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以前在一个组待过，意见不和，经常发生冲突。
两人关系很差。
沈清佳实在做不来那副“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笑眯眯”的虚假样子。
所以后来，再见到李溪月时，沈清佳都会搂着姜黎的肩膀，指着另一边，“哇，黎黎，你看那朵花，开得好漂亮啊。”
“你看天上，好多好多云啊。”
“你看那边，哇，怎么停了那么多车啊？”
姜黎：“……因为那是停车场。”
“哎，我知道，这不是没话说了嘛，”沈清佳叹了口气，“你说她最近碰到什么好事了？每回见她都这么高兴。”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工作上吧。”
“肯定是，听说她要进你们项目组，全盘接替你的工作？”
“嗯，这几天在交接工作。”
“好了，这下就找到原因了。”
“就因为这个？”姜黎纳闷道，“就算出差，不过才四五天的时间。”
沈清佳啧了声，“依我看，她可没有物归原主的意思，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
临行前一天晚上。
姜黎在卧室收拾行李，谢衍在一旁帮忙收拾。
行李箱里只有几件裙装，T恤牛仔裤，谢衍看了一眼，提醒道，“带两件外套吧，舟城明天有雨。”
“哎？你怎么知道？”
“刚才看了天气预报。”
说完，谢衍拿出一把迷你的口袋伞，塞到行李箱的角落里。
不大不小，刚刚好。
姜黎正在叠衣服，余光瞥见，她动作明显停了下，“谢谢。”
“嗯。”
谢衍倒是反常，意外地承了她这句道谢。
他转身朝浴室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姜黎正好看见，“你要去洗手吗？没事，你进去吧。”
“不是，”谢衍笑了下，“我想着帮你拿洗漱用品，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你进去吧。”
谢衍仔细询问，“那你要带些什么东西？”
“洗面奶，沐浴露，防晒霜，还有最底下那一格的化妆品，口红拿桌上那两支。”
“好，知道了。”他应道。
姜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第61章 出差五天还不够吗
除了外婆，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陪她收拾行李。
谢衍还穿着上班时的衣服。
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听说姜黎明天要去出差，他便自然而然和她一起上楼，帮她收拾东西。
熨帖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白衬衫收进腰间，衬得腰身劲瘦。
浴室的灯光打下来，隐隐能看见薄薄的肌肉。
他背对着她，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对着一堆瓶瓶罐罐仔细挑拣。
挑好了，就收进旅行专用的收纳袋里。
全程有条不紊，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仗着他看不到，姜黎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他的腰间。
宽肩窄腰，长腿优越，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
皮肤冷白，相比于白衬衣，黑衬衣会不会更好看，更性感……
“黎黎。”
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黎吓得立刻回神，“啊？什么。”
谢衍回头看着她，唇角微勾，眉眼藏着笑意，心情愉悦的样子，“在想什么呢？”
“没有啊，怎么了？”
谢衍嘴角的笑意更深，“那你脸红什么？”
“有吗？没……”姜黎抬手摸了摸脸颊，感受到一片热意，她大脑飞速运转，为自己找借口，“可能是天气太热，收拾了这么久的行李，累到了。”
她都在胡说些什么……
不过，好在谢衍没有深究。
“你坐着休息会儿，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姜黎更心虚了，“我慢点收拾就好。”
谢衍没说什么，“嗯”了声，转头继续收拾那些令人头疼的瓶瓶罐罐。
面前的镜子映出他俊朗的眉眼，他唇角勾起，喜色几乎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收拾完，姜黎终于松了口气。
她随手拽过旁边的抱枕，径直往沙发里倒去，白皙的手腕垂在沙发边缘，指尖细白柔嫩。
片刻后，她忽然想起谢衍还在，连忙敛起裙摆，若无其事地坐起来。
正好撞上谢衍的视线。
他靠在浴室门口，手里拿着透明的收纳袋，里面装满了化妆品和护肤品，摆得整整齐齐。
他盯着她，唇角微微牵起弧度，声调懒洋洋，“累了？”
姜黎脑袋靠在抱枕上，点点头，“嗯。”
她小巧的下巴陷进柔软的抱枕里，抱枕压得一侧脸颊微微鼓起。
她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清澈柔和，细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整个人乖巧得不像话。
谢衍喉结微微滚动，不动声色地撇开视线。
他打开白色的行李箱，把收纳袋放进去。
余光瞥见她一直在活动手腕，“手疼吗？”
“不是，”姜黎说，“这样动着舒服点。”
谢衍嗯了声，“那我给你揉揉？”
姜黎：“……”
容不得姜黎拒绝。
话音落下，谢衍已经坐到了姜黎旁边，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按压揉捏。
指腹温热，不轻不重的力道。
他垂着眼睛坐在她旁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乖乖地揉着。
两人的距离很近，似有若无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薄唇微启，声音低低沉沉的，一边揉一边问她，“这次出差一共去几天？”
姜黎学着从钟姐那听来的原话，“暂定五天，到时看情况，有可能延后。”
“延后多久？”
他眉眼瞬间耷拉下来，“为什么还要延后？五天时间不够吗？”
姜黎：“？？？”
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明明出差的是她呀。
“不知道，”姜黎垂眼看着落在她手腕的那双手，力道刚刚好，很舒服，“反正我们经理是这么说的，做好延后的准备。”
“不过也不一定会延后吧，”她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我也不太想延后。”
谢衍再了解姜黎不过了。
她对陌生的事物有一种天然的抗拒。
可能是源于从小的经历，缺乏安全感，所以对一些不确定的、没有尘埃落定的事情，她总是隐隐的担忧和焦虑。
谢衍自然知道她此时焦虑什么。
可他又担忧女孩子爱面子，直接指出来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他旁敲侧击地问，“你这次出差，有没有和你关系好的同事？”
姜黎想了想，“没有。”
“那比较熟的人呢？平时经常聊天的，有没有？”
姜黎进公司的时间不长，除了她们项目组的人，和工作上有过交集的沈清佳，其余的都不太熟。
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姜黎歪着脑袋想了一圈，最后问，“我们领导算吗？”
谢衍：“……”
本来就紧张的状态下，还要和领导说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想不直接挑明都不行了。
“明天是你第一次坐飞机，对吗？”
姜黎点点头，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期待，“我还没坐过飞机，以前一直都是坐高铁。”
“那流程都知道吗？”
“大概知道。”
“那就好，”谢衍宽慰她，“不知道也没事，你只要跟着同事一起走就行，过安检，排队，跟坐高铁一样。”
听他这么说，姜黎顿时放松下来，“好，我知道了。”
不知谢衍想起什么，他松开她的手腕，起身，“等我下。”
“噢。”
不过两分钟，谢衍又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另一只手里拿着类似创可贴的盒子。
姜黎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他。
谢衍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递给她看，温柔道，“第一次坐飞机可能会出现耳鸣之类的症状，如果遇见的话。别紧张，不用害怕，这是正常现象。”
“你可以做吞咽的动作，来缓解耳鸣。”
“坐飞机前记得戴上这个耳塞，减压降噪，能减轻耳道内的压力。”
姜黎还没反应过来，有点愣愣地看着那堆东西。
不等她说话，谢衍又打开那个塑料袋，“我提前查过了，你那趟航班在下午，没有飞机餐。”
“我买了一些小零食，饿了可以填下肚子。”
塑料袋倾斜，里面的东西哗啦啦一股脑地倒在茶几上。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看看有没有不喜欢吃的，挑出来。”
肉脯、果干、曲奇饼干、巧克力冰皮麻薯、龙井茶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