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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国,这周太太她不当了_婀蛾尔厄【完结+番外】(152)

  周颂年迈步走进,丝毫没有初次做客的生疏,反而像是雄狮在巡视他的领地,目光在房屋中寸寸搜寻。

  看来一楼不是她常住的地方。

  周颂年能看出来,他实在很了解她。

  江月因为年少时过于缺乏个人空间,她其实不太喜欢跟旁人住在一起。

  当然,他除外。

  或者说,曾经的他除外。

  因为他是她的金主,是需要讨好的上司,以及她依恋又畏惧的保护者。

  她是被他豢养大的文鸟,眷恋的、惹人怜爱的雀。

  周颂年静静地看着她现在的居所,右手又忍不住有些想要发颤。

  她逃跑了整整有九十八天。

  眼睁睁看着他着急,却一点消息都没漏。

  她过得倒是挺好,多好的人,他的妻子,在听到他出车祸的时候,想着分遗产也就算了。

  她想分遗产难道不应该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偏偏要逃到这里,躲他躲得远远的……

  江月后背发凉,她看着周颂年在屋里巡视,似乎是放松了警惕,但她久久没敢动作。

  气氛冷寂,安静到只有他平稳规律的脚步声。

  江月表情扭曲,特别想抓着他的袖子大喊:

  ‘老公你说句话啊,你有什么直说好不好?这样太吓人了,我都要吓吐了!’

  但江月什么都没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只是暗戳戳地一边留意着周颂年的背影,一边往门的方向挪动,想找机会逃跑。

  周颂年脚步顿住,他转过身,看向她:“月月,不要想着跑,外面有很多人,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在这个时候惹我生气。”

  江月立刻站直了身体,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恐怕是厌极了他。

  周颂年低沉声音透着浓郁的恶意,如死缠的蛇,蛇信舔食着她的耳廓,要钻到她脑子里:

  “宝贝,你又想逃到哪里?”

  第200章 反骨

  江月有时候真的觉得周颂年很像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

  天生的冷血动物。

  总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抓准了机会就要朝着她的方向飞扑过来。

  蛇身死死地缠着她,把她圈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张着獠牙,蛇信时不时舔舐而过,像是亲昵,也像是用餐前的品尝。

  她是他的猎物、美食、享乐的工具、以及偶尔聊以慰藉的取暖抱枕。

  她对他而言似乎有那么几分重要。

  毕竟夜里太冷,而这个冷血动物把她抱在怀里取暖的时间也太长,整整八年,就是个枕头都睡出感情了。

  但又没那么重要,排在她前面的东西太多。

  他喜欢她,或许也很疼惜她,待她既大方又小气。

  但他不爱她,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也是他内心深藏的。

  江月怕他怕得要死,谁敢在毒蛇身边安眠?

  但偶尔也难免有那么片刻会患上斯德哥尔摩。

  谁叫这毒蛇有时待她太好,张着的獠牙迟迟不咬,倒是分享给她不少财富,允许她在他的领地里肆无忌惮,踩着他的尾巴抱着他取暖。

  就连江月偶尔捶他,他都心甘情愿受了,还要去亲她的脸跟手,亲昵地嗔一句:

  “月月,生气也不能打人,你真是太爱撒娇了。”

  江月低垂的眼眸能看见周颂年手里拿着的“真理”,也能看见他缓缓的逼近她。

  周颂年今天见了鬼似的,打扮隆重到好似要出殡。

  深黑色的毛呢长风衣,自肩到腰皆是贴身设计,显得他宽肩窄腰,身材比例优越,下摆却很落拓。

  朝她走过来时,衣袍翻飞,露出包在西装裤里的小腿,修长笔直。

  门襟在腰处,被一颗纽扣系起。

  袖口处露出的白色衬衫颜色对比强烈,黑领带,白衬衣,浅色的领口被压在黑风衣之下,黑白分明,颜色线条皆是干净利落。

  看上半身像西装革履严肃精英,看下摆处又像庄严神父。

  仿佛下一秒就要为她祷告。

  衣冠楚楚、庄严肃穆,反衬得穿着一身家居睡裙的江月好似误入片场的路人甲。

  周颂年太高了,离她越近,所带来的压迫感就越强。

  再瞧一眼他手上握着的东西。

  江月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怀疑他有可能是要来物理超度她……

  周颂年走到她面前,江月听到他极轻极轻的叹息,像心情很好,又像是无可奈何地叹气。

  “月月,不要闹了,这些日子在外面也该玩够了。”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朝着她的脸伸过去。

  江月一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她应该乖乖地去贴他,脸颊枕在他的宽大修长的手掌里,如同一只小小的文鸟,依恋的雀,被他牢牢掌控,永远蹦不出他的掌心。

  周颂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充满蛊惑,既是胁迫,也是诱引:

  “月月,我的宝贝,我的乖女孩,你是时候该回家了。”

  他到底疼她。

  他的月月细瘦伶仃的脖颈离他很近。

  周颂年做过手术的肋骨处有些发痒,是伤口愈合的生长痛。

  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即使花大价钱在私营医院做了美缝,依旧留下了淡白色的痕迹,像被谁捅了一刀。

  但至少现在他的心脏不会暴露在外了。

  然而下一刻江月的举动却让周颂年沉了脸。

  他盯着她细瘦的脖子,有那么一瞬间胸口涌起浓重的破坏欲。

  因为江月甩开了他的手。

  她后退一步,背抵着墙。

  江月看到她离右边的门只有两米不到,左边则是一个木架,上面摆着许多零碎的装饰物。

  恐惧过头后人的生理本能会分泌肾上腺素,肾上腺素会刺激大脑,将极度的恐惧逆转为愤怒。

  江月咬着唇,怒视着周颂年,挺直了腰杆,话语掷地有声:“我不跟你回去!”

  “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是自由人,你没有权力把我带回去。”

  她真的好想说这句话。

  比离婚还要想,她是自由的人,不是他婚姻里的什么过渡性妻子,更不是他甜蜜谎言里的什么心肝宝贝乖女孩洋娃娃。

  在江月眼中,周颂年的表情看上去阴森十足,像是下一秒就要过来掐死她。

  她依旧怕他,来自于本能中的求生欲。

  江月一直知道周颂年有能力把她送上天,并且还能全身而退。

  他有钞能力,有人脉,有权势,他多得是方法脱罪,实在不行,甚至还能派出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帮他承担罪名。

  但她就是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了。

  她装够了,她不要再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了。

  “周颂年我受够你了!”

  江月恶狠狠地说:“我也受够在你身边的生活了,我再也不想去过那种什么都做不了主,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每天不是怕你什么时候冷淡了,把我甩了要让我净身出户,就是怕你们家,怕你,怕你身边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什么时候又想搞死我……”

  江月死死瞪着周颂年。

  瞪着他那张可恶的、冷峻的、阴恻恻森森然,吓得她不由自主发颤的脸。

  尖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半点不动听,几近歇斯底里。

  “我实在是受够你了!”

  她受够他了。

  他早该知道,她受够他了……

  “你总算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江月,你真是好样的,你早受够我了是吧。”

  周颂年几乎要冷笑出声:“这么多年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差,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要信你需要花费多大的努力?”

  周颂年额头青筋直跳,眸中倒映出她那张小小的,满是倔强反骨的可爱面庞。

  右手的颤动更剧烈了,但他死死地压抑着。

  他没必要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即使他很想。

  周颂年矜持地俯视着她,言语刻薄地说:“最起码要把脑子丢了,智力残缺到只剩下三分之一,最起码要跟你齐平,不然怎么信得过你这个连欺骗别人都只能骗到一半,其他时候全靠对方主动上钩的小骗子。”

  他就知道是这样,他早该知道是这样!

  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也该有清醒的时候了。

  他在江月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就该清醒,在他们婚礼的时候就该清醒。

  在她第一次提离婚的时候,在她跟宋墨挽勾结的时候,在他们互相戳对方痛处,撕破脸互殴的时候,在她千方百计装抑郁装精神病骗他离婚的时候……

  但周颂年又想:“凭什么……”

  凭什么她厌倦了,受够了就能轻而易举地离开。

  她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她毁了他的生活,把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让他受困于瘾逃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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