所以房间里被打扫了一遍，还换了新的被子，这就意味着，有人要回来住了。
她拦住一个出来的佣人，“巧姐，你们打扫房间，是谁要回来住了吗?”
刘巧：“惊羽少爷，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靖凡少爷今天要回国了，老爷子吩咐先把靖凡少爷的房间打扫出来，整个秦宅，除了二楼四爷居住的地方以外，全部要大扫除，迎接靖凡少爷的归来。”
秦惊羽闻言挑眉，果然戴婉曾经说，老爷子最喜欢秦靖凡，整个秦家对她威胁最大的也是秦靖凡，这些话都是有道理的。
从秦靖凡今天回国，老爷子这么兴师动众的安排就能看得出来。
刘巧问秦惊羽：“惊羽少爷，你有什么吩咐吗?”
她摇头，“没有，你们忙吧。”
果然下楼后，整个秦宅感觉都焕了一遍新，连院子里的绿植都没放过。
老爷子今儿个还剪了个头发，换了新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年轻了不少。
戴婉穿着墨绿色旗袍，披了个白色披肩从静室里出来，看到秦惊羽，淡淡的说道：“都看到了吧。”
秦惊羽点头。
戴婉哼笑一声，“别看老爷子平时对你不错，但对自己真正喜爱的孙子还是有差别的。要不是老爷子身体不好，拦着他不让他去接机，不然早去机场了。”
秦惊羽不紧不慢的回道：“二哥许久没回来了，爷爷想念他也是常事。”
“呵，你回来，也不见秦家为你这么兴师动众啊。”
秦惊羽笑了笑。
她可是私生子，想必自然是不能跟秦靖凡比的。
“等着瞧吧。”戴婉悠悠的说了句之后就上楼了。
秦惊羽看着守在门口的秦昊，老爷子见她下楼，招手：“惊羽啊，你二哥今天要回来了，你们兄弟俩也总算是要见面了。”
秦惊羽：“爷爷，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之前说已经上飞机了，如果顺利，能赶上中午饭，稍迟一点，怕是要等到下午了。”
一说到午饭，秦老爷子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大声对谭姨说道：“小谭啊，记得做炸鳕鱼和糖醋里脊，还有荷叶鸡，这两几菜靖凡从小都爱吃，听说他在国外天天吃汉堡速食，估计也吃不好，也不知道瘦没瘦。”
谭姨无奈道：“放心吧老爷，靖凡少爷爱吃的菜都备着呢，你就别操心了。”
“罢了，你办事，我放心。”
秦惊羽看了看时间，这才十点不到，所以老爷子明知秦靖凡至少还有两小时才会到家，却还是这么早的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难怪戴婉的语气那么的酸溜溜。
秦惊羽想着他身体不太好，好心道：“爷爷，既然还有两个小时，不如先进去坐着等吧?”
秦昊却摆手，“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免得靖凡太久没回来，找不着家，我要第一时间看到他，我老了，一年不如一年，看一眼就少一眼。”
秦惊羽：“……”
算了，老爷子高兴就好。
“我去拿个椅子，你坐院子里等吧。”
老爷子点头，“也好。”
她将老爷子扶到院子里坐下，秦昊又说道：“对了，一会你大伯姑姑一家都要过来，你今天可不能往外跑，就待在家里。”
秦惊羽想起张进阳教授昨天对她的嘱咐，皱了皱眉：“爷爷，我午饭后可能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老爷子这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事这么重要，就不能耽搁一天吗?”
秦惊羽想说，这事儿还真不能耽搁!
到时候找机会出门吧。
不过她要先给张教授说一下她这里的情况。
——
与此同时，网上一条关于华庚数学奖将于今日下午三点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新闻登上热搜。
此前的华国少年给网友们带来太大的震撼了，又提名了华国的华庚奖，所以这个新闻网友们还是很关注的，如果真得奖了，他们将见证华国最年轻数学家的诞生。
人民日报也很会整活，决定架一台摄像机在大会堂入口直播。
这样一来，网友们就更加兴奋了，本就对这位天才少年好奇，之前直播徒手解猜想，都是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在大会堂入设直播，那不就能看到天才少年长什么样儿了吗?
“还是你人民报会整活啊，整个直播挺好，我爱看，哈哈哈。”
“不是说秦惊羽的身份是对外保密的吗，确定人民报敢直播?”
“对啊对啊，别说到时候让我蹲在直播间，最后啥也没看到嗷。”
“额，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看天才长什么样儿，国家还有很多其他优秀的数学家和教授，趁着人民报直播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也不错啊。”
“我觉得楼上说的很对，但我还是对秦惊羽更感兴趣啊!!!”
“……”
第151章算了，你志不在此
网上一片热闹，而秦宅这边也同样热闹，但热闹的人不一样。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大伯秦守礼一家来了，还有秦越，包括今天还有通告的秦轩也被迫停止通告，回来参加家宴，迎接秦靖凡。
上一次人这么齐的时候，还是在葬礼上。
不过他们三兄弟倒是好久没见，难得聚在一起。
“你的车我给停在车库了。”秦轩把钥匙丢给她。
秦惊羽：“不再多玩两天?”
秦轩往沙发上一瘫：“没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