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笑了声,“那大师兄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我什么?”
“你像那只母狼一样,咬了我。”
“将来,就只能生我的崽。”
祈愿听到这儿,猛地笑出了声,咳了两下,他不是连交合都不愿意么?极为排斥这种事情。之前她让他避开瑶山派弟子,他也一脸平静,似乎看不懂的样子,可为何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只因为,她咬了他?
所以,他带她来看戏,也是为了威胁么?
祈愿说:“大师兄,人与动物不同,不能不顾纲常伦理,随便生崽。何况,我不会生任何人的崽。”
她可是一个丁克。
一辈子都不想要孩子的,即便是在这个攻略世界里,她也要遵守她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生崽?”
祈愿点点头,莫名觉得此时的薛从澜有点可爱,像是被她占了便宜,索要名分的那个。
她摸了摸下巴,歪头凑近他。
然后试探性地踮起脚尖来,凑到薛从澜唇边。
一边,她瞟向薛从澜,只见他皱着眉,盯着她看,没有任何退却,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举动。
祈愿觉得疑惑,怎么,薛从澜忽然接受了她的靠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服从性测试吗?
她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令他反感,逐渐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再排斥和厌恶她,便能接受一切靠近,哪怕是更亲密的举动。
但是,薛从澜的认知显然还停留在过去,没有更改,他觉得她碰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对于攻略薛从澜而言,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谁让他之前对她的好感度是-250。
【系统系统,查询薛从澜对我的好感度。】
【好感度上升,-20。】
祈愿听到这个答案,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圆溜溜的,眼底溢出来喜悦。
薛从澜这个人还真是极端,喜欢和厌恶的差值拉的这么大,那他的进度条应该也是涨的最快的。
她笑着说:“不生崽。”
为了避免薛从澜误会,祈愿特意强调了一遍:“我不会生任何人的崽。”
“但我可以答应你,我只咬你。”
祈愿扬了下眉,这点小事,她还是做得到的。
反正她是要回家的,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攻略世界里谈恋爱,自然不会和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对薛从澜有抑制不住的举动,也仅仅是因为体质特殊而已。
“好。”
“你只咬我。”
他温和地笑起来。
祈愿觉得很开心,但是开心之后,便觉得有些冷,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直觉冷风往袖口里面窜,实在没什么兴趣在这儿听狼嚎了,“大师兄,那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薛从澜见她脸上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你很开心?”
祈愿点点头:“自然。”
薛从澜问她:“为何?”
祈愿纠结着要不要说真话,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假话该说些什么,她还是说了真话:“大师兄从前并不喜欢让我靠近你,只要我一靠近,你便会露出不喜,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故而克制自己的距离。”
“不想让我讨厌你?”
“嗯。”
薛从澜勾唇笑了声,他听过很多人说类似的话,可祈愿说的,他觉得不一样。
他说:“回去吧。”
山林里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头顶的圆月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拉长,像来时一样,祈愿跟在他身后。
薛从澜抱着剑,发尾随他的动作而摇晃。
祈愿看见,悄悄从他身后拽住一缕头发,扯了下来,无声无息。
从山间走至市集,从冷静走到热闹之中,大周有夜市,且没有宵禁,到了夜里,百姓们卸下白日的疲惫,,在夜里狂欢。
祈愿走累了,有些渴,正逢遇见一家酒肆。
她同薛从澜说:“大师兄,你平日里爱喝酒么?”
薛从澜摇摇头,他平日滴酒不沾。
“你陪我进去喝一杯吧。”
薛从澜蹙眉,提醒她:“酒是邪物,不宜入体。”
“可是我渴了。”
虽说薛从澜骨子里有些邪气,但提起人间俗物,他总是不许不许的,恍若是被世俗保护的很好的乖乖男,坚守自己的底线。
祈愿挑眉说:“我之前与你商量,想让你警告宋师兄时,你告诉我,你管不着的,那件事也可以精进武力。你既知道,便也会知道,喝酒,对身子也是有异的,并不全是有害。”
祈愿一把抓住薛从澜的手,将他带进酒肆。
薛从澜骤然间变得有些严肃,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祈愿,“够了。”
不能再改变更多,也不能再接触太多他从前坚决拒绝的东西。
祈愿没有听见,只是一味带着薛从澜进去。
薛从澜拒绝了祈愿喝酒的邀约。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喝。
练武之人,很多人随身带酒,因为酒可以让人气热,薛从澜深知这个道理,可是酒也会让人意志杂乱,故而他坚决不碰酒。
祈愿爱喝果酒,可是这里没有,花样并不多,故而,她点了米酒。她问老板有没有陈醋,老板说,有些灶房里用的,她央求着老板拿来。
薛从澜讶异地看着她。
只见她将陈醋倒进了米酒之中。
他讶异的神情转而变得怪异复杂。
祈愿将二者合在一起,抿了一口,而后道,“很是酸甜。”
薛从澜:“……”
“不过,大师兄,你不用担心,我酒量很好的,我以前经常喝。”
祈愿是个苦逼的医学生,本硕博连读,九年熬都熬不下来,就靠这一口仙气吊着,因为经常去酒吧解闷,她逐渐有了些人脉,开始在酒吧驻唱兼职,一来二去,既挣了钱,又练了酒量。
一杯后,薛从澜扶着七倒八歪的祈愿。
阴森地问她:“回去么?”
祈愿不相信,但她当真晕的站不稳脚跟。
事实证明,原主这具身体,当真经不住她造。
祈愿妥协了。
“大师兄,你以后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吧?”
祈愿几乎沾在薛从澜身上,薛从澜歪了下头,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不会再相信了。”
-
与此同时,宋宅之内,裴观寻薛从澜与祈愿,皆寻不到,他挠了挠后脑勺,“奇怪,大师兄与师妹去了何处。”
穆舒瑶披着外衣起来。
“有新线索么?”
裴观说:“吃过饭之后,我出去盯了一遍太子,我发现他今日见了两个人,分别是江太傅和刘将军。”
“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二人有相交,正常不过,可刘充此人,可是宣德太子的死敌。”
穆舒瑶道,“如此说来,现太子,的确有可能杀害宣德太子,以此上位。”
当今圣人寿长,今已至花甲之年,六十有余。宣德太子是他及冠时所生,若非丧命,如今也有四十。现太子是圣人晚年所生,如今不过三十的年纪,正是而立之年。
但十六年前,他只有十几岁。
还是个少年。
“现任太子的母妃正是来自瑶山的张贵妃。”
裴观猜测着这其中的用意:“张贵妃并非门阀士族,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可以避免世家集权。”
穆舒瑶疑惑:“可若是照你这般说,这是圣人的用意,那他势必早就生了废除宣德太子的心。当年,他定了案,是为了立现任太子,如今,这案子重审,又是为了什么?”
裴观摇头,“那是他第一个儿子,他怎么会不爱惜。宣德太子不应当是死于圣人的筹谋之中。”
“许是当年宣德太子的死催动了圣人想要瓦解世家势力的决心,但虎毒不食子,如今时候已过,是要找找真正杀了宣德太子的仇人了。”
穆舒瑶叹了口气,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并不是真相。
“还是等大师兄回来之后再商议吧。”
裴观:“嗯。”
穆舒瑶问:“他和小师妹去了何处?”
“是一起出去的么?”
裴观:“不曾见。”
穆舒瑶拢了拢外衣,道:“我还是出去寻一寻罢,若他二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小师妹的武力不胜,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裴观道:“我同你一起。”
二人从宋宅出去,走到外面的官道,方才绕过一条巷子,便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哼小曲。
穆舒瑶的脚步顿了下,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白衣少年扶着紫衣少女朝他们走来。
紫衣少女双颊泛红,她的花绳送了,鞭子有些散开,脚步踉跄浮乱。
穆舒瑶走近,看她,不是祈愿还能是谁?
“大师兄,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裴观嗅了嗅,闻到了酒气:“她喝酒了。”
“不仅喝了酒,还将自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