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不足以哄谢衍开心。
他不依不饶道，“你们怎么就是朋友了？关系很好？你们才认识多久？”
简亦：“……”
简亦心中腹诽：你们好像也没有认识很久，现在不是夫妻关系吗。
半晌，谢衍淡淡开口，“她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太当真了。”
简亦质疑，“是吗，可是……”
“嗯，”谢衍说，“以前她还把流浪猫当朋友，在她眼里，花花草草都是她的好朋友。”
简亦：“…………”
第63章 恋爱脑，滚远点
落地后，坐着公司派来的车，到了入住的酒店，姜黎领了房卡，拖着行李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插卡取电后，姜黎坐在门口的鞋凳上，摸出手机给谢衍发消息。
姜黎：【我到啦！】
谢衍像是守着手机一样，秒回：【到酒店了吗？】
【嗯，刚到。】
姜黎兴冲冲地把自己的见闻分享给他：【对了，我刚刚居然见到简亦了！】
【嗯，他也去舟城出差。】
姜黎伸手把空调面板打开，调至合适的温度，继续打字：【而且他就坐在我后排，真的太巧了！】
这一刻，谢衍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早知道，他该把简亦安排得远一点，最好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中间隔着银河系，再加上东非大裂谷。
姜黎：【简特助人很好，帮我放行李箱，走的时候又帮我提行李箱，一直送出机场大厅，他才离开。】
谢衍今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缺席。
如若不是这样，去拿行李箱的人应该是他，哪还轮得到简亦？
人是他叫去的，事也是他让人做的，还亲自吩咐了好几遍。
谢衍此时有苦难言，勉勉强强的语气：【简特助人确实不错。但你说的这些，和他人品无关。】
姜黎疑惑：【什么意思？】
【那是助理的基本工作。】
姜黎不解：【可我又不是他老板。】
谢衍勾了勾唇，被她的可爱逗笑：【你是谢氏的老板娘，四舍五入，你就是简亦的老板。】
姜黎：“……”
好一个四舍五入。
两人又聊了其他的事。
关于出差和公司的待遇，姜黎给他拍了几张酒店的图片。
谢衍始终心不在焉地。
虽然句句有回应，但心里总藏着事。
憋了半天，他终于没忍住：【你和简亦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吧，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了？】
谢衍：【那你俩怎么就成朋友了，还关系很好的朋友？】
隔着屏幕，姜黎都能察觉到，他幽怨的语气，夹杂着一丝阴阳怪气。
她瞬间明白过来，是简亦把刚才的对话讲给他听了。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语气莫名柔和下来：【当着同事的面哎，那我要怎么说？】
谢衍：【哦。】
姜黎扬起唇角，不太熟练地哄人：【如果下次遇见，我就实话实说，说他是你的助理，这样行吗？】
【那他们问我是谁呢？】
姜黎斟酌片刻，打了一行字，又删除，重新输入，删删改改好半天。
直到谢衍发过来一个问号。
姜黎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把那行字发了过去：【就说……是我老公，可以吗？】
这话发出去的同时。
双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半天都没有回应。
姜黎面颊通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撤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放下手机，径直朝浴室走去。
水流哗啦啦地倾泄而下，姜黎伸手捧了两捧清水，扑到自己脸上，迫使自己降温。
而另一边的谢衍。
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行字，将“我老公”三个字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阳光投落在地板上，映出规则不一的光影。
谢衍整个人像是一座雕塑，被人钉在原地，他一动都不敢动。
好半晌，他迟疑地抬脚，慢吞吞地朝窗边走去。
直到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颈清晰地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他才确定，这不是梦境。
更不是他的幻想。
掌心的手机震了一下，谢衍低头，看见聊天框里跳出一条消息。
姜黎：【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谢衍的唇角弧度弯起。
【没有。】
【我本来就是黎黎的老公，不是吗？】
——
简亦拿着平板，刚进门就看见谢总对着手机笑得不值钱的样子。
“谢总，这是公司第二事业部今年第三季度的销售数据，以及下一季度的销售计划。”
谢衍接过平板，目光沉静地落在上面。
简亦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汇报工作，“线下销售额同比增长了32.17%，在线销售额同比增长……”
“简特助。”谢衍温柔地打断了他的话。
“您说。”
“今晚蒋洲的宴会，都有哪些人？”
简亦默默翻平板，报了一串人名。
并且补充道，“蒋二少前几天就给您递了邀请函。”
听见自己想听的名字，谢衍淡淡勾了下唇，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知道了，我会去的。”
半个小时后，谢衍接到了顾京野打来的电话。
“不是吧，你今晚真要去蒋洲的宴会？”
谢衍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矜贵的气度不减分毫，懒洋洋道，“你消息这么灵通？”
“那你要问问蒋洲了，”顾京野说，“他到处嚷嚷着你要去赴他的宴，我想不知道都难。”
除了工作上的应酬外，谢衍很少出现在私人局。
有的连请几次，他也不松口。
谢氏作为延续百年的家族企业，前辈们早已打好了地基，尤其是他父母这一辈，更是达到鼎盛状态，风光无两。
谢氏没有求人办事的时候，工作上的应酬，也是和合作伙伴的日常人情维护。
所以一听说他要来，蒋洲瞬间像炸了锅的蚂蚁，不到半小时，就把这个消息散了出去。
“你知道今晚都谁在吗，”顾京野好心提醒他，“江墨琛那群人都在。”
“嗯，我知道。”
“知道？”顾京野疑惑道，“知道你还去？你前天还跟我说，不想看见那种人，以后有他的局你都不去呢，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谢衍漫不经心道，“今晚得去。”
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片刻后，顾京野恍然大悟，“难道你打算公开结婚的事？”
谢衍淡淡嗯了声。
“今晚公开，”顾京野迟疑道，“是不是太早了？你确定了吗？”
谢衍站在窗边，懒洋洋地撑着窗台，整个人如沐春风，弯着唇角，“我太太已经愿意公开我了，我为什么还要瞒着？”
“没有任何意义。”
顾京野：“……”
……死恋爱脑。
滚远点。
第64章 他怎么可能娶她
得知今晚有好戏看，顾京野放下手头的工作，不辞辛苦地从临市赶回来，参加蒋洲的宴会。
蒋洲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给他们一个熊抱，“你们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顾京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谢衍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着吧，今晚的事你多担待。”
今晚的局全是他们同辈人，疯起来毫无节制，香槟、红酒、白葡萄酒轮番上阵……
有的领了家里长辈的命令，乖乖上前和谢衍打交道。
谢衍不紧不慢地回应几句，进退有度。
顾京野在旁边帮忙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终于等到正式开宴。
顾京野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早已把看戏这事忘在脑后。
席间，有人递烟，递雪茄，谢衍一概拒绝。
没有人不想和谢家攀上关系，递烟不成，众人又相继上前敬酒。
只有江墨琛坐在原位，无动于衷。
旁边的周远撞了撞他胳膊，小声问，“咱们要不要也去敬一杯？”
“不去，”江墨琛冷漠道，“要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周远没说话，一咬牙，端起酒杯跟着众人上去了。
经过柳宁身边时，被她一把拽住，“干嘛去呢，你个叛徒，还是不是好哥们了？”
周远掰开柳宁拽着他胳膊的手，“我爸亲自下的任务，没办法，我得去。”
柳宁不满地“嘁”了声。
不远处。
谢衍也不驳人面子，端起白瓷茶盏，还略抱歉地向众人解释，“不好意思，我太太不喜欢我喝酒，我只好以茶代酒敬大家，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