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吹完头发，缓缓静下心来，去厨房捣腾一会，做一个小巧的奥利奥蛋糕。
她记得，秦亦驰就很喜欢吃奥利奥口味的东西……
做好一切，乔珍端着小蛋糕去秦亦驰家里，准备度过只有他们两人的跨年夜。
差不多晚上十点，各大卫视的跨年晚会已经开始，电视机里主持人满脸笑容。
乔珍陷进柔软灰色沙发上，懒懒打了个哈欠，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甚至比在自己家还自在。
室内开着热空调，吹出暖流，但秦亦驰还是给她盖上一块小毯子，坐在她身旁，静静陪着她看电视。
两人离得不算近，中间甚至可以再坐一个人。
与此同时，电视机屏幕里，偶像团体正在舞台上表演新歌，灯光璀璨、光芒万丈。
好像是今年选秀出来的新男团，一共10个人，各种类型的男爱豆都有：
高冷禁欲型、青春奶狗型、温润如玉型、妖孽风骚型、沉稳霸道型……
“啊啊啊啊！”底下粉丝疯狂挥动灯牌尖叫咆哮。
下一瞬，在音乐最高潮的时候，10位男爱豆突然掀起白衬衫，一边朝着镜头露出性感腹肌，一边做出帅气十足的wave和顶胯动作。
秦亦驰：“……”
他不关注娱乐圈，对明星也不太感兴趣，只略微侧头，看向乔珍。
然而乔珍好像看得很入神，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
秦亦驰暗暗咬牙。
沉思片刻，他伸手切一小块奥利奥蛋糕，递到乔珍面前，打断她的专注：
“吃。”
乔珍立马回过神，接过蛋糕，目光也没有再落在电视机上了，垂着眼睛，专心吃蛋糕。
秦亦驰这才满意地靠在沙发椅背上。
男团的表演很快结束，下一个节目是经典歌手唱老歌。
乔珍不得不承认，刚才十位男爱豆的身材确实很棒，但是……
但是她几乎没怎么注意他们，脑海中反而…反而涌现出秦亦驰的优越身材。
更何况本尊就坐在她旁边，不到一米的距离，救命啊……
难不成她真是个色批？
乔珍越想越糟，低头默默吃蛋糕，掩饰心中起伏的荡漾。
窗外雾气弥漫，雪花纷纷扬扬，像揉碎的白云，最终沉寂在墨色夜幕中。
跨年晚会有点无聊，晚上十一点，乔珍已经昏昏欲睡，眼皮跟铁块一样沉重。
困，好困。
撑不住了。
她昏沉沉的，意识逐渐模糊，往右边缓缓垂头……
秦亦驰侧头，看着乔珍昏昏欲睡的模样，身体比大脑抢先做出反应。
一点一点挪过去，几乎与她贴贴，却始终留着一条缝隙。
直到——
乔珍的头靠在他左肩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只剩下乔珍均匀轻微的呼吸，在耳边不断放大。
秦亦驰调小电视机音量，室内缓缓陷入沉寂。
跨年晚会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
秦亦驰只略微低头，垂眸盯着身侧的少女，眸光晦涩不明。
乔珍安静地轻轻靠着他，很乖很乖，脸颊白皙细腻，浓密睫毛微微卷曲，鼻息平稳。
隐约弥漫出茉莉清香，淡而恬静。
她应该刚泡完澡，穿着一身米白色睡裙，本就有些宽大的领口歪到一边。
秦亦驰眸中翻滚着炙热焰火，呼吸逐渐粗重，喉结止不住滑动。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轻而易举看见，少女身前大片雪白柔软的浑圆……
像饱满的蜜桃，漂亮诱人。
无意撞见这一幕，秦亦驰全身骤然僵硬，几乎是逃一样，迅速移开视线，压下内心的疯狂与灼热。
本该尊重女生，本该忘掉这些……
可匆匆一瞥，画面便如潮水般涌来，把人彻底淹没，跟慢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帧一帧放映，循环播放。
如藤蔓肆意疯长，根本无法阻止。
秦亦驰心脏突突直跳，仿佛要破腔而出。
偏偏，乔珍还主动靠近他，柔软身体几乎贴在他胳膊上，轻声嘤咛：
“呜，秦亦驰……”
醒了？
秦亦驰略微垂头，然而少女闭着眼睛、仍在熟睡中的模样。
她像是做到什么噩梦，睫毛轻轻颤抖，眉毛微皱，声音委屈可怜：
“不…我不要。”
秦亦驰肩膀撑着她脑袋，神色凝重，低声安慰：“我在，别怕。”
“我怕。”乔珍脸颊染上一抹淡粉。
她声音更加可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轻喃：“太粗了……”
秦亦驰：？
他眼底略显不可思议，思绪不由自主往隐晦的方向飘荡，连带着浑身燥热难耐。
不可能。
乔珍这么纯洁，怎么会梦到这种东西……一定是他想歪了。
秦亦驰缓缓吐出一口气。
见乔珍即将苏醒，他思忖片刻后，逐渐闭上眼睛。
电视里跨年晚会节目切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是三四个当红女演员手拉手的歌唱环节。
乔珍猛地惊醒——
她骤然睁眼，旁边似乎紧挨着什么东西，回头一看，秦亦驰就坐在旁边。
之前他们好像也没有靠得这么近吧？
乔珍条件反射般往旁边挪，呼吸紊乱，大脑一团乱麻，伸出双手默默捂脸。
她又梦到了，前世和秦亦驰的那些画面。
呜呜呜，真的，太羞了……
幸好秦亦驰应该没有梦到，不然的话，那也太尴尬了吧。
乔珍晕乎乎的，转头悄悄打量他。
秦亦驰眼眸闭上，头往她这边微微沉下，呼吸匀称，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闭眼的时候，浑身少了那几分桀骜不训的戾气，显得愈发孤独落寞。
像条被丢弃的、可怜的大狗狗。
乔珍愣住，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鬼迷心窍的，默默坐回刚才的位置，跟他贴贴。
主动用自己的肩膀，撑住秦亦驰即将歪下的脑袋。
少年身形一僵，片刻后，呼出平稳的气息。
直到秦亦驰滚烫的呼吸飘来，喷洒在耳颈，酥酥麻麻传遍全身，乔珍才陡然清醒。
不是，她到底在干什么……
可现在走，也来不及了，会把他弄醒的吧。
乔珍抿了抿唇，承受着不该承受的重量，没一会儿，右边整条胳膊都快麻了。
可她不敢动。
根本不敢动。
乔珍目光坚定地看着电视机，正直又认真，眼神堪比入党。
然而电视里的晚会，她愣是一点儿也没看进去，满脑子乱糟糟的。
她自然也没注意到，秦亦驰在暗处缓缓勾起的唇角……
一直到外头响起噼里啪啦的烟花，秦亦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乔珍。”
乔珍一边抬头看他，一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嗯？”
电视跨年晚会已经进入最后倒数阶段，全体嘉宾登上舞台，异口同声：
“3！2！1……”
同时，秦亦驰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跨年快乐。”
乔珍心脏怦怦乱跳，弯唇笑起来：“嗯，元旦快乐！”
雪花飞舞，烟花绽放。温馨小屋里气氛暧昧旖旎。
冬天，好像也可以很温暖。
听到窗外的动静，乔珍乖乖趴在窗台上，激动地指着空中的烟花：“秦亦驰，你看！”
少女的眼眸中倒映着璀璨烟花。
秦亦驰就站在她身旁，伸手揉揉她的头，嗓音低沉：“嗯，看到了。”
烟花绚烂夺目、流光溢彩，几乎把黑夜都点燃为白昼，“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乔珍的心也随之疯狂跳动。
以后的每一年，她都要和秦亦驰一起跨过去……
第65章 破镜不会重圆
这个冬天好像格外寒冷、格外沉寂，没有一点生机。
别墅内死气沉沉，毫无寻常人家跨年的热烈氛围，与窗外的绚彩烟花形成鲜明对比。
书桌前的男人脸色阴沉、寒意料峭。
纪羡早已经查清楚，那条围巾，根本就不是乔珍送的。
不是她，根本就不是！
可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以前，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原地，乔珍就会满眼星光向他走来，献出各种用心准备的礼物。
是乔珍先变心的，说好了要努力追他，说好了只喜欢他一个人……
一时间，好像有什么感情，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彻底脱离掌控，而他始终不肯承认、不愿面对。
纪羡喉咙干涩，面无表情抬头，望向窗外簌簌飘落的雪，全身血液都快要凝固，难以动弹。
什么是喜欢？
恍惚之际，他陡然想起，乔珍似乎很喜欢雪。
前世记忆里，两人曾因为混娱乐圈的事情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