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焦躁。
他想把她压下去。
祈愿感觉到薛从澜的身体越来越烫,像个热火炉,在这样的季节里,蒸得她脸烫,逐渐的,她有了窒息感。
渡气不应该是这样的。
祈愿意识到这点,试图离开薛从澜,薛从澜手扣着她后腰,在她往后退的时候,大力将她压回来,手臂像一个锁,把她锁住。
“大师兄,不是渡气么?”
“我有点窒息了。”
薛从澜低下头,因为生理的反应,祈愿眼睛里有泪花打转,因为有些窒息的缘故,她微微张开唇,嘴唇上闪着水光。
他复又低头,纠缠住她的唇,用内息吻进她的鼻腔,祈愿感受到舒适与满足,这才没有推开薛从澜,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是没过多久,她的唇舌便伸进了他的口腔之中,按在他胸口处的手指更是从简单的触碰,变成了碾过,压住。
薛从澜注意到祈愿的反应,愉悦地勾了勾唇角,他强制挡在她腰后的手收了起来,自然垂下在两侧,祈愿感受到了放松,她用手指夹住了他。
不轻的力道让薛从澜呻/吟了声。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蔓延,薛从澜双眸微微眯起,眼神中透着往日从未有过的病态偏执与狂热,他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头,脸颊因激动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祈愿夹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退让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大师兄。”
祈愿想不出这要怎么解释,她夹了他。
以前看强制爱的时候,她经常看到这种情节,但她不太喜欢,总是忍不住皱眉头,快速划过。片子里,总是把女主痛苦的神情放大,借此来表达女主的愉悦。
但她认为,这种痛苦的神情只有男人喜欢看,除了真正偏爱被虐的女性会喜欢以外,大多数女性都是不爱看的,甚至会觉得这是一种生理冒犯。
直到她找到了女性向的片子。
开始将重点放在男人的痛苦中时,祈愿意外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比起受虐,她更喜欢施虐。
站在引导者的视角,控制对方的欲念,她的同意即是同意,她的不同意即是不同意。
而对方,没资格决定事情的主导。
不过,即便有这种兴趣爱好,祈愿也知道,这次她做错了,她不应该一时头脑发热,拿薛从澜当实验对象。她唯一为自己找到的理由便是,他身上的松木香太香了,蛊/惑了她的心智。
“怎么了?”
薛从澜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
祈愿的心跳如鼓,但她只能强装镇定,不能露怯,否则,薛从澜知道这是她对他掌控的一种方式,未必不会想要杀了她。
“我呼吸不上来,有些窒息,所以手胡乱抓住了什么。”
祈愿仰头看向薛从澜,心中有些不安。
祈愿纠结着,薛从澜温声笑起来:“是有些失手了,不过,这并没什么。”
祈愿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从澜,他觉得没什么?
“这是师妹在渡气的时候,出现的正常反应。”
薛从澜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抬手在她额间擦了一下细汗,他说:“师妹不必觉得抱歉。”
他的声音格外温和,没有任何反常与怪罪。
这与祈愿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大师兄你真的不生气?”
薛从澜好笑地看着她,眼眸中露出不解,还有对方才忽然断去的事情而露出的遗憾:“我为何要生气?”
祈愿也笑了起来,说不定薛从澜胸肌大,皮糙肉厚,真的没什么感觉呢。
如此一想,祈愿放下心。
但她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想起方才那坚硬的感觉,以后,还是不能随便夹了。
“我今日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祈愿看了看窗外,示意道:“不早了,大师兄先回去休息罢。”
“嗯。”
幸好,薛从澜对挑逗的事情知之甚少,也不懂男欢女爱到底该怎么进行。
但是现在,她必须赶紧赶薛从澜离开,否则,若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她便编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诓他了。
-
寅时三刻,院墙外的梆子敲落最后一粒星辰,蟹壳青的天色从三重檐歇处漫开。
宋佩环一早带来消息,说问出来了。
“他说他还记得,当时他离开的时候,有一伙人朝着宣德太子的尸体去了。他当时害怕被人发现,便招地方躲起来。”
“他悄悄地看见,那伙人的领头是太傅大人。”
“太傅?”
穆舒瑶一早醒来,面色发白,眼底青乌,像是前一夜没有睡好。
“他不是宣德太子与观贞太子的老师么?”
裴观一样困的打哈欠,“他与观贞太子相熟,难道真的是为了观贞太子上位,而设计杀了宣德太子?”
“此事,需要开堂,请太傅来大理寺,与那人当面对供。”
“四位今日且去看看吧。”
“嗯。”
裴观有些不解,昨日他们猜测是太子将消息故意透了出来,可他是收益者,这很明显,他为何要指认自己,引火烧身上?
薛从澜将近几日的事情梳理清楚,笑起来,意味深长道:“观贞太子这是在下棋,我们只管看着便是。”
巳时三刻,皂吏踏过石阶,带着乌皮靴鱼贯而入。大理寺正堂四角蟠龙铜柱燃着的长明灯燃起,百姓们围堵在门口,声音四起沸腾。
“听说圣人将十六年前宣德太子的那庄案子重审了!”
“我就说,宣德太子天潢贵胄,身边保护之人众多,怎会被猛虎咬死?必有隐情。”
“……”
太傅收到消息,不敢拒绝大理寺,在大周的律法上,凡是大理寺召唤,非死不拒。
“宋大人。”
“老夫一把年纪,你要审什么,便快些审吧。”
太傅撑着自己年迈的身体,看着当年逃走的侍卫,“你想指认老夫什么?”
“太傅大人,那日,宣德太子死后,您返回了现场,但您没有立刻禀于陛下,而是到了第二日,太子失踪整整一日,众人才发现了宣德太子的尸身。”
“你若不是凶手,为何没有在发现太子尸身时,立即禀于陛下!”
太傅吹了吹胡子,瞪着眼,一脸疑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夫何时返回过现场,老夫知道太子死的消息,当日还在府上!从未去过狩猎场!”
“可是,我分明看见了太傅。”
“你那日穿着一席红色圆领袍,格外显眼,我绝对不会记错!”
太傅觉得可笑:“简直是荒唐至极!”
“你若真心衷心太子殿下,当日便不会逃。而今,你回来了,却要污蔑于我?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说出来老夫饶你不死!”
宋佩环抬手敲了一下桌案,“太傅大人,这里是大理寺,不是你的太傅府,更不是国子监。”
“宋大人,此人分明是胡说八道,老夫不认。”
“十六年前他指认我,我尚且可以拿出证据,而今还有谁记得十六年前的事情?老夫如何自证当时并不在场!”
“……”
百姓围在外面。
“是啊,太傅这么多年来,门生无数,多是夸赞他,就连当年宣德太子在世时,也对他夸赞有加,如此好的老师,怎会陷害太子?”
“定是有人利用此事,构陷忠臣!”
“对!”
“此事有阴谋。”
裴观挤在人群中,但他实在挤不过,索性退了出来。他无奈地朝着一旁的祈愿看去,“你最瘦了,你进去。”
祈愿摇摇头:“我不去。”
薛从澜看向裴观,一巴掌推向他的后背,裴观被力推上前,冲着人群飞了进去,硬是挤到了最前面。
裴观咳了几声,回头看,心中腹诽:大师兄,我又没说自己一定要进来啊。
“肃静!肃静!”
百姓们顿时没了声音。
那侍卫又道,“我绝对不会看错,太傅当日带了七八个人手,返回去,就是为了确认宣德太子有没有真的死了。”
第40章 掩饰
“宣德太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谋害他?”
太傅长袖一拂,冷笑了声:“当真可笑!”
那侍卫咬死道:“我也从未想过太傅大人会谋害太子!可事实是,那日我的确看见了你。”
宋佩环揉了揉眉心,盯着太傅,一个说,那日看见他,一个说,他没有。
此时,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对上这口供。
就妙极了。
宋佩环眯着眼,也不阻止这场闹剧,任由他二人对峙。
直到,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太子殿下到!”
百姓们哗然,“观贞太子怎么来大理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