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而已,我陪你耗了两个月,还没玩够吗?”
因这句话,灯光再次亮起来。
罗德里克盯着她这张漂亮无情的脸蛋,面色更加阴沉。
一个月不见,她有多么无情,就显得他的思念多么可笑。
“玩?”
“不是吗,”姜知月克制了太久的情绪,这会儿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我不过是在船上不辞而别,让你觉得被骗了,心里不平衡了,千方百计留住我,不就是想延续那戛然而止的未尽兴?两个月的时间不够吗?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发生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过好自己普通的生活,你仗着我没反抗的手段,所以就逮着我欺负是吗?”
罗德里克用目光一点一点篆刻她的面容,微讽,“你真这么想?”
“我是不是真的拿你当消遣,你心里没有答案?”
姜知月呼吸起伏,她抿唇,和他对视一阵,率先扭开了头。
罗德里克抑制着眼里的情绪,缓缓俯身,额头抵上她的额。
“在我这儿,你就是单方面分手玩消失。”
“欺骗,贬低感情,不负责任,你有没有想过如何承担后果?”
被他安上了这么多的罪名,姜知月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觉无力狡辩。
“那你想怎样?”不等他回答,她又疲惫地说,“算了吧,罗德里克,我们就这样结束好吗,我不想折腾了。”
她声音很低,楼道里空荡荡,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这好像让她多了一点呼吸的空间。
但罗德里克怎么可能应允。
“想这么轻飘飘地过去?”
他抚上她的脸,语气很轻,平静的表面下抓不到什么情绪,这反而让姜知月心里发慌。她握住他的手臂,想让他别再触碰她,但却引来了反效果,下颌被捏得生疼,他直接强硬地吻了上来。
“......唔,不,放开......”
姜知月零零碎碎的声音全被他堵住,手被他攥住贴在墙上,指间强行被分开,与他十指相扣。
她还是一贯地挣扎,在罗德里克的记忆里,几乎从来没有她甘之如饴的模样。不对,有,在伦敦的那几天,她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倒是愿意演一演戏。
罗德里克动作越激烈,姜知月反抗也越用力,于是对峙变本加厉,罗德里克短暂放她呼吸,轻嘲,“挣什么?那天晚上甘你,你不是舒服得一直叫?”
他看她羞愤的表情,贴到她耳边,“你的口是心非是不是只有在chuang上才能治?那正好,你现在去开门,今晚我们好好聊个清楚。”
姜知月骂他混蛋,流氓,拼尽全力挣出一只手,啪一声狠狠扇了他的侧脸。
罗德里克头偏向一边。
第二次了,他扯了扯唇,望着她,眼里盛着嘲弄。
之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男女之间力量相差悬殊,姜知月在这场亲吻中不断被夺走氧气,他的掠夺太凶狠,唇舌都疼,她连衣裙之下也被侵扰,他把沾着水光的手指给她看,然后继续弄出更多水来。
“别人能给你这些吗?”他在她控制不住的颤栗当中,攥住她失神的眼眸,“如果你的身体离不开我,那总能有念着我的时候是不是?”
这栋楼都是一层独户,即使不会有人看见,但姜知月还是不想如此,他有解开她扣子的意思,姜知月拼劲力气推他,“滚开......罗德里克,你总听不见我说什么,强行做你要做的事,你说了会改,可事实证明还是这样。”
罗德里闻言,冷声一笑。
“改?你还敢提?”
“改了方便你跑是吗?”
“知月,别企图再骗我上当,”他面上似乎平静下来,语气冷静得让她心慌,“我不会再相信你一句话,你也别想再跑。”
“跑也行,”他改了口,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她,轻一勾唇,“反正不管你跑到哪儿,结果都一样。不信你就试试。”
姜知月望着他,内心的黑洞逐渐扩大,几乎将她完全吞噬。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手段。相比于两个月前,她觉得现在更绝望,那时候他还有心情扮扮伪善,而此刻,他完全是冷酷且不容商量的姿态。
姜知月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破除眼前的局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看着罗德里克,看着他眼眸里倒映的自己,听见他说,来日方长,知月。
看见他俯身又靠近,姜知月惊恐往后退,可后面是墙,退无可退,她慌乱抬头,手抵挡在他胸口的同时,罗德里克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亲完后,他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肢体语言,唇角勾起来日算账的弧度,“晚安,好梦。”
-
罗德里克走了。
姜知月没想到他就这样离开。但她知道,这绝不意味着他就此会放过她。
或许安宁的只是今晚而已。
但这种刀悬而未落的感觉更难熬。
姜知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竟然真的追到沪城来了,还这样一副她不妥协罢休的模样。原先她以为,哪怕他能猜到她去了哪里,有奥古斯特答应牵制,也许过段时间他觉得没劲,就作罢了。
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翻了一个身,又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开许久没用的CNBC。
国际财经新闻显示,两天前,卡斯德伊家族的掌权人正式更替,奥古斯特卸任董事长一职,罗德里克接手德蒙集团全部产业。
难怪,难怪。
黑暗里,姜知月望着手机屏幕,背后的冷汗渐渐浸透睡衣。
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她了,如果罗德里克要做什么,她该怎么应对?
没给她留多少思考突破口的时间,接踵而来的事情直接让姜知月猝不及防。
翌日,当她到达铂翡,就听冯鹤说,今天来了一位贵客。
“是王总亲自迎接的,说是法籍华裔,让我们组人齐了就去会议室。”
姜知月一听法籍华裔,心就沉下去了一半。而当同事推开会议室的门,她看见里面坐着的人时,整个人像完全沉入海底一样浑身冰凉。
“王总,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Lily姐和王总抱歉一笑,王总站起身,跟他们介绍今天的客人。
“这位是顾先生,是德蒙集团的高管,这次省亲,来我们这儿定制几款珠宝。”
产业遍布全球的德蒙谁没听说过,众人恭敬地朝罗德里克问好,依次在长桌对面坐下。
姜知月麻木地坐下,听众人客套几句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顾先生定制珠宝是自用还是赠送他人?”
“送人礼物。”
“明白,”王总点点头,“请问是男性还是女性?”
罗德里克微笑,“心仪的女生。”
原来是为喜欢的女生来定制礼物。
冯鹤扭过头,朝姜知月悄悄低声感叹,“天呐,颜值逆天就算了,还专情多金,哪个姑娘这么幸运啊,真是羡慕死了。”
姜知月低头不语,连一个苍白的笑都挤不出来。
王总把沟通空间留给罗德里克和设计组,双方就珠宝款式进行详细的了解沟通。
姜知月一直沉默,同事们理解她这几天状态欠佳,就让她主要负责记录。
“顾先生,您,呃那个女孩子比较喜欢什么风格?材质、整体层次方面有什么想法,或者有没有可供参考的类似图片?”
罗德里克不紧不慢地一一回答,他说,姜知月就写。
月亮,星空,不对称式。
“她大概会喜欢偏新颖的款式,”姜知月抬头,发现他竟一直看着她,也不怕别人发现什么不对,“因为她性格就比较,倾向于打破常规,也不太听话。”
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姜知月手里的笔快要捏碎。她忍耐很久了,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她真想当场发作。
旁人没注意到她的情绪,都觉得顾先生的话里不自禁透着宠溺和包容。
姜知月把气咽回去,看也不想看他,听着两方的对话,唰唰在笔记本上敲字记录。
结束之后,设计组的几人回到工位上,东西一放,没忍住八卦了几句。
“这个顾先生来头很大啊,竟然王总都放下工作跑来作陪。”
“拜托,德蒙总部的高管,那不得好好捧着。不过这位先生挺神秘的,除了这点信息,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也是,尊重客户的隐私,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了。”
“德蒙的人都挺神秘的,最近他们集团关于夺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种家族里,有相同的血脉根本不是代表亲情,而是代表着有厮杀权力的竞争者。”
“新闻不是公布了吗,老董事长退位了,那位新继任的卡斯德伊先生,未满三十岁但手段狠戾,外界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这样一位处在风尖浪口上的大人物,全网竟找不到他的一张照片,听说那些拍到他的媒体也不敢放出来,德蒙的官司谁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