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不老
?”齐湛南脱口而出。
宋迟玉见他越发口无遮掩,也象征性跟着拦他,可他头也不回打断道:“你别管我,我就要这两个人给我说清楚,跑到别人家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宋迟玉盯着对面吃了三分之一的面条,一度怀疑,他就是不想吃这碗面才在这里揪着不放。
郝瑜芳和谢云今伯母表面上无辜坏了,可是心里得意极了。
巴不得他跳得越高越好,最好让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宋迟玉曾经有过一个很相爱、很优秀的男朋友,心灰意冷才会嫁到这个家里来的。
就算不会让宋迟玉离婚,也要让她在这个家里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她们想错了,面前这位暴跳如雷的男士并不是宋迟玉的丈夫,这两个表嫂也没有任何资格对宋迟玉和齐砚舟的事指手画脚,只想赶紧从这场闹剧抽身。
宋迟玉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因为齐湛南把她想骂的话都骂了。
虽然粗糙了点儿,但是糙就糙吧。孩子不喝不赌不嫖,说话糙点怎么了。
谢云今伯母作势起身要走,不忘倒打一耙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说话的?说实话,跟我那个侄子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哟,”齐湛南不以为意:“你侄子算个毛,小爷需要和他比?”
宋迟玉暗暗向他竖起大拇指。
说得真好。
“你可能不会和他比,可是谁知道宋小姐会怎么想呢?”说完,谢云今伯母又装模作样作出一副失言的样子,“算了,我今天还是先走了吧。下次我们在外面聚。”
两位表嫂巴不得她走了,连忙起身将她往外走去,谁知这时,齐砚舟和齐建国恰好走了进来,看到茶室门口聚了这么多人,默不作声环视一圈,最终落在宋迟玉身上:“怎么了?”
两个表嫂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把自己牵扯进去。
“二叔,这俩老太婆跟有病似的。”齐湛南走了过来:“说——”
宋迟玉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你回来啦?”
齐砚舟一看就知道有事瞒他,但没有任何计较的意思,越过面前的人,径直向她走去:“恩。”
谢云今的伯母等人还沉浸在被突然帅了一跳的暴击里,跟着就看到帅哥单手撑在宋迟玉身后的椅背,就这她的筷子,尝了一口碗里的面条:“没有很软,挺好的。”
齐湛南瞬时也顾不上她们三个老太太了,转身惊呼道:“你味觉出现问题了吧?这叫挺好吃的。”
齐砚舟将筷子还给她,意味深长盯着他道:“我都没让她给我煮过面,知足吧。”
郝瑜芳和谢云今的伯母都懵了。
不会这个一看就很有教养的大帅哥才是宋迟玉的老公吧?
谢云今伯母彻底傻眼,而她刚刚发出去的那条视频还在家族群里不断发酵。此刻,背包里传来的震动,像一个个巴掌抽得她脸红。
郝瑜芳同样没回过神来。
宋迟玉嫁有钱人不会让她破防,但是宋迟玉离开谢云今还能找到这么有书卷气的,她真的会想不明白。
郝瑜芳的朋友看出她们两人打得什么算盘。
不动声色抿着嘴唇,往别处看去。
就这还看不上人家呢!谁知道人家重新找一个,比谢云今帅就不说了,还这么有钱,看着也是很有学识的样子。
郝瑜芳的朋友都要笑死了。
实在憋不住就直接出去了。
宋迟玉感觉到郝瑜芳的诧异,温柔的笑了起来。没有任何小人得志的炫耀,只有对她不怀好意的轻视。
难怪谢云今会那么难受。
郝瑜芳想起他对自己说,是她丈夫时的落寞,深吸了口气,挺直腰背道:“这位先生。”
没人搭理她。
“宋小姐的丈夫。”
齐砚舟这才回过头来,温文尔雅问:“有什么事吗?”
“既然你和宋小姐已经结婚了,以后也不再打扰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
“谢云今。”
齐砚舟眉梢微挑,原来这就是宋迟玉想要隐瞒的事。
原本已经走了的齐建国和两位表嫂,听到这句话都纷纷折返了回来。
“我为什么要打扰你的儿子?”齐砚舟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
“他有什么值得我打扰的必要吗?”齐砚舟鲜有这么没礼貌的时刻。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郝瑜芳哑口无言。
对啊,他已经娶到宋迟玉了,有什么必要打扰她的儿子呢?
她想起谢云今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谢云今先去招惹人家的。
一时没有回答。
“倒是麻烦阿姨管好你的儿子,既然比谁都清楚她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天天只盼着别人能离婚回去找他了。盼点儿别人的好吧。”
“啊?”齐湛南一惊,面露鄙夷道:“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你儿子怎么是这种人?”
“你——”郝瑜芳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立刻转身离开了。
谢云今的伯母也连忙跟上。
齐砚舟的两个表嫂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手足无措道:“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她们是……”
齐砚舟没有回答。
宋迟玉主动解围道:“没关系,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能想到她们到现在还没释怀呢。”
“以后我们不会再和她们来往了,本来也只是萍水相逢。”
宋迟玉知道这两个表嫂都是聪明人,再次笑了笑,没有多言。
齐建国也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该掺合的事,默默走开了。只有齐湛南,完全没发现这不是他该问的事,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二婶,你还有一个前男友啊?”
【作者有话说】
[撒花][撒花]
第47章 过招
宋迟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用沉默凝望。
齐砚舟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没有任何要提及和争论的意思,若无其事问:“今天中午想要什么?”
齐湛南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我想吃……”
“去跟你爸说。”齐砚舟没有丝毫的犹豫打断。
“诶,她是媳妇儿,我就不是你侄子啦?”齐湛南搭着齐砚舟的肩膀,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识趣的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宋迟玉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这里,白瑞生教她不止古籍修复,还有玉器、金属、象牙等等,但凡是商业修复能遇上的,都要求她有所涉猎。她以后可以不修,但是不能不会。
齐砚舟每天晚上看着她忙完技能大赛的事,又开始做白瑞生布置的作业,天天洗漱以后沾床就睡。宋迟玉没说什么,齐砚舟先不干了,但他没有当着宋迟玉的面发作,而是等着她睡了以后,直接给白瑞生打去电话,开门见山道:“你是准备累死我媳妇儿?”
白瑞生心虚的笑了两声,“齐爷。”
齐砚舟耐着性子应声。
“你这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教她这么快,但是孩子……不是,你媳妇儿聪明啊,一点就通,哎哟,你也是老师,你知道我那个心情吧?就是恨不得倾囊相授,一不留神就教得快了点。”
“那你也太不留神了。”
“嘿嘿,既然你都说了,我下次注意。说真的,我都想让她辞职当我这儿来了,等以后她学会了,我就把这个店留给她,我也就退休了。”
他这算盘打得都快嘣齐砚舟脸上了。
没有接茬:“就这样吧,我挂了。”
他回到卧室,宋迟玉已经睡得换了一个姿势,发出均匀的呼吸。
齐砚舟生出一丝恻隐,早知道就等她这个技能大赛结束以后再让她去的。他轻手轻脚在旁边睡下,正准备替她整理一下被角,她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滚到了他怀里。
脑袋贴着他的胸口,手搭在他的腰上,腿压着他的大腿。
像是把他当抱枕了。
他眼底浮现出一抹难掩的情绪,不自觉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她嘴唇吻了一下,关掉了床头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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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全国文物行业职业技能大赛的日子。
何珠比宋迟玉还要累,除了要准备比赛,周末还被派出去学习,为期四周。其他同事每天都能看到两个人中
午趴在办公桌上倒头就睡的身影。
谢云今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过宋迟玉了,偶尔遇上了也当没看见,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隐约能听到有女同事在追求他的事。
宋迟玉感觉到他终于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由衷松了口气。
比赛的地点在京市,大家需要提前一天出发。于是周四下班,宋迟玉便和何珠一起去乘高铁,一进车厢就看见了同样要回京市的谢云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谁也没有搭理谁。
宋迟玉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何珠便迫不及待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女生:“那个,就是追谢云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