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就是我和穆舒瑶心大,如今不与你们二人计较,还帮着你们料理栖山的事务。”
“可如今看,我们俩算什么?算是你们俩感情变动的玩物么?”
祈愿听得直乐:“阿兄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你说要好好照顾我的?何况,如今大师兄的眼睛……你能者多劳,多做一些事也是应当……”
裴观:摊上你们这些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如今,穆舒瑶也整日和沈从羡在一起,我得替我自己算上一卦,看看这姻缘什么时候来!”
第108章 夫君
裴观给自己算了一卦,竟然是个下下签,他气愤的一直抱怨,“不是,这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姻缘是个下下签。”
祈愿安抚他道:“良人自然难觅,要耐心等待才是。”
裴观:“……”
薛从澜来找裴观是为了婚宴的事情,提到这件事,裴观倒没有再犯浑,打什么别的主意。
“你放心,阿愿的婚事,我是一定会认真置办的。”
说罢,裴观看向薛从澜:“不过,大师兄,这件事你也不用急于这一时,总归要等你的眼睛好了再办。”
“你也不会想,看不见阿愿穿着喜服的模样。”
“嗯。”
他的确不愿意。
从裴观那里出来,祈愿才知道,原来薛从澜是为了成亲的事宜去寻得他。
祈愿安抚他说:“阿兄说的对,此事不急于一时,我也想让你看到我最美的样子。”
薛从澜说:“好。”
“那就等我的眼睛……”
“嗯。”
祈愿拉着薛从澜一起,听山上鸟叫的声音,和溪水往下流的声音。
祈愿慢慢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薛从澜感受到祈愿靠在他身上,安静的,又让人安心。
他想过一万次,他们重逢的可能。
她会不会一见到他就跑。
而他的眼睛瞎了,假如她不露出任何痕迹,很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找到她。
每当他这样想一次,眼睛的疼痛便会加剧。
但是,祈愿并没有逃跑,反而是编了一个拙劣的借口靠近他。
那时候,他看穿了她,却又欣喜,她主动靠近他。
他摸了摸她的头顶,“阿愿,我爱你。”
祈愿睁开眼睛,仰起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吻,一点点地吻到唇。
薛从澜低睫看着她,只能想象她的眼睛。
祈愿感受到他的吻越来越用力,她推了下薛从澜,提醒他现在在外面,“夫君,我们回去吧,这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薛从澜听到祈愿喊的那两个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方才叫我什么?”
“夫君……”
祈愿笑了起来,然后拉着薛从澜往回跑。
她体力有些不支,跑回去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薛从澜将她抵在门口,说,“我帮你渡气。”
祈愿在他胸口处锤了一下,反笑道:“你这是渡气么?”
薛从澜低下头去找祈愿的唇,他说是,但祈愿故意躲开,他没找到。
意识到祈愿故意躲,薛从澜抬起手,用力量控制住,禁止祈愿的下巴移动,原本同她玩乐的薛从澜变得严肃认真,祈愿看到他这模样,顺势挑了下眉。
“怎么?”
“大师兄不允许我躲了?”
薛从澜控制她的同时,低头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口,然后似发泄也似委屈,“你也欺负我。”
祈愿听笑了,“欺负你?”
“大师兄,我欺负你什么了?”
薛从澜说:“你不让我亲你。”
祈愿笑得眼睫毛在发颤,“逗逗你而已,不然,多没趣啊。”
祈愿一边笑一边回吻薛从澜,她垫着脚,啃了他一会儿。
薛从澜感觉自己的眼睛好似能看见她模糊的影子,但是,这都不够。
他想要完全看见她。
“你嫌我不够有趣?”
薛从澜牵着祈愿,祈愿顺着他的牵引往前走,但她差一点被绊倒,跌在薛从澜怀里,紧接着,她听见薛从澜说:“在椅子上好不好?”
祈愿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这是她认识的薛从澜么?
花样这么多?
祈愿说,“你会找不到地方的。”
薛从澜:“我摸得到。”
祈愿:“……”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
他从后面拥抱她,一边说:“我用棉被铺在椅子上,便不会那么硌了。”
祈愿笑了声,“棉被还有这样的用法么?”
“你究竟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好玩的?”
“书上。”
薛从澜说:“我学了好多,就等着和你成婚之后用,可是没来得及……你就跑了。”
祈愿否认:“我没有跑。”
“至于别的……”
膝盖下,垫着棉被,隔绝了椅子木板,便没有那么的不舒服了,尤其是膝盖往下压的时候。
只是,这椅子的质量并不好。
祈愿担心这东西一不小心便会散架。
“你轻点。”
“别把椅子弄坏了。”
“嗯。”
但薛从澜在这种事情上不是个有轻有重的主,他控制不住力道,也很正常。
“把你的手拴到椅子上,好不好?”
薛从澜中途问祈愿,祈愿瞪大眼睛看着薛从澜,“不是,大哥,你这是什么玩法?”
“S!M!吗?”
“嗯?”
薛从澜听不懂祈愿在说什么,他一脸无辜,又充满了疑惑,“我担心你会掉下来,伤到你。”
“若是把你和椅子拴在一处,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祈愿:“……”
是她想的太多了。
祈愿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所以她提出和薛从澜换位置的要求。
“你坐。”
“然后抱着我就好了。”
薛从澜听了祈愿的话,坐下去,然后再抱住祈愿。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他抱着她,将她一点点举高,然后又拉下来,一起沉浮。
棉被垫在下面,没一会儿,便湿了。
汗水,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残留在上面。
“太热了,你帮我去弄些水来。”
薛从澜说,“今日上山前便让弟子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
“上山前?”
祈愿回过神来,“好一个栖山掌门,你,你……”
“你让弟子准备浴桶和热水,那……”
祈愿羞的把脸都要埋进地底下了。
“阿愿,我帮你洗。”
祈愿和他一起走到浴桶边缘,她伸出手,在水里面挑了两下,然后将水渍溅到薛从澜身上。
祈愿躺到浴桶里,薛从澜的手捧着水将她的头发浇透,然后摸索着,用一旁的皂角,涂在祈愿的头发上,缓缓的揉搓,手掌心浮现出泡沫。
他的手一直打转。
像推磨一样。
这动作自上而下,将她清洗干净。
她要离开浴桶的时候,薛从澜也想要坐进来,祈愿说:“这里面,坐不下两个人。”
薛从澜摇头道:“可以。”
“我们试一试,好么?”
“……”
一边,薛从澜还在问祈愿:“你不是觉得无趣么?”
“我会学一些新的东西,让你觉得有趣。”
祈愿:“……”
她抬手捂住薛从澜的嘴巴,她说:“闭嘴吧你。”
祈愿忘记了他们幻海沉浮了几次,她只记得后来她累的摊在浴桶边缘,是薛从澜把她捞了出来,将她身上都擦干净,然后把她放上床的。
那时候,她像条离开水的鱼,又抱着薛从澜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然后满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裴观带弟子过来,说让人打造的衣裳好了,让祈愿先试一试。
若有不合身的,再拿去改。
祈愿看着鲜艳的裙子,问:“这样式是谁选的?”
裴观抬了抬下巴,指向薛从澜,“还能是谁,当然是大师兄了。”
“啊?”
祈愿好奇薛从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薛从澜说:“一切都在心里,我只是将心里的东西画了出来。”
“你试试。”
“好。”
祈愿到屏风后面去换。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祈愿捧着衣裳,指尖轻轻拂过肩头的金线绣纹,屏风后面,裴观一直喋喋不休道:“这件霞帔是我特意寻了最好的绣娘赶制的,金贵着呢。”
祈愿将衣裳穿好,一边侧过身,对着镜子,一边将碎发整理好,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看着自己的模样,竟觉平日里总带着几分娇翘的眉眼,此刻添了几分端庄。
裴观和薛从澜在屏风后面等,两个人一边聊栖山的事宜,一边等,过了一会儿,裴观朝着屏风后面喊了一句:“好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