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只当他是情窦初开,不好意思承认。
故而,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就先吃饭吧。”
等随安走开,祈愿一脸八卦地贴近裴观,“你笑什么?”
“喜欢哪个师姐啊。”
祈愿仔细想了想,近日,倒没看见裴观和哪个女子走的亲近。
裴观在祈愿身上打量了眼,心里想,若是让随安知道薛从澜喜欢祈愿,应当高兴坏了,但要是让随敬知道,怕是恨不得扒了祈愿的皮。
这可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却喜欢上了最让他看不上的一个女子。
想想都要出大事了。
薛从澜看向裴观,只见他的眼神默默落在祈愿的身上,他眼睛眯了起来。
若裴观喜欢的女子是祈愿。
那便休怪他不讲师兄弟的情分。
“别乱想。”
裴观没告诉祈愿,祈愿扭头,朝着薛从澜挑了下眉,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内情,却见薛从澜面色有些凝重,他看着裴观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祈愿不禁蹙眉,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么?
不过,就攻略任务而言,裴观对她的好感度是最好提升的。
从京城回来之后,她发现,裴观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便是想的开,他看什么事情都十分想的开。
他不会因为一件事,便把一个人判死刑。
还挺没原则的……
祈愿忍不住看他,如果裴观真的有心上人,她不妨出主意给裴观,教他如何追女子,以此来获得他的好感度。
如此一想,祈愿心里有些激动。
吃饭的时候,心里已经在想办法了。
空时,随安将薛从澜叫了过去,单独问他。
“听说,张贵妃有意招揽你。你是如何想的?”
薛从澜回答随安的问题,眼睛却朝着祈愿看:“朝堂之事,我无意牵扯其中。”
“那若是家国之事呢?”
薛从澜顿住,随安长叹一声:“此事,不是非黑即白,虽说我反对兄长参与朝堂之事,可我们也并非冷心冷血,家国大事,从无大小。”
“朝堂之中世家把持,陛下虽力主改革,可这许多年来,并未有何质的改善。”
“……”
薛从澜与随安在一旁,祈愿凑近裴观,眼睛笑眯眯的,“兄长,现下只有你我,你告诉我,我定会为你保守秘密。”
“不是。”
裴观盯着祈愿,可见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你最近和大师兄有没有发生些什么?”
祈愿听到裴观这个问题,眼神顿了下,她想起来那些事,“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觉得,你和大师兄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怪异。”
祈愿重复了这两个字眼,她和薛从澜的关系看起来有很明显的怪异么?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
不过一会儿,祈愿反应过来,“先别说这个,说你的事情。”
裴观听祈愿还在好奇他的事情,将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他身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真是他的傻师妹,他都提醒到这份上了,祈愿还是没有听明白。
他们两个简直是各说各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祈愿眼睛亮了一下,“裴师兄,你别不好意思啊。”
裴观绕了一圈,看见一杯茶,饮了一口。
在口腔里,咕噜咕噜了几圈,吞下去。
“你自己去想吧。”
祈愿忍不住要对他翻一个大白眼。
“当真不是我的好兄长了,与我有秘密了。”
裴观忍不住伸出手指,弹了一下祈愿的脑壳。
“笨丫头。”
“真是死活不开窍。”
祈愿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脸上疑惑,恼怒着瞪他。
这一幕落在薛从澜眼里,就像是打情骂俏。
薛从澜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头,他呼吸声不禁加重。
“从澜?”
随安看着薛从澜朝着祈愿的方向看着的眼神,像是完全没有在听她说话一样。
“五师傅,此事我会回去再与师傅商议的。”
“嗯。”
随安见薛从澜无意在聊下去,便也没有多问,毕竟,薛从澜并非她教授的,她不好过分插手。
吃过这饭,裴观一边荡着他手上的龟壳,一边往院子外走,他问不出祈愿,薛从澜也问不出。
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丧气。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穆舒瑶的事情和裴观的事情交织在祈愿的心头,裴观的事情好办,可穆舒瑶的事情却不好办。
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总要一件一件来办。
她想着想着便入睡了。
而她明明没有过分思考薛从澜的事情,但她还是梦到了薛从澜。
薛从澜一向喜欢着白衣,而今时,梦里的他,却格外不一样。
他身袭玄色锦袍,流畅的线条贴合身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墨发束于玉冠之下,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脸颊旁,衬得双眸幽黑深邃,宛如寒夜的深潭。
走动间,衣袂翩跹,仿若暗夜行云。
祈愿看着这样的他有些出神,“大师兄。”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唤他。
看着这样的他,她甚至有些恐惧。
薛从澜朝着她走过来,手上明明没有提着剑,祈愿却觉得像是提了一把剑,眼神里满是杀气。
她哪里得罪他了么?
他怎么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
不不不,这是梦境。
现实中的薛从澜,他再怎么疯狂,也不会杀了她的,祈愿安慰着自己。
但即便是梦境,她还是忍不住的往外逃,她想要逃开这里,她慌忙转身,就在那一瞬间,她听见身后沙沙作响,像是有一道劲风扫过,后衣领被薛从澜一把揪住。
祈愿腾空起来,双手无处安放。
“不是,大师兄,我,我没得罪你吧?”
祈愿惊叫着。
他在她身后,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祈愿扭过头,想要看清楚薛从澜,而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她的下巴被掐住,原本揪着她后衣领的手移至在腰间,将她的腰身搂住,把她抱在怀里。
她被掐住的下巴顺势一勾,她的眼前瞬间放大了薛从澜面无表情的脸,她瞪大了眼睛,同时,一个强硬的吻,吻上了她。
祈愿霎时间忘记了挣扎。
薛从澜的舌头在她唇腔之中暴力扫荡,她眨了眨眼睛,脑海之中,盘旋着一句话。
她疯了么?
梦到这种强制爱的梦境。
她寻思,她平时也没这种癖好啊。
第73章 征兆
他的舌头从她的唇腔之中移出来,勾住她的耳朵,舌尖软软的,将她的耳垂挑了起来,然后扫过她的耳廓,像是要钻进她的耳洞里。
祈愿的手指屈起,耳边痒痒的,她好像听见了噗叽噗叽的水声,还有薛从澜喘气的声音。
偏生她的下巴被他强行掐在手心里,动弹不得。
他顺着她耳垂的位置,蔓延下去。
祈愿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动,这是她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祈愿抓住他的手,想要挣脱开,却一点也没有,薛从澜的吻像急雨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完全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她睁着眼睛想,脑子却一片凌乱。
做了这么多次的梦,竟然不知道如何从这梦里清醒。
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
他吻的急促,呼吸没有章法,祈愿感觉他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薛从澜。”
祈愿胡乱中抬手,“啪”地一声落在他脸上。
薛从澜却更加抱紧她,舍不得松开。
吻的也更加急促了。
祈愿感觉自己被完全拉扯着,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在她心头一直飘啊飘,她感受到了快感,最后一丝理智消散之后,她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巴掌就像一个钟。
钟声敲响了,她走上了那条她曾经不允许自己走的路。
祈愿在吻他的时候,脑海中多了一句话。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在另外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世界里喜欢上一个人。
但其实,她早就喜欢上他了。
在不知不觉中,无法描述的时刻。
薛从澜感受到怀中的祈愿放弃了挣扎,她没有再抵抗他,薛从澜扣着她下巴的力量紧接着也松了一下。
然后拉着她,低下头。
就像是将至傍晚的时候,天边的浓密的云被风吹散,露出原本的颜色,粉色的朝霞在夕阳的照耀下亮丽无暇,他看见两半月亮,半月的形状,在河水两边,相互对应。
狭窄的河道里,淌着透明的水。
干净清澈。
他蹲在河边,用手指撩拨着水面,纤细的手指被河水冲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