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老妇人,也不至于真的被一只猫吓到,况且现在天还没黑呢!
“这死猫,滚滚滚!”一个老太太捡起地上的土疙瘩朝它丢去。
就在此时,站在她身后的一个老太太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喊大叫,“鬼!有鬼!”
其实她的声音比鬼还可怕,这不,把另外两个老太太也吓到了。
隔着齐腰深的荒草,她们确实看到坟场那边有什么东西飘来飘去。
几人慌不择路的跑回村,见人就说。
等到陆队长带着人去查看,才发现那不过是死人衣服没烧干净,挂在树上了。
但事情还没完,当晚有人半夜出来跑茅房,听见咿呀咿呀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唱戏。
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唱戏,根本不可能嘛!
可是接连两晚,也不止一个人听见,陆队长硬着头皮,带着村里的年轻人,举着火把又去找,这一找,又找到那片坟场。
可声音又突然没了,那个慎人啊!
是个人心里都犯嘀咕,可是又不敢说。
陆队长总结,就是听错了,他们都出现幻听了。
毕竟这时候又没手机没音响啥的,而他们听到的声音还有唢呐锣鼓,怎么可能嘛!
白天,村里私下又开始传,西山坟场埋过一个唱戏的青衣,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被人害死了,存着大冤,肯定要出来害人。
虽然陆队长竭力阻止,甚至恐吓加威胁,叫他们不要乱传,私下更不要议论,要不然公社追问起来,他是要吃排头的。
可谣言跟鬼神论哪是说禁就能禁的,特别是村里老人,偷偷摸摸搞点纸钱烧了。
江月瞅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叫郑小六夜里赶上驴车,带着王生一起去黑市。
按着之前算好的,主要还是换黄金,银子就算了,又重又不值什么大钱。
王生虽然心有疑惑,她并不知道江月从哪搞来的东西,而且她比郑小六聪明,江月扯的那些理由,她一个都不信。
但是她也不会多问,几年的赎罪,让她深切明白一个道理,好人未必就是好人,坏人也未必就真是坏人。
那些平时看着挺好的人,撕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可能就是魔鬼。
而江月,虽然村里人都说她怎样厉害,怎样泼辣不讲理,可在王生看来,江月就是好人,比他们都好多了。
他俩这次一来一回,花了三个小时,还算比较快。
回来的时候,夜正黑着,郑小六把驴车停在村口,指使王生,“你去前面探探风。”
王生跳下车,一点都没犹豫的就往前面去了。
过了一会才回来。
郑小六问:“咋样,没人吧?”
“有!”
“啥?那咱们要不换条路,再进村?”
“不用换,我已经把她吓跑了。”
郑小六呵呵两声,“明天咱村闹鬼的事又有新话了。”
这一晚,刘凤被吓尿了,真尿裤子了,哆哆嗦嗦的跑回家,牙齿都在打颤,她婆婆见她这副模样,再一问,觉得她是撞鬼了,立马就翻出藏了许多的香,又翻出黄纸,大半夜的院里烧纸焚香。
就这,刘凤还是被吓病了,高烧不退,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下得来床。
这些事,江月是不知道的,她等着郑小六跟王生回来,然后三人就围坐在一起数战果。
带出去的东西不少,但换回来的,只有一麻袋。
郑小六把麻袋往桌上一倒,叮铃咣掉出来一堆小东西,还有几张供应票。
“这是啥?”江月捡起一个换黑不溜丢的小佛像他细端详。
王生喝了口水坐过来,“姐,你拿东西刮一下就知道了。”
江月没有刮,而是把小佛像凑近煤油灯,底座黑漆有脱落的地方,用手一抹就能看出端倪。
江月看了下王生,“是你瞧出来的?”
王生点头,“以前我爹也想过这招,所以……”
第34章 金子嗨
郑小六凑过来稀罕道:“嘿!真没想到,金子也能藏起来,要搁我,可就得看走眼了,幸亏带上他,还有这几个也是一样,都涂了一层黑壳子,不过我瞧了,绝对纯金。”
江月掂量了下手里这个的份量,再看另外几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些加在一起,至少得有三斤了吧?你俩带去的东西能换这么多?”
郑小六解释道:“三婶,你是不知道,金子是好东西没错,可敢收能收的人,实在是少,他们能给得起粮票吗?手里粮票多的人,他们也不敢啊!一个弄不好,大帽子就扣下来了,就说你这儿,要是被人搜出来,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三婶,你可得藏好了,绝对不能让人搜出来。”
关于藏东西,江月可就一点都不担心了,“行了,只要把东西换回来说好,或多或少都不重要,我也得给你俩分一分。”
王生立马站起来,“我不要,我是来帮工的,我什么都不要。”说完就跑出去了。
郑小六也直摆手,“我整天都不着家,啥东西搁我家都不安全,这不,前几天你给我分的粮食,都叫我大嫂拿走了。”
江月想了想,也没反对,“那这样,我给你记账,等到过两年管的不严了,再拿出来,买房买车,再给你娶个媳妇。”
郑小六脸红了,“那事以后再说,我回去睡觉了。”
“等下,你把这些鸡蛋拿上,放在驴车上再还回去,明儿也别早起,我叫王生给你送早饭,中午也过来吃,以后你不想做饭,都可以过来吃饭,顺便帮我打水。”
她在坐月子,不太好去隔壁院子打水,王生更不适合去。
郑小六一拍胸.脯,“那有啥说的,三叔临走时都嘱咐我了,您就是不管我饭,水我也得挑。”
等送他出了门,屋里只有江月一个人了,她先去看了床上熟睡的女儿,这才坐到桌边,开始重新数,又从空间超市拿了纸笔出来记账。
金子过了称,真有三斤多,论斤称,她也算长见识了。
金子多了,粮票就少了,也就三十斤,还有十斤肉票。
乡镇这边没什么工厂,自然就没什么工业票,想要工业票就得去市里的黑市搞,暂时就别想了。
兑换物资的事也不能过于着急,得细水长流,所以郑小六是每隔五天出去一趟,没事的时候也去镇上转转,还真叫他看出了一些门道。
有些落魄的知识份子,或是被抄家打压的一些人,在镇上虽然不多,却也是有的,他们没有钱,只能拿着偷偷藏起来的家传宝贝出来换钱。
这事风险很大,所以干的人不多,他们也不敢跟陌生人交易。
郑小六套了很久的近乎,才接上两个,用粮票肉票跟他们换,没有票,就用大米白面,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些东西她很多,她空间超市里的袋装米面品种不多,但货物自动补充,不管她拿走多少,第二天也还是原样。
王生跟郑小六都看着她屋里一堆一堆的粮食,人都麻了。
郑小六忍不住的时候,还是问了,因为这也太魔幻了。
江月不好解释,便开玩笑自己会变魔术。
也不知他俩信没信,反正从那天以后,郑小六看她的眼神带着崇拜,王生则是有意无意的盯着她的袖子。
说实话,古董的门道,她并不懂,但收点总比不收好吧?
村子不小,却也不大,况且村民们不上工的时候,也没啥事。
这年头也没有外出打工的,村里年轻人还是很多的。
三三两两聚在村口闲聊打屁,男人说浑话,女人们纳鞋底,扯东家唠西家。
年轻的一堆,老的一堆。
吴佳惠捧着书,靠在一棵槐树下,看的心不在焉。
杨槐花和几个同村的姑娘坐在边上,嬉笑闲扯。
“哎,你们瞧见了吗?郑小六天天跟在王生屁.股后面,你们说,他是不是想跟王生搞对象?”
“不能吧?王生那条件,我娘说,她只能配个死伴的老头,王生虽说穷了点,还是孤儿,可他成份好,拿的工分也不少,我还看见他成天往外跑,好像在跟人换东西,你们没瞧出来他最近讲话都有底气了,看样子吃的不错。”
“他敢搞投机倒把?不要命啦!”
“也不是投机倒把,就是互换,我昨儿还瞧见你娘拿鸡蛋跟人换盐,那这算不算投机倒把?”
“那,那不一样吧!我家鸡蛋吃不完,拿去送人,人家为了感谢,又送了些盐巴给我们,这是两码事。”
“你们别扯远了,咱说王生的事呢!她这名字可真难听。”杨槐花拔高了嗓门提醒她们。
背后不能说人,一说准得遇见。
这不,王生背着小豆芽,手里拎着菜篮子,不知从哪回来,路过她们身边。
“哟!几天不见,你还真是咸鱼翻身了,也穿的像个人了。”
“你们知道啥呀!她现在是傍上江月的大.腿,有吃有喝,眼瞅着就胖了一圈,又过上地主家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