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的动作顿住,连带她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说中了心事,她的脸颊火辣辣烫起来。她默默安慰自己,这不能怪她心思杂,全赖他身上那股味道,还有他这张脸。
长得这么漂亮,不亲一下都觉得可惜了。
“想啊。”
祈愿顿了声,语气转了一下,“可是,我更想让你亲我。”
薛从澜勾了下唇,他更喜欢亲她。
这场你情我愿,在这一刻达成。
他问她:“想要怎样的亲吻?”
自从与祈愿拉近关系之后,薛从澜特意学了一些法子,就那一次,他放在桌上那本,还被祈愿所看见。
祈愿忍不住揪了一下薛从澜的脸,“你会什么样的啊?”
梦里的他倒是出息了。
在祈愿的手接触到薛从澜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凝固,先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她肆意地笑着,光在她脸上有了形状。
祈愿与他的目光相撞。
薛从澜似是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唇角缓缓上扬,漾出一抹笑,道:“我可以试试么?”
祈愿点了点头。
海浪拍上沙滩,浪声不断。
祈愿趴在薛从澜脸前,笑意盈盈,等着薛从澜。
薛从澜看她这样子,不禁想,原本的她到底藏了多少拙在他面前。
他的手伸到她的后腰,将人缩在一个臂膀之间,低头,温和地亲上去。
祈愿不自禁仰起头,承受了这个吻。
兴许是在梦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便将这个吻当成是享受。
不知不觉间,那个温柔的吻霸道起来,他托着她的后颈,像个小野狼,龇牙咧嘴的纠缠,祈愿忍不住想要往后躲。
他一口把她吞下去。
天平顺势倾斜,一头的砝码加重,而另一边的砝码却越来越轻,沙子飞扬起来,在阳光下,像金粒一般,落在她胳膊上。
他边吸,边吞,又吐,一直将她勾的,腿直发软,祈愿手不自禁推他,但唇确实贴紧的,没舍得松手。
他侧到她耳边,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然后,顺着她的衣领往下。
祈愿抓住他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不是,谁教你这么亲的?”
他没有说话,眸色格外幽深,里面是不言而喻的涩,“不若我们玩个游戏?”
“在沙滩上找石头。”
“……”
祈愿惊呼了声,白皙的皮肤上沾了不少金色的沙子,他的身上也是。
沙子被一层层推开,露出最原本的,没有被海浪冲击过的底色,他在那底色的沙滩上,找到两颗粉红色的珍珠。
祈愿同他一起,不知何时,头发披散下来,头发丝沾到唇角上,遮住她半张脸。
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媚,风情。
他用自己的手指抹过她嘴角的发丝,找到了沙滩上的贝壳。
“我小的时候,母亲会带我去赶海,赶海时,可以捡到许多海鲜,有一种东西叫螺,它可以将签子插进去,然后挑出来,吃里面的肉。”
“我可以吃么?”
祈愿看着他的眼睛,干净纯粹,不夹杂任何私心,就只是想要品尝一下味道。
“不。”
“不行。”
她捡贝壳的时候,一不小心劈了个叉。
祈愿躲开薛从澜的视线。
沙滩,从上到下的贝壳被他捡了个遍。
直到最后,他想要吃螺肉。
“这螺肉里面,掺了水,要把水吸干净。”
“我帮你把它吸出来。”
他认真将螺肉外面一圈都舔了一遍,然后吸住外壳边缘,想要把里面的水吸出来。
“你不嫌脏么?”
祈愿忍不住问他,毕竟,这之前,看他的生活习惯,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他们讨论过金箍棒的问题,他觉得那是脏的,她以为,这两者,算是一码事。
“不脏。”
他吸水的时候,鼻尖上沾了一些。
用手指轻轻一点就能碰掉。
祈愿将他搂到自己面前,手指帮他点去鼻尖上的水珠。
她从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方式,但薛从澜,令她很意外,有一种她完全主导一切的感觉。
-
马车晃动着,对面街上的马车冲撞了他们,对方的车夫连忙道:“对不住,马儿方才在街上踩了个钉子,惊了马,这才冲撞了你们。”
车夫敲了敲马车车壁,想要唤薛从澜:“公子?”
这动静将祈愿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瞥向一旁的薛从澜时,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朝着她看了一眼,而后拉开马车帘子,朝外看过去。
“怎么了?”
车夫说:“他们把我们的车给撞了。”
薛从澜问道:“还能走么?”
车夫说:“能。”
薛从澜将马车帘子放下来,语气很淡:“没有什么大事,便走吧。”
“是。”
对面的车夫或许没有想到,薛从澜如此好说话,并未为难他们。
“多谢。”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与此同时,祈愿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对面,只见那车夫翻上马车,轻抖了下缰绳,掉头离开。
桂花糕的香气蔓延在空气中。
她拽着马车帘子的手一顿,想起来在海边那个场景。
薛从澜给她买了桂花糕。
而且她还穿了现代装。
以及,他们发生了……
祈愿越想越觉得离谱,或许是她的脑海太过杂乱,所以才会梦到这么一个有多重元素的梦。
他钻在贝壳中间,头几乎被卡住。
然后,挑着螺肉。
粉色的珍珠被他洗的干净透亮。
而她……
祈愿的脑海中,这一幕场景再次上演了一番。
而那螺肉含在口中的感觉,就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
等她回过神来,再看向薛从澜时,她的呼吸一滞,几乎无法正视他。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薛从澜盯着祈愿,眼底腾升出几分疑惑。
祈愿掀开马车帘子,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一是为了散味,二是为了散热。
“太热了。”
祈愿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近来温度升高,只是睡上一觉,额头上便积累了汗水。
如此,薛从澜朝着外面的车夫道:“车夫,马车再快点。”
“是,公子。”
“驾!”
车夫用力甩了鞭子,马车飞快跑起来。
就连外面的风也变大了。
祈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用力按住马车框。
风透过马车帘子吹了进来,马车帘子翻飞。
薛从澜看着她,不禁勾了下唇角。
“凉快些了么?”
“嗯。”
说着,祈愿低下头,视线灼热地盯着他。
他是也有反应么?
祈愿心中忍不住在想,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便强求自己别开视线。
她盯着一个男人的,那个位置。
显得也太没礼貌了。
祈愿扇着风的手更加快了,一边,她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烫,而襦裙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黏黏糊糊的,有些水润。
或许是太热了,出汗导致的,她如此安慰自己。
第54章 秘密
马车停在宋府门前,祈愿从马车上跳下去,火风火燎的,穆舒瑶看见她,想要与她搭话,只听她急匆匆地说:“阿姐,你等我换完衣裳跟你说。”
穆舒瑶回头看向她,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薛从澜从马车上走下来,盯着祈愿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大师兄,你们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么?”
“无事。”
说罢,薛从澜便朝着屋里走去。
穆舒瑶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解地拧了一下眉,旺财跑过来,钻到她裙摆底下,裴观追来,他不敢去掀穆舒瑶的裙摆,只好停下来。
“旺财,出来。”
“汪……”
穆舒瑶低下头,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裴观这才将旺财抱在怀里。
“你猜英国公如今唤大师兄去是为何?”
穆舒瑶眼睛转了一下,但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然是为了认回大师兄了。”
“这么多年不管不顾,如今却想将人认回去。”
“这是打的哪门子算盘。”
裴观啧了一声,想想入京之后发生的这些事,难保英国公没有参与,只是线索中,并没有将他牵扯出来而已,不过,这些也都是他的猜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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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急着回去换裙子,她怕裙子上沾上血,毕竟那东西黏黏糊糊的,会让人有一种来葵水的感觉。但脱下衣服仔细检查过后,她才发现她不是来葵水了,而是对梦里的一切有了反应。
祈愿在屋子里暴走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