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穆舒瑶朝着裴观看了一眼,二人对视,裴观勾了下唇,一样没说话。
果然,他们两个不和祈愿过分亲近,薛从澜便是开心的。
他提到一件事:“京城传来了消息,宣德太子,不是贵妃所杀,而是自杀。”
“什么?”
这下,三个人全都震惊地看着薛从澜。
“宣德太子身为太子,他为何要自杀?”
“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薛从澜说:“答案,要去京城找。”
祈愿问他:“我们还需要再去一趟京城?”
薛从澜问她:“你愿意陪我去吗?”
祈愿点了点头,然后她看了眼一旁的裴观和穆舒瑶,又问薛从澜:“阿兄和阿姐也跟着一起去么?”
“嗯。”
裴观一听这个,装不下去了,“不是,快憋死老子了。”
“大师兄,你卖的什么关子。”
“你明明都打算好了带我俩一起去京城,为何还……”
他想要问薛从澜为什么把他们关了起来。
但他话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
薛从澜也不答话。
但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他们四个人的关系也自然了很多。
裴观一边整理自己的叶子牌,一边疑惑说:“谁自杀会选被老虎咬死这种法子,这不得疼死么?”
穆舒瑶回答他道:“应当是伪造的。”
至于到底是如何伪造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宣德太子自杀之事,有铁证么?还是贵妃为了让自己干净,故意引导我们去。”
“去了京城才知。”
“……”
打完叶子牌,裴观和穆舒瑶从木屋离开,木屋之中就只剩下了祈愿和薛从澜。
祈愿有点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穆舒瑶和裴观在和她保持距离,且非常明显。
而祈愿的情绪,在薛从澜的面前,也一样明显。
“阿愿,你不高兴么?”
祈愿否认说:“没有。”
“你不高兴,我看出来了。”
祈愿看着薛从澜,她反问他:“大师兄,你一定要看着我只喜欢你,身边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或者我身边的朋友都不敢和我正常交流,你才会开心么?”
薛从澜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你变成这样。”
他不会阻止祈愿有任何交流,他想要的也绝对不是把祈愿当成一个哑巴,只是,他不能看到祈愿把穆舒瑶看得格外重,超过他。
“可是,阿姐和阿兄那么聪明,他们早就明白了你的用意。所以,今天他们来打叶子牌,都没怎么与我说话。”
反而,更喜欢与薛从澜聊京城中的事情。
祈愿看着薛从澜,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她转过头,不理薛从澜。
薛从澜彻底僵在原地,他看着祈愿的背影,脚顿着,手也动弹不得,他机械地反问她:“你讨厌我?”
“我讨厌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她顺着系统的任务,走的是友情线,但现在,友情不像友情,让她心里十分混乱。
“阿愿,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祈愿回头看向薛从澜:“若你再关我久一些,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考虑过么?”
“你只知道,我只能喜欢你一个人。”
“可是,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开心就足够了。”
薛从澜无言以对,半晌,他说:“可是,我不开心。”
祈愿咬了下牙,“我管你开不开心。”
“……”
薛从澜问她:“阿愿,你是在与我说气话么?”
祈愿不仅想如此,她此时此刻想发疯,她想暴揍薛从澜,为这几日的忍耐,也为了今日和裴观他们相处的不愉快。
她抄起木棍,走到薛从澜身边。
薛从澜看着她的动作,蹙了下眉:“你想打我么?”
祈愿轻轻拍了下木棍,咬牙问他:“你错了么?”
“以后,还敢用这种事情来威胁我,控制我么?”
薛从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不想控制你。”
“可是,你当下的行为就是在控制我。”
祈愿说:“若是你现在不改,以后还会做出更让我无法接受的事。”
“我们21世纪的女人,从来不看男人的脸色。”
薛从澜听不懂她的前缀,只是为她对他的误解而感到难受和不悦,“阿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舍得让你看我的脸色。”
祈愿看着薛从澜,木棍拎起来,在他膝盖上打了一棍下去,“我可舍得。”
第90章 游戏
木棍敲下去,薛从澜的眼眶泛红,他的膝盖弯了下,但没跪,祈愿将手上的木棍扔下去,木棍滚在地上,发出乒乓声音。
说了句:“没劲。”
祈愿忽然泄了气,她想,其实这样一点也不好玩,没有一个人会想要整日情绪起起伏伏
和薛从澜置气,会让自己心情也不愉快。
这只是一个游戏。
游戏就快要结束了。
没必要。
什么都没必要。
祈愿的情绪忽然冷淡下来,薛从澜不解地蹙了下眉:“你怎么不打我了?”
祈愿噗嗤笑了声:“哪有人追着讨打的。”
她双手一摊,耸了下肩,然后说:“不打了。”
薛从澜睁大眼睛,看着祈愿,像一只大狗,眼睛明亮干净,“你不喜欢我了么?”
祈愿不明白这和是否喜欢他有什么关联,她摇摇头,说:“不是。”
薛从澜凑过来,想要吻她,以此来证明,他还讨她的喜欢,祈愿接受了这个吻,不过没一会儿,她便睡去了。
-
他们再度踏上京城之路,裴观与穆舒瑶在外驾马车,祈愿与薛从澜在内。
裴观和穆舒瑶朝着彼此相看。
二人都没有过多与祈愿交流。
薛从澜看祈愿兴致不高,他告诉她:“阿愿,我让他们陪我们一起入京,你别不高兴了。”
祈愿以为自己会经历强制爱的戏码,被薛从澜关在那屋子里,出不来了,没成想,这几日的功夫,薛从澜反倒对她更好。
“你不是很介意我与阿姐他们走的近么?”
薛从澜点头:“我的确介意,只是,我更希望,你高兴。”
祈愿勾了下唇,脸上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薛从澜伸手,食指点上她的嘴角,戳成一个浅窝,祈愿笑容未减,薛从澜顺着手指,吻了过来。
他的舌尖滑过手指,然后舔舐到她的唇角。
祈愿忍不住呜了声,然后拧眉朝着外面看了眼,是在提醒薛从澜,此时此刻,裴观和穆舒瑶还在外面。
薛从澜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说:“小声点。”
这样,他们很难不搞出什么动静。
祈愿想要推开薛从澜,然而他完全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舌尖探进她的唇腔,祈愿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声音。
然而,越是小心,她便越觉得亲吻的声音大。
祈愿的手搭上马车车壁,马车撞上石子,颠簸起来,马车“咚”了一下,她倚靠着马车车壁,抬起头,马车车帘掀起来,透过窗子,她看见外面,天边的云霞和山峰绕在一起,烫红了一般。
山峰像是和天际线融合在一起。
蹭过天边的云。
紧接着,她听见裴观问穆舒瑶:“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祈愿心中警钟大响,她回过头,看向薛从澜。
越是这种警惕的时候,越不知所措,记忆也会在这时候出现偏差,她方才有发出什么声音么?
被裴观听到了?
祈愿的心跳忽然加快,像擂鼓一样,她掐了一把薛从澜的手。
穆舒瑶说:“林子里的鸟叫声。”
祈愿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别到后背,抵在马车车壁,头仰着,吻住薛从澜的唇,唇腔里微弱的声音吞进肚子里。
良久,薛从澜松开她。
祈愿的脸埋在薛从澜的胸膛里,轻轻喘/息着,他将手覆在她的头上,摸着她的头发。
马车停靠在一家客栈。
裴观朝着马车壁敲了两下,“我们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
“好。”
下马车前,祈愿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是否整洁,这才下了马车。
穆舒瑶看见她潮红的脸,低头躲开。
裴观要回头,穆舒瑶扯着他的胳膊说了句:“别回头。”
裴观疑惑:“怎么了?连头都不能回了。”
穆舒瑶又强调了一遍:“别回头。”
即便裴观和穆舒瑶早知道了她和薛从澜的关系,但祈愿还是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要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