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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临死前表白了_战十七【完结+番外】(163)

  按捺不住的关听肆:“苍旻,不会是要反悔吧!”

  话刚落。

  闻玳玳抱着苍旻亲了一下。

  苍旻:“……。”

  在场的人:“.……。”

  尉迟长云不动如山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关听肆更是不明白方才撕破脸的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

  闻玳玳晃着身子被苍旻扶起来,主动牵起了苍旻的手,对尉迟长云放言:“师父,徒儿心悦紫殇大皇子苍旻,生死都要与他在一处。还请师父成全。”

  平地起雷!

  炸懵的不仅是近前,了解尉迟长云与呆呆始末的人,更是把尉迟长云劈的血肉模糊。

  关听肆头一次哑然,以为自己听错,用眼神向尉迟长云求证。

  尉迟长云长而密的眼睫没有眨一下,微微拧眉。

  瞬息,整个人如流云飘动,姿态轻盈,不带丝毫烟火气出现在半山腰,叛徒跟逆徒跟前。

  山下人立刻戒备起来,梅让知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半山腰。

  尉迟长云他步步逼近:“你再说一遍。”声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顿,带着磅礴的洪流,仿佛闻玳玳再敢不分时候,胡说八道一次,他就会亲自清理门户,亦如那日的箭毫无犹豫的射过来。

  闻玳玳将苍旻护在身后,面无惧色,生怕山下人听不清的重复给尉迟长云听:“您的徒儿闻玳玳,心悦紫殇大皇子苍旻,生死都要与他在一处。还请师父成全。”

  “若孤不成全呢?”

  第129章

  不成全?

  凭什么不成全?

  瞧着尉迟长云看向自己,人人可欺的脆弱模样,闻玳玳脑海流星般划过几个零散画面。

  啃噬!

  捆绑!

  挣扎!

  喘息!

  蜡|液!

  抽打!

  他居然…….

  污她贞洁就算了,还如此凌虐她?

  狂烈的屈辱感,刺穿了她的三魂七魄,五脏六腑压制不住的抽搐痉挛起来。

  他是拥有多强大的内心,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站到她眼前,惺惺作态的说来一句他不同意?

  他还是人吗?

  差点忘了,他压根儿连狗都不如。

  尉迟长云见闻玳玳眼底开始充血,寒芒刺骨,一腔戾气怎么压都压不住。

  不知怎的,就想起山山说闻玳玳恨他的话。

  而他也压根不信,坚定的认为,把误会说开,两人就算回不到以前,但至少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以为她在介意那夜的一箭,正打算上前试图解释。

  闻玳玳拉着苍旻紧随着戒备后退一步,平滑的石台不过方寸之地,若是闻玳玳再退,怕是要坠下去了。

  碎石落下。

  遥遥拉开虚无之距。

  尉迟长云不敢再唐突,担心刺激到她,尽量平下动荡的心烦意乱,完全不介意方才苍旻让他做了什么,一如往常,想去做好她强大的倚靠:“苍旻是不是威胁了你什么?你迫于无奈才说这样的话?”

  闻玳玳话里有话,破罐子破摔:“师父觉的,您这个全家死光,清白失守的废物徒弟有什么可威胁?”

  气息沉寂。

  当众点破,他神情极不自然起来。

  时至当下,闻玳玳终于有了一丝胜利者的欢愉。

  与苍旻改为十指交扣,生怕打击不了尉迟长云,继续加重挫败他的话:“徒儿已与苍旻有夫妻之实,无论师父成不成全,徒儿都决定今日与苍旻共进退。”

  天旋地转,闻玳玳很成功的在尉迟长云被迫承受海沸山崩的僵意下,又来了场揭地掀天。

  苍旻也为之震了一震,惊魂的情绪一闪而过,接着恢复如常,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尽量用深情的模样配合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尉迟长云发现自己好像听不懂她说话了,问出来时,全身的血液都是凝滞的。

  “师父往日心思活络,最为通晓调风弄月之事,岂会有听不懂之理?那就让徒儿再说的明白些,徒儿心悦苍旻已久,年少时不敢宣之于口,如今敢剖白心意时,又丢了清白,还好苍旻哥哥心善,他说他不介意,还愿意碰我,愿意娶我为妻。师父,现在能听的懂了吗?”

  见尉迟长云呼吸越来越重,一副失控又要极力压制含垢忍辱的模样。

  闻玳玳一阵畅快。

  不忘添补上句:“哦,对了,先前胡言那些心悦师父的话,不过是以为关听肆劫了徒儿,徒儿逃脱不掉,知他暗恋师父多年,纯气他而已。师父莫要放在心上。”

  气话?

  胡言?

  冷风寂寂,尉迟长云的眼角开始落寞下垂。

  他又开始收拾情绪,不要让任何人瞧出来。

  而这份让步,隐忍,看在闻玳玳眼里,莫名其妙的勾起一阵万般熟悉的烦躁,满脑子有个声音告诉她:用力欺负这个男人,他不是辱了你吗,那就百倍千倍万倍的欺负回去。

  怎么欺负?

  撕他衣服啊……

  他不是浪的很吗……

  不如借着这次盛大的机会,让众将士开开眼,看看他们忠诚的主子,临渊未来的国君,在他们日日血战之时,国君带着一身什么样的春痕夜夜笙歌,来听听,将士身首异处之时,他们的国君又是怎样在床上情动,怎样勾人不自知的低喘。

  这一瞬间。

  她只想让他在耻辱中挣扎,让他被贻笑千载,代代传颂。

  故意恶心他,恨不得让山下所有人都听见:“怎么,师父莫非对徒儿生了不……伦……之……心?”最后四个字,她说的很慢,慢到每个字好像都能看清他的神色变化。

  沉寂。

  这一次的沉寂,闻玳玳明显感觉出尉迟长云周身压迫感与先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不得不说,她从来都是最懂怎么气他的。

  尉迟长云第一次对事态的发展全是无力,他不知道闻玳玳为何要当众给他难堪,用最辱身败名的方式?

  恨字,重新冒出来,很快遍布全身上下。

  恨他,更早于射她一箭,双亲身死之前,那是多久之前?

  给她更换蛊虫之主?恨他骗她?

  让她深陷苍羽阴谋,对她发出的任何引起他注意的消息无动于衷,致使眼睛中毒,恨他赶赴太迟?

  或者以另一重身份在苍羽王府护她两年,恨他欺瞒?

  亦有可能是多年让她不见自己的双亲,恨他冷漠?

  还是给她增强心疾的各种历练,恨他残忍?

  ……

  电石火花,过去的很多画面,在尉迟长云眼前一瞬而过,想起那荒唐的日日夜夜,她在他身上变了人似的,歇斯底里的发泄。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又从哪里开始,他们师徒两人的心,不知不觉已经是天渊之隔?

  “师父

  ,想不明白是不是?”

  阴暗的笑意越发凉薄起来,酣畅淋漓的眸子里尽是偏执。

  尉迟长云抬起疲惫的眼皮,浓黑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风轻轻颤动,郁结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间,明明想了那么多,但还是重复了那句:“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呀!”她挑逗般地冲他眨眼,放缓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黯沉如夜,一双漩涡般的狐狸眸子,没了往日神采。与此同时又透漏出更多的情绪,比利刃更锋利的刺痛站在他对面的人。

  瞳孔紧紧收缩,专注,毫无保留,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的盯着她。

  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没了耐性。

  “闻玳玳,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一句话,尽是抚今追昔的沧桑。

  开始沁汗。

  十指相扣的手,有一人起了波动。

  “师父哪里对不住我,难道还要今日一条一条的细细罗列吗?”

  “苍旻都与你说了什么?你可知……”

  闻玳玳不耐烦的打断:“与他人何干,有些债,师父莫要牵扯他人。”

  债?

  他与她何时有了债?

  好!

  很好!

  有些事,有些话,怕是解释不清了。

  看着实则虚无,恨不得遥遥天涯的距离。

  为什么,连他心中唯一的净土,唯一的徒弟都变了,她是何时跟他变得一样脏?何时学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他?

  “为何选在今日?”

  为何选在今日如此待他?

  闻玳玳面对能吞噬一切的黑眸,毫无退缩之意,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轻松又丧心病狂:“因为我想让苍旻赢,想看师父一败涂地的模样。”

  “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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