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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他_习又【完结】(72)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投去目光。

  上午阳光明媚,向念梳着马尾辫,披着阳光走了进来。

  她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抱歉,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继续。”

  助理见到来人后,面色顿时难看得像糊了水泥一样。

  而容佳手中的粉笔,直接从指间脱落,掉在了地上。

  向念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像其他旁听的人一样,两只手撑在课桌上,抬起头看她,“容小姐,请继续。”

  容佳面对着镜头,足足冷静了十几秒,才颤抖着手,重新捡起一根粉笔。

  黑板上罗列着的,明明是最简单的小学除法。

  可是她的心却像长了草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将手中的题讲清楚。

  讲完所有的题,手心里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容佳放下粉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向念却举了下手,语气平静,“有问题。”

  她站起身,也不顾旁人的反应,直接走上讲台。

  她突如其来的凑近,容佳几乎快站不住了。她面色煞白,不自觉朝后退了两步。

  向念却若无其事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化了几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都错了。”

  说着,她转头看着容佳,笑了下,“是容老师发挥失常吗?”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从小你的数学就是第一。”

  她顿了下,故意拉长尾音,听上去更像是在调侃一件好笑的事,“真的吗?”

  第50章 入戏

  下课铃响起,学生一窝蜂涌出了教室。

  一旁的记者听了容佳助理的指示,中断了录制。

  教室内被清空,不过总有几个好奇的人站在窗旁朝里看。没过一会又被赶走。

  向念和容佳两个人站在室内,面面相觑了良久。

  室内光线明亮,向念甚至能看到她的瞳孔在不断放大。

  容佳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她几乎每次见她都是这幅样子,极度紧张和惶恐,好像她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一样。

  向念觉得好笑。

  受害者还没开始害怕,施加伤害的人反倒瑟瑟发抖,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弯了下唇,转过身把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题目擦掉。

  容佳仍然站在原地,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声音压得很低,仍能听出一丝颤意。

  “你想做什么?”

  向念手上动作停顿了下,随后放下黑板擦,拿起粉笔,随手在黑板上写了道数学题。

  “你觉得呢?”

  粉笔摩擦黑板,发出吱吱的响声。听在容佳耳中,却放大成了噪音。

  她拧了拧眉,“你到底想要什么?”

  “容佳。”

  向念写完最后一个公式,停了笔。

  她伸出一根手指,弯曲,敲了敲黑板,转头问她,“还记得这道题吗?”

  容佳扫了一眼,面色更加凝重了。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题,当年因为嫉妒向念,她偷偷用修正液将这道题盖住。

  题目没做出来,向念自然也挨了容誉的打。

  那天晚上,容佳站在门外,听着门里容誉滔滔不绝的骂声。心里又痛快,又愧疚。

  那种极度纠结而相斥的情绪绕在她心头,以至于她一直将这道题目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容佳不由得想起,她生日那天,从众多礼物中找到一张写着这道题目的字条时,那种崩溃和恐惧的心情。

  这种心情是她的妹妹带给她的。

  向念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想报复她。

  而她面对这种直白赤.裸的警告,又能做什么?也只能装傻罢了。

  容佳移开视线,语气僵硬,“不记得。”

  “你可以不记得,我记得就够了。”

  向念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慢条斯理。和容佳的慌张相比,她的语气过于冷漠和平静,“这道题就好比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你用了我的成绩没关系,但你不该把我的题涂掉。容家把我送走,和你也没关系。但你不该一次又一次害我。”

  说着,她抬眼看向她,“说实在的,容佳,我现在对你只剩下恨了。”

  确切的说,是从一开始渐渐变成这样。

  她的心软,她对亲情的希望,都被容佳的冷漠和态度,一次次推向憎恶的深渊。

  她看着容佳逐渐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勾了下唇角,“就算当年年少不懂事的账可以一笔勾销,但你之前约我单独见面却对我下药,又曝光了当年容夏的新闻。这两件事,我们要慢慢算。”

  容佳心里狂跳了一下,终于回神似的,上前一步,“不是,你听我说。”

  她很急切,显然是怕了。

  想拉住向念的胳膊,又被她避开。她张了张嘴,总想扯一些借口来稳住向念,又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在这方面的确不如向念灵光。

  最终,她咬了咬下嘴唇,吐出一句,“我都是有苦衷的。”

  向念挑了下眉梢,“苦衷?”

  “对我下药是不想我出现,破坏你跟徐景祁的婚礼。对外曝光当年的事,是为了反复强调容夏已经死了的事实。你在赌,如果加个被人侵犯的标签,我一定不敢跟言朔讲,对吗?”

  容佳沉默。

  “你做的所有的事情出发点都是为了你自己,有什么资格说有苦衷?有苦衷,就能害自己的妹妹了,对吗?”

  她的出发点,她的目的,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容佳一时间语塞。

  “容佳,我是什么性格,你不会不知道。”向念抬手替容佳理了理头发,压低声音,听上去有些阴沉,“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放下这句话,向念转过身,准备离开。

  容佳对着她的背影,却忽然问了句,“所以你想要怎样?和媒体曝光当年的事吗?爸现在身体不好,如果你……”

  “和我没关系。”向念冷冷回应。

  “那言朔呢!”容佳不死心,“你是他身边的人,当年的丑闻被曝光,你就没想过他会怎样看待你吗?”

  向念停下脚步,回过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在教室外,容佳在教室内。

  已经是中午,阳光最浓的时候。

  光透过窗子,照在向念的身上。而她周身却始终散发着一股寒意。哪怕她在笑着,听起来也让人不寒而栗,“哦,他已经知道了。”

  容佳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

  又听向念补了句,“你这么多年都被罩在容家的温室下沐浴阳光,现在也该结束了,别太贪心。”

  向念说完这句话,没再犹豫,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容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从那天起,噩梦再一次开始了。

  只要是容佳去的场合,向念一定会出现。

  去参加音乐会,隔壁座位就是向念;去朋友组织的甜点品鉴会,还是能碰见向念。就连到商场拿订制的裙子,都会被向念截胡。

  她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做到的。

  一开始以为是有言朔帮衬,直到后来她看到了向念身边的徐景祁。

  容佳默默收紧了双拳,将礼服袋子递给了向念。

  向念对她笑了下,表面上客套疏远,说出口的话却冰凉刺骨,“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的生活是这样的啊。”

  噩梦,如影随形。

  就像曾经的梦魇一般,刚转过这个街角,却又会在下一个路口碰到。

  这小半个月,几乎成了她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家中人似乎并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再次联络言朔失败,容誉挂断电话有些挫败。他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一旁的容夫人端上一杯茶,试探性地问,“既然他不肯带容夏来见我们,不如想想办法联络到夏夏本人?”

  话音刚落,阁楼转角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这一晚,容佳情绪崩盘了。

  发了疯似的哭嚎,把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个遍。最终还是容誉打电话找来了医生,一针镇定剂推进去,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些。

  容佳平躺在床上,剧烈呼吸着。眼泪从眼眶流出,她抓着容夫人的手问,“妈,是不是容夏回来了,你们就不要我了?”

  容夫人愣了下。

  随后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怎么会。”

  室内顶灯在泪水下渐渐模糊,最终变成一片巨大的光影。

  -

  向念眯了眯眼,又睁开。

  她努力将刚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每晚一定会有的情绪波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距离离开C市已经有一段日子,她时常会上微博看看有关HT的消息。但结果都是没消息。

  究竟情况如何,她也无从得知。毕竟最后一次道别后,她已经删掉了韦助理和宋小夏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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