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彻底瞪大眼睛,她朝着四周看去,确定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大师兄,这不好再来一次的。”
薛从澜眼神晦暗,夜里,一个人身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回忆起祈愿咬他的时候,试图复刻那一瞬间。他无法亲自吻到自己的脖颈,只能吻自己的手背,和胳膊这样的位置。可不论是舔,还是咬,或是啃,他都没有办法自己创造出那日她带给他的感觉。
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方法不对,那就是啃咬的位置不对。
他说:“可以再来一次。”
薛从澜拉住祈愿,将她带进屋内,屋门被他用掌风一推,锁了起来。
祈愿呼吸急促,不敢正眼看薛从澜。
极近的距离,他身体上散发出幽幽的松木香,窜进祈愿的鼻孔,她的后背一紧,仰起头看向薛从澜。
看见祈愿犹豫,薛从澜皱了皱眉,眼神间多了几分凌厉,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用几近命令的口吻:“来,咬我。”
第26章 找点
祈愿心跳慢了一拍,她眨了眨眼睛,克制自己咬上薛从澜的冲动,她抬起手,用手指摸上他那处小痣,摩挲了下。
薛从澜眸子沉下来,眉头一阵阵紧蹙。
即便她不咬他,再触碰之时,身体也会有异样的感觉,薛从澜直觉自己气血翻涌,喉结不禁滚了滚,低睫扫向祈愿的眼底,满是隐忍。
“为何不咬?”
祈愿看着他的脖颈,那处梅花本就一热便会绽开,若是她再如那日咬上一口,他这细嫩的皮肤受不了。裴观和穆舒瑶一眼便会看出端倪来。
祈愿不语,只是沉默地将自己的手移开,放下去。其实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特殊的点,从某种方面来讲,这叫做敏/感点。
从前,薛从澜忌讳旁人碰他,自然没有发掘到自己的敏/感点。而她偶然的触碰,似乎在他身体上开了一个先河,让他有了那种敏/感的知觉。
“太明显了。”
“会被人看见。”
薛从澜的眉毛很浓,凑近看得时候,眼睫毛又密又长,跟个睫毛精似的。祈愿视线往上移,在他这张精致的脸上尽数打量着,如玉如琢,难怪旁人会被他这张脸骗去,相信他是一个温和之人。
转而,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耳畔,她心中动念。
“不如,换个地方咬。”
薛从澜眉眼压低,勾唇盯着她:“你想耍什么花招么?”
“我能耍什么花招?”
祈愿嘟囔着,不过是为了能让薛从澜对她的好感度更高而已,还有便是那气功。
“我想让大师兄帮我练会那气功。”
薛从澜笑:“你这是在与我做交易么?”
祈愿摇了摇头,“应当也不算。”
“不算?”
薛从澜冷笑了声,两个人各怀鬼胎,望着彼此。
祈愿踮起脚尖,手扶上他粗壮的手臂,凑到他耳畔旁,温声道:“大师兄,这里可以么?”
薛从澜侧眸,斜乜向祈愿,耳朵有什么好咬的?
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祈愿见他疑惑,似是不解她为何选了这个地方,她眼睫低垂,认真地回忆起她之前看的话本小说。那些文字,她早已十分熟悉,但她从来没有实践过。
话本上写,她的舌尖轻探,触碰到他耳廓的软骨上,一点点碾,带着湿润的试探,牙齿轻轻磨着他耳朵上的肉。
薛从澜浑身绷直,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喉结滚了一下又一下。
祈愿舔/他耳朵的动作很认真,她一边实践,一边观察薛从澜,看到他僵住,没了平日里自如的反应,她顿下来,缓缓离开薛从澜的耳畔。
有些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薛从澜手臂下意识拦在祈愿身后,她往后闪,碰到他结实的手臂。
祈愿低下头,白纱帐之下盖着的长什,似要将衣衫顶破。
她抿了下唇,试图将此事糊弄过去,她是来攻略人的,不想要将整个自己都搭进去。
薛从澜微微张唇,感觉稍纵即逝。
祈愿如今知道了,薛从澜的第一个敏/感点在他的喉结下方,第二个敏/感点便在他的耳朵。
她不敢继续深想下去,连忙道:“大师兄可以教我气功了么?”
薛从澜喉结滚了滚,看着祈愿的眼神有些灼热,他说:“可以。”
祈愿勾了下唇角,笑得却不是很真心。
莫名其妙地走上了这么稀奇的路子,她自己很心虚的好么。要是薛从澜有一天反应过来,她对他做的事,和男女之事相关,会不会想要杀了她?
祈愿眼神闪烁了下。
薛从澜将祈愿交给他的气功秘籍打开,低睫扫了几眼,然后将视线重新落回到祈愿身上,“你没有内力,且是入门,需时时刻刻有人指点你,否则,会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薛从澜挑眉,将气功合上,挑眉道:“人的七情六欲皆来自于五脏肺腑,你的气走于全身的筋脉,你将它练毁了,可不是会走火入魔?”
“可是,会有谁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练这气功?”
祈愿盯着薛从澜,她若是日日都麻烦薛从澜,那欠的人情岂不是更多。
转眸,她道:“我可以让穆师姐指导我。”
薛从澜眼神一顿,眸光深邃起来,“她日日都有功夫盯着你练功么?”
祈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她们两个都是女子,相处起来也更方便。
不像,她和薛从澜,多有……不便。
一不小心,她便冒犯了薛从澜,让他体会到一些他从前体会不到的东西,这些,在目前看来,都是浅尝辄止。若是有朝一日,洪水大发,那她就完了!
“哦。”
薛从澜道,“盘腿坐过去。”
祈愿看了一眼四周,没地方可坐,那椅子太小了,床上,更别提了。她将软垫从椅子上拿下来,放在地上垫着,然后坐下去。
“先沉气。”
“将浑身所有的气都归于丹田。”
“然后疏散,学会运气,让气四溢到你的四肢。”
“……”
祈愿听着他的指导,气沉下去,但如何运气,她试了好几遍,也没有气运全身的感觉。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
只见,坐在她对面的薛从澜不知何时已然闭上了眼睛。他双腿盘坐,眼睫铺盖在他下眼睑,浓密而长。他没有睁开眼睛,却好似能感觉到她在盯着他看。
“什么时候能体会到气走全身,再来寻我。”
“嗯。”
-
宋钰衡回去客栈,手上的余香还未散去,一直萦绕在他鼻尖。他想要躺下入睡,可一闭上眼睛,便是自己站在高处时,不慎看见的那抹春色,让人躁动不已,无法安睡。
他坐起来。
打算从客栈出去,去宋府寻穆舒瑶。
他到宋府时,看见宋府的大门已关上,宋钰衡失落地折返,而他方转身,便看见倚坐在石狮旁的春娘。
“宋公子来看穆姑娘吗?”
“嗯。”
宋钰衡看见春娘,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于她。春娘说:“宋府的府门已经关上了,这时候敲门,没有人会开的。”
“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宋钰衡问她。
春娘说:“我想到公子喜欢那香,便又去买了一份,想改日遇见的时候送给你。没成想,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府门也关上了。就回不去了。”
说着,春娘笑了声:“不过,也是巧,能在这里看见宋公子。”
她将香粉盒递给宋钰衡,宋钰衡闻到这股蛊惑人心的味道,不敢接下。
“宋公子。”
春娘看他迟钝,唤了他声。
宋钰衡掩饰自己内心的崎岖,接过她的香粉盒,意图回去客栈。
而后,他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春娘,“你在这儿等一夜也是不妥的,不若随我回客栈。”
春娘摇摇头:“我,我身上没银钱的,住不起客栈。”
宋钰衡说:“我有。”
春娘道:“无亲无故的,怎好花公子的银钱呢?”
“不如,我去公子的房间,睡在地上便好。”
宋钰衡深沉地看着她,犹豫着。
春娘看他犹豫,“算了,我还是在此吧。”
宋钰衡道:“这夜里街上无人,若有心之人看见你一个孤女在此,岂不是会害了你?”
这下,宋钰衡没有了任何犹豫,带春娘回了客栈。
二人回到客栈,春娘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宋钰衡将床上的位置留给她:“既然带你回来了,你是女子,不好让你睡在地上,还是我睡在地上罢。”
春娘忙拒绝:“这怎么使得呢。”
而后,她抬眸看着宋钰衡,眼睛亮了亮,然后低下头,虚弱道:“穆姑娘的命真好,能遇到公子这样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