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看着球场上，追风扣篮的少年，忍不住感叹道：“秦惊羽真帅啊!”
范正东激动道：“那可不是嘛!”
不管是在考场还是赛场，仿佛他就是天生的主角，只要有他地方，必定大杀四方。
“哇哇哇，物理班的秦惊羽真的好帅啊。”
“是啊是啊，可惜以后就没机会见面了。”
“去问问他打算去哪所大学呗。”
“还是不了吧，像这种大神，一般都是得不到的白月光，留在我的回忆里就好了。”
“你说的也对。”
“以前没发现，其实谌少川摘下眼镜后长得也挺帅，五官很硬朗，就是皮肤黑了点。”
“少数民族嘛，就是这种硬汉的长相。”
“……”
陈媚听到后面小声讨论的声音，那句青春就应该留在回忆里，悄悄的扬了扬嘴角。
——
最后的比赛结果是输是赢一点也不重要，齐竣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站在篮筐下仰头喝水的少年，总算是信了陈鹤当初那句。
起初他们也不信!
现在，他信了。
这家伙就没有短板吗?
陈鹤帮秦惊羽赢了自己的室友，自然要好好安慰一番，“行了，明天先别回蓉城，我请你吃帝城有名的小吃。”
齐竣立马就开朗了，“这可是你说的啊，可别反悔。”
明天过后，他们这群人就该散了，各自回家。
秦惊羽喝了水，摇头晃了晃碎发上的汗珠，大口喘着气，看向旁边的打篮球，摘下眼镜的谌少川，他眼睛确实好看，鼻梁很高，浓眉瑞眼，五官说不出的硬朗。
她弯唇说道：“配合的不错。”
谌少川瞥了他一眼后，挪开眼睛，“但愿国奥团队赛我们也能配合这么好。”
她点头：“当然会。”
国际物理奥林匹克大赛，今年除了个人赛，还新增了团队赛，届时需要俩人组队配合。他们都清楚知道，沈屠之前有意训练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较量又暗中相辅相成，就是打的俩人配合参加团体赛的算盘。
——
集训结束后，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的国际物理奥林匹克大赛也即将开始，已经统一订了周一一早的飞机飞往M国，
沈屠给他们每人放了两天假，回去准备行李。
顾颜的青训营集训也结束，可惜的是，奥赛名额落选，接下来时间就是享受假期，据说她跟陈媚已经约好假期剩下时间跟裴墨出去旅游。
回到秦宅，戴婉回娘家了，不在家里。
老爷子知道两个小辈集训辛苦，说他们在学校都瘦了，所以让谭姨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菜。
又得知秦惊羽即将前往M国参加国际奥赛，也是十分开心。
她的那个二哥秦靖凡据说也在M国的一所高校留学，她要去那边的话，老爷子就给秦靖凡打电话，等她到了那边能照顾点。
秦惊羽推脱说不用，国家队有主教，有生活老师和医生，整个团队都为他们保驾护航，出不了什么意外。
老爷子听了这才作罢没有去联系秦靖凡。
不过老爷子似乎特别喜欢这个二哥，戴婉也将他视作危险，这不仅让秦惊羽对秦靖凡这个二哥产生了好奇。
秦惊羽吃完后，就回房间补觉去了。
集训期间的睡眠时间太短，她要趁这两天好好补回来。
手机关了静音，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老爷子和谭姨也没来叫她起床，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翻看手机的时候，发现了昨晚她睡后，薄寒霆给她发的消息。
对方知道她集训结束，想今天带她去见个人。
看了时间，已经中午了。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下楼
谭姨给她留了饭。
顾颜今天出去了，老爷子也吃了饭出门遛弯，就在她以为家里就剩她的时候。
谭姨却问道：“四爷回来了。”
“小叔回来了?”秦惊羽吭。
“是啊，上午就回来了，还陪老爷子下棋用了中午饭。”
“那怎么不叫醒我。”秦惊羽不解，联想到手机里的消息，也许薄寒霆回来，就是带她去出门见人的。
谭姨笑道：“是老爷子和四爷说，你集训辛苦了，让你睡到自然醒，不许吵醒你。”
秦惊羽闻言了然，“那小叔人呢?”
谭姨看了看，“可能是在书房或者静室吧，不过你要去找他，也得先把饭吃了。四爷说了，时间来得及，让你醒来一定要先把饭吃了。”
虽然不知道这叔侄俩有什么秘密，但谭姨把该转达的话都转达给了秦惊羽。
既然薄寒霆都说时间来得及，那她自然也不用着急，简单的用过饭之后，她先是去书房了一趟，人不在，卧室敲门也没人回应。
那应该就在静室了。
那个充满檀香的静室，是秦老太生前爱待的佛堂，薄寒霆每次回秦宅，似乎都很喜欢去那里。
最后果然在静室里找到了人。
第97章善因善果
轻风扇动着书桌上的宣纸，男人躺在静室那张靠近阳台，那古旧的摇椅上，阳光漫进来，一本泛黄的佛经搭在他脸上，遮盖了那张英俊的面容。
静室里今天的檀香气味变了，似乎没有戴婉在时那么的浓郁，淡了些，也沉了些，更接近薄寒霆身上的味道。
瞥了眼，香炉里缓缓升起的白烟，她轻轻把门合上。
犹豫了片刻后，她选择没有吵醒摇椅上的男人，而是走到香炉前，研究这檀香到底有何不一样。
可惜，她对檀香一窍不通，都相差不多，也看不出差别。
又从书架上抽了本佛经，坐在旁边的书桌前，之前跟着戴婉抄写过几章，可能她这辈子跟佛门无缘，看了两页后，居然打了个哈欠。
果然，她还是适合刷题看书，佛经比数字还枯燥。
书香安静的静室，缥缈的檀香，午后阳光的斑驳，盛夏的蝉鸣，一切都仿佛是催眠剂。
时间在静悄悄的流逝，直到一只惊雀落到了栏杆上，扇了两下翅膀，摇椅上的男人醒了，抬手拿掉了脸上遮光的佛经，睁开眼睛。
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望着晃动的窗帘，有一丝的恍惚，好像小时候，刚到秦家不久，也是在这个房间。
秦老太跪在蒲团上，捏着佛珠，闭眼念着佛经，她告诉他，要静下心来，才能骛无旁心祈福。
他就坐在这张摇椅上，不懂这佛有什么好拜的，这福又该祈给谁?
幼年时庙里的住持大师是这样，秦老太也是这样。
如果祈福有用，世上真的有神明，薄家做了那么多慈善，但他父母依旧没能逃过那一劫。
那段时光，仿佛在昨日，又仿佛过了很久。
佛只不过是另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眼里闪过一抹自嘲和戾气，起身合上佛经，却在转身的时候愣怔住。
眼里的戾气瞬间消散，浮现出一抹柔软，不过又转瞬即逝，恢复了平静无波。
而身后的桌上，趴睡了一名少年，毛茸茸的头发压在手臂上，睫毛很长。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视线落在她压在手臂下的那泛黄的佛经，要是被老太太知道，她最爱的《法华经》居然被她的孙子压在脸下面睡觉，可能会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好好对他说教一番吧。
他想将佛经抽出来，不过只是刚刚伸手，书桌上的少年睫毛颤动了两下。
秦惊羽本来就没睡熟，能感觉到面前的光被覆盖住后，就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穿着棉麻的深灰色休闲装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逆着光，让她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也在看她，是那种不能忽视的目光。
俩人无声的对视，像是较量。
秦惊羽皱了皱眉，“小叔?”
男人喉结轻滚，轻轻的嗯了声。
她起身，“抱歉，我睡了多久?”
“时间还早。”薄寒霆弯腰从她面前将那本法华经拿起来，淡淡的说道：“老太太最喜欢这本经，她说妙法指的是一乘法、不二法，以及莲华象征着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代表着善因善果，佛法不分贵贱，人人皆可成佛。”
他们薄家那么多代人包括他父母都是不得善终，可能就是老太太说的善因善果，恶因恶果，薄家就是后者吧。
秦惊羽：“……”
她能听懂，但不多。
不过没想到她随手拿的一本，居然是老太太的最爱。
也不知她刚刚有没有流口水在上面，真是罪过!
薄寒霆将佛经放回书架上，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你信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