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爷爷发烧了,要先吃药。”
左庭瑞:“爷爷这不是发烧,是害羞了。”
“臭小子,说谁呢!”老爷子被孙子说得热气上涌,脸更红了几分,“碗拿来我自己喝,不要你喂。”
“别逞强了。”左庭瑞心情放松,再没了从前面对老爷子那股拘谨劲儿,“来,张口。”
勺子凑到嘴边,老爷子有心不喝,对上谢瑶歪头打量的豆大双眼,面皮一紧,只得故作无事地将汤喝下。
一勺又一勺,左庭瑞喂得细心又仔细,一碗汤很快就见了底。
喂完汤,左庭瑞掏出手帕,给老爷子擦了擦嘴巴,服伺着上了回厕所,打湿帕子给擦了手脸,又喂了药。
谢瑶看得新奇:“你以前不是最怕爷爷吗,怎么我半月不在,你变化这么大?”
老爷子:“瑶瑶,你记起以前的事了?”
谢瑶一怔:“爷爷,您知道我失忆了?”
老爷子扯唇轻声笑了下:“你是我养大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爷爷哪有不熟悉的。”
没出事前,瑶瑶多黏他啊,可那天跟着沈家父子回来,言语虽然亲热,可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依偎在自己怀里身子僵硬的动都不敢乱动 一如四年前 他们初遇那会儿。这些 他如何会感觉不到。
“我以为我刚穿……”谢瑶一愣 忙住了口。傻笑着抬爪勾住老爷子的手指 “爷爷 谢谢你。”无论在何等境地 都不曾放弃自己。
“傻瓜。”老爷子不欲谢瑶在孙子面前暴露太多 遂打发他道:“瑶瑶饿了 你去厨房给她端点吃的。”
“爷爷 ”左庭瑞吃味道 “我也没吃早饭呢。”
“那就去吃 这么大了 还要人喂不成。”
左庭瑞听得心下一乐 老爷子还是关心他的 “我这就去。”
“吃完了赶紧带饭过来 别让瑶瑶饿着肚子等太久。”见他要走 老爷子忙吩咐道。
左庭瑞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然后拎起谢瑶的翅膀:“我带它一块过去。”
“唉 你个臭小子 抱着 别扯疼了瑶瑶。”
“知道了。”左庭瑞托着谢瑶冲老爷子举了举 关上门 走出医药实验区 将谢瑶往地上一丢 “自己走。”
谢瑶踉跄了下跌坐在地上 也不恼 反而仰头好奇道:“你昨天咋没走呢?”
“你一只鹦鹉 话是不是多了些?”
“没听过鹦鹉学舌吗?”谢瑶紧跑起步 跟上他的大长腿 “唉 问你件事?”
左庭瑞平常没跟谢瑶相处过 见她这么一本正经地问话 颇是好玩道:“哦 你问?”
“谢长风跑了吗?”
“跑了。”
“跑哪去了 你知道吗?”
左庭瑞惊奇地停下脚步:“我们交谈的这些词
你是都理解其中的意思呢 还是胡诌的?”
谢瑶翻了个白眼:“爷爷找人给我测过智商 那人说我的智力想当于九岁的孩童 你说我听不听得懂你说的话?”
“哦 这事啊 我在国外好像听家里谁打电话跟我说过。”
“国外!对了 国外是什么样子?我还没出过国呢。唉 算了 先不说这些 你还没告诉我 谢长风跑哪去了?”
“你就是只国外的鸟 还没出过国 骗谁呢。”左庭瑞嘟囔了声 回答道:“他开走的车 被丢在了百乐门的停车场 至于人去哪了 还待寻找。”
“百乐门啊!”谢瑶跟着老爷子谈生意 去过那个地方 还认识了老板娘养的那只狸花猫 晚上她去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小天使们 好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晚上,谢瑶刚要去百乐门找那只狸花猫,凤头鹦鹉先一步寻了过来:“大将军、大将军呜……死人了!死人了!”
见到谢瑶,它下意识地就朝谢瑶身上扑,谢瑶吓得忙往左庭瑞身后一躲,大喝了声:“停!”
凤头鹦鹉吓得一愣,落在了地上:“大将军?”
谢瑶从左庭瑞身后探头:“你刚才说,死人了?”
“嗯嗯,好可怕!”凤头鹦鹉拍拍胸口,“吓死宝宝了。”
左庭瑞看向沈壁,沈壁示意他问下怎么回事。
沈壁:“哎,小鹦鹉,谁死了?”
凤头鹦鹉偏头瞅了他一眼:“我不叫小鹦鹉,我叫梅梅,谢谢。”
“大将军,是谢师傅死了。”
谢瑶迈出的脚步一软,颤声道:“谢长风?”
“嗯。”凤头鹦鹉喜欢谢瑶,先前吵着让凤仙带它来过几次左府,谢瑶在宴宾楼没出事前,它过来追着谢瑶往厨房跑过那么两次,故而认得谢长风。
“不可能。”谢瑶见过家里书房那张夹在菜谱里的照片,容颜比现在的谢长风老多了,眼神里没了温度,冰冷得犹如从地狱里挣扎爬出的厉鬼。
也因为对那张照片的印象太深,来到这个时空,她才想要找到他。
原以为她的出现,可以改变发生在他身上的某些事,没想到却让三名护卫送了命,还差一点害死了爷爷。
谢瑶苦涩地摇了摇头:“他不可能现在死。”一个人无论经历了什么,也不可能一夜过去就苍老了十几岁。看照片,他的死亡日期最少也要往后推个七八年。
“瑶瑶别激动。”沈瓒跳下沙发,将谢瑶抱起,“小葵花,你在哪见到的谢师傅?”
“在书房。”似想到了什么,凤头鹦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好,好多……血,呜……大将军,吓死宝宝了。”
左庭瑞面色凝重:“田中一久的书房?”
“你都不安慰宝宝的吗?”凤头鹦鹉眨着泪道。
左庭瑞:“……”
经过与谢瑶一天的相处,对鹦鹉的聪明淘气,左庭瑞现下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伸手抱起凤头鹦鹉,左庭瑞学着沈瓒的模样,顺了顺它背上的羽毛,从茶几上捏了块点心给它,“吃吧,别哭了。”
“嘤嘤,人家想起来就怕,还是很想哭怎么办?”
“那……”左庭瑞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沈壁。
沈壁对他摊了摊手,无声地道:“自己看着办。”他也只接触了瑶瑶这么一只鹦鹉。
“你看到他的脸了?”谢瑶兀自不信。
凤头鹦鹉:“好多血。”
左庭瑞:“你的意思,谢师傅脸上也布满了血迹,其实你并没有看清对吗?”
凤头鹦鹉被教养的很好,闻言忙咽下口里的点心,想了想:“好像……没看清。”
左庭瑞:“那你怎么知道,躺在血液里的那人,就是谢师傅呢?”
“大家都说是他,这还能有错。”凤头鹦鹉歪头不解道。
左庭瑞跟沈壁互视一眼,沈壁摔先站起来,往外走去,左庭瑞将凤头鹦鹉放到沈瓒和谢瑶面前,“小瓒,你带着它俩玩。”
说罢追着沈壁出了门。
站在廓道上,透过窗格上的玻璃,沈壁扭头瞧着屋内凤头鹦鹉叼着点心,讨好地往谢瑶身旁凑的热呼劲儿,“我让人去田中府上看看。”
“嗯,”左庭瑞点点头,“我也联系人打听一下。你说,死的要真是谢师傅,那是不是说明,田中一久早就打起了我家药厂的主意?”
“说起你们药厂,我倒想起一件事。”沈壁回身隔着层层庭院,望向实验区的方向,“你们药厂又不是没有实验室,怎么在家又设了一处。”
“这个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左家主要的产业便是药厂和医馆,而爷爷最看好的继承人是大伯和大哥,再加上大伯娘防范意识重,这两处,我们二房和三房就没一个能掺和的。”
左家的医药产业是大,可沈壁觉得田中一久真要想夺,凭他手中的武力,完全没必要提早几年就埋个钉子府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被他漏了:“那药山呢,谁在管理?”
“老家那座药山和千亩田产,一直由我爸在打理。西郊这座,去年三婶在家闹得厉害,爷爷便给了我三叔。至于东北那个吗,种的都是高级药材,收药采药什么的,爷爷不放心别人,一直都是他亲自在管。”
沈壁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左庭瑞,“你爷爷的工作量挺大的?”药山、药厂、医馆哪一个也没有放权。老爷子今年六十有八了吧,这么大年纪,按理说该退下来让儿孙上位了。
“嗯。”在左庭瑞的印象里,左中赏就是个工作机器。所以,对于他的工作量,倒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