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可小点声,别说她坏话,人家养着咱们,够意思的了。”赵秋华也不好讲出真实原因,而且这些日子她也看透了。
虽然当着江月的面,她没啥好话,但从内心来说,是觉得她们占了江月便宜的。
梁护士想法却跟她不一样,“那是应该的,谁叫关大哥不在这里,他们战友之间,感情深厚着呢!就是养一辈子也有可能。”
赵秋华笑道:“你这傻丫头,尽说傻话,真要养一辈子,那成啥了?这会儿又不是旧社会,还能娶两个老婆。”
梁护士想到什么也笑了,“要真搁古代,以我们团长的人品本事,就是娶几个小老婆,也不在话下,可惜了,这个便宜被姓江的占了去,瞧她现在得瑟的,问她借几块煤都不肯,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赵秋月坐起来,靠着床头,一脸苦相,“小点声,出去可不敢这么说。”
梁护士一抬下巴,“我知道,那你到底是咋了?可别拿借口糊弄我,瞧你一脸的心事。”
半个小时之后,梁护士出了屋子,见院子里没人了,就去敲江月的房门,但是来开门的是江笙,俩人跟斗鸡眼似的,互相看的不顺眼。
“你干啥?”
“你姐呢?我有话说。”梁护士伸手推开,朝屋里探头探脑。
“我姐看书呢!你有事跟我说,哎,别乱挤。”江笙用脚抵着门,就是不让开。
梁护士好笑道:“她认字吗就看书。”
“要你管呢!”江笙也推她。
梁护士不跟她争了,退了一步,“跟你姐说,赵秋月不用去县城看病,她又没啥问题,去看什么?我瞧着你们就是想摆脱麻烦,想把人送走,心眼坏的很哟!”她伸出手指,要戳江笙的脑门,被江笙躲开了。
“你别动手动脚!”
梁护士又朝里面探头,“江月!嫂子!你听见了吧?”
几秒钟后,江月拿着纸笔走出来,递给她,“来!”
“干啥?”梁月不明所以。
“你给我写个……写个担保书,担保赵姐母子平安,不会出任何问题,毕竟你说的斩钉截铁,我肯定得信,写了保证之后,她真要出什么问题,一切后果你来承担!”
“凭啥?”梁月一下跳的老远。
“就凭你刚才说的话,难道不对吗?可话是你说的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几个意思,你说没问题,我可以听你的,但你要给我写保证。”
梁月急了,“就算是医生,也不管说完全没问题,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江月觉得这丫头真蠢,“我为难你?大小姐,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把风险转嫁到我们夫妻身上,你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那是闯鬼门关,九死一生,呵!你要是没这个胆子,就少来指手画脚,以后也别来我家了!”
她说了狠话,又把梁月气到眼睛红红,似是要哭,“我要去找政委告你的状!”
陆景舟进来了,脸色冷的能结冰,“你可以走了。”
夫妻俩都赶人,梁护士又哭上跑出去,直接跑去政委家哭诉。
刚好今天顾政委在家,夫妻俩正在讨论某个话题,她就闯进院子了,哭着大喊政委。
杨秀枝一听见她的声音,头皮都麻了,“一准是在江月家受了气。”
“啊?受气来找我干嘛?”
中午,江月多做了几个菜,让江笙去请顾政委过来吃饭。
凉拌花生米,鸡蛋炒木耳,咸肉炖萝卜,还有一盘蒸咸鱼,牛肉干是江月从空间里拿的,去掉包装袋,也没人瞧出猫腻,再加上一碗大酱,一桌菜也算体面。
只是顾政委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两个蹭饭的。
进了堂屋,顾政委倒不好意思了,“路上遇见他们两个,知道团长请客,非要来插一脚。”
周建国举起手里的酒瓶,“我也不白蹭,带着礼呢!”
祁伟双手在裤兜上拍了拍,“哎呀!我啥也没带,还能不能蹭饭啊!”
江月端着一盘现捞的酸萝卜放在桌上,“祁连长这是寒碜我呢?一顿饭,我还是管得起的。”
祁伟连忙求饶,“嫂子,是我说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陆景舟招呼他们坐,周建国把带来的酒打开,赵秋华拿来酒杯,放下后,还盯着他们每个人的脸看了好几秒钟。
周建国第一个要给陆景舟倒酒,被他按住酒杯挡住了,“我打算下午带她们去县城,就不喝酒了。”
“真要去?”顾政委是从梁护士那听说的,“为啥不早上去,是想搁那住一晚?县城招待所,可不便宜啊!”
陆景舟坐下后,才道:“路上颠簸,到了县城,让她们休息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再做检查,我媳妇还说要采购年货,大概要两天才能回来,军营的事,你们多操心操心。”
第253章 划片包干
顾政委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谈什么闲话,一杯酒下肚,他夹了一筷子鸡蛋炒木耳,才慢悠悠的道:“我正要跟你商量过年的事儿,虽说咱们的伙食供应都是靠上面按例分发,但临近年关,交通不便,北原这一片物资都极度匮乏,咱们也不能真跟老百姓抢粮食,抢物资啊!”
周建国不解,“不是说,部队是优先供应单位吗?”
战士们要是吃不饱,还怎么巡防,这是关乎边防安全的大事。
顾政委又闷了一口酒,看得出是什么苦闷了,“咱们能跟老百姓抢吗?现在是物资紧缺,有钱都买不到东西,更何况老百姓也没钱,北原地广人稀,土地虽多,可要想靠人力把地耕种起来,太难了。”
祁伟一个劲的吃菜,“唔,那能咋办,总不会让我们去种地吧?”
他说完,却没听见顾政委反驳,祁伟觉出不对了,“不是吧?”
陆景舟却显得很淡定,“这是必然的,咱们的部队,向来讲究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以前到处打仗,也没指望上面分发粮食武器,还不是靠自己想办法弄出来。”
周建国端着酒杯,想着心事,没喝,“我也感觉到了,现在是大生产的时候,公社大队农场,上上下下,每个地方能动员的都动员起来了,西边的驻守部队,指定比咱们还惨,他们那儿是高原,种不了南方的细粮,只能种青稞,那玩意……一言难尽。”
祁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瞬间就平衡了,“咱们北原,也就冬天难熬还长,但只要过了冬天,那野外的风景,美的跟画一样,虽然每年只能种一季粮食,但这儿土地肥沃,只要把种子选好,收成没问题,只是还需要开肯啊!”
在荒地种粮食,那就是一切从零开始,光是除草,就能把人逼疯。
还有耕地,施肥,播种,种地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顾政委俩手一摊,“我可不会种地啊!你们谁会?”
陆景舟没说话。
祁伟立马举手,“我会刨地,会割麦子,就是出力气可以,其他的可不成。”
周建国说道:“种地也讲时节,讲技术,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干的事儿,就说选种,那也是有门道的。”
四人又沉默了。
其实陆景舟的程度跟他差不多,这也是为啥屯子里的村民,都很尊敬长者,他们活的久,积累了大量的农事以及傻逼经验,虽然有顽固的成份在里面,可那也是经过岁月淘洗过的。
江月在屋里听的受不了,推开门,无语的看着他们,“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在这里发愁?”
周建国张嘴就想让她这个娘们回屋去,可话到嘴边,想起这是息上司的老婆,只得咽回去,换上一副笑脸,“嫂子,你是不是有啥好主意?”
顾政委也道:“你脑子活,有什么主意尽管说。”
江月一屁股坐到陆景舟身边,“顾政委,我先问你,种地是上面的意思,对吗?”
顾政委推了下眼镜,“跟我透露了,让我回来说一声,也是让你们都有一个心理准备。”
江月认真道:“让我说,自力更生没什么不好,这里是长期驻军地区,我来的时候就跟老陆说了,需要为以后的战士考虑,而不是我们在这里凑合过几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顾政委,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社会发展,科持进步,可能不需要纯人七种植粮食,像北原这个地方,非常适合大型机械作业。”
祁伟听的咋舌,“我的天,那得要多少钱啊?别种的粮食,还不够付油钱的,那不是亏大了吗?”
就像养老牛种地,牛要吃草,养机器,得喂油吧?再说机器肯定比牛贵多了,以他想,倒不如多养几头牛,这样至少能减少成本,划算多了。
江月白他一眼,似是嫌弃他的短视,“祁连长,你的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一点吗?你知道大型机械跟几头老牛的工作效率差多少吗?这么说吧!一台柴油耕地机,一个小时能干完的活,三头老牛得一天,还未必干得完,我这么比喻可能不恰当,毕竟我也没怎么种过地,反正意思你明白就好,如果将来有机械,可以开肯的土地,那就不可估量了,到时以数量弥补损耗,绝对是可行的,当然了,还是说回咱们现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