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邢嘉禾一动不动。
“It'stime。”
他话语的重量击碎沉默,然后迈开两条有力的大长腿,坚定走向她的方向。
Fuck。
邢嘉禾立刻往灌木丛相反的方向跑,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体内奔腾。这男人给她感觉非常不安,就像沉默羔羊里的汉尼拔,冷静的疯子。
她没意识到他停了下,利用灌木丛掩护自己,断枝和玫瑰的荆棘割伤了她的手。
他的脚步紧跟其后,缓慢悠长,沉重,执着。
感觉像小时候捉迷藏,鬼就在后面跟着,兴奋又害怕。但这次不同,恐惧让肌肉紧绷,她的脉搏和心跳嗡嗡作响。
他越近,她就逃得越快。
但无论钻进哪个角落,每过几秒,他就追上一次。匀速的脚步声,让她感觉他是故意拖延不逮住她。就像玩游戏,想让她动起来,看看她能跑多远,体力能维持多久。
这和捉弄老鼠的坏猫有什么区别?
Fuck!这神经病!
她当即加快脚步躲在一块石雕后面。撞击胸腔的砰砰声越来越大,她强迫自己冷静,并思考被抓到后的对策。
卖色?再一招制敌?
她等了很久,汗流浃背,他却始终没跟上。不对,除非......
她咽下唾沫,缓缓回头。
男人站在背后,随意慵懒地依靠一棵树,左手拿着那根高尔夫球杆,黑色大衣的下摆随风摆动,华丽的银色面具和他银色的头发几乎融为一体。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躲起来?”
他冷冷地问。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毫无起伏,蕴含薄怒。
她默了几秒,再次抬腿,没走几步,脚步声瞬间突进至身后,头发被一把拽了回去,她失声尖叫,高尔夫球杆立刻抵住喉管。
男人没用力,但邢嘉禾毫不怀疑他想勒死她。她穿的吊带裙,裸露的后背紧贴他坚硬的胸膛。她个子不矮,他却高大的过分,无论身形还是影子完全覆盖她。
他身上的血腥味、酒香浓重,还有一丝来自手套的皮革味,粗重而有控制的呼吸透过面具,塞进她的耳朵,“Princess01,你主动匹配我,我来见你了,为什么要跑?”
邢嘉禾思维陷入短暂僵滞,没错,Princess01是她的账户名。
可之前的银发男人是怎么回事?
高尔夫球棍用力,顶住她的脖子,“回答我的问题。”
她想反手扣他的手腕。
咚。
高尔夫球棍砸地。
男人先一步用宽大的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她又朝后踢腿,这似乎惹怒了他,他将她的两只腕握进掌心,反扣到背后,然后将她逼回了冰冷坚硬的石头。
她有些沮丧,想骂人,他却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强迫她仰头。
那张华丽的银色面具在颈窝蹭来蹭去,邢嘉禾不知道这疯子想干嘛,他明显有点不对劲,他并不是那种暴怒,毫无理智的野兽,他是“正常人”,或许是精神病患者,瘾君子?
纽约这种人太多了。
但......
这个但,让她难受。
他们贴的太近,太紧,他的心跳声和她的重叠,荷尔蒙侵袭所有感官,她竟感觉......有点激动。
肾上激素的问题?
突然,腰脊被坚硬的东西抵住,邢嘉禾眼睛瞪大,接着,一个柔软炽热的东西猝不及防落到唇上,愤怒和错愕疯狂撼动心脏。
这神经病敢这么对她!
Fuck!她的初吻!
此刻,她确定,他肯定不是嘉树。
因为她的弟弟不可能对她有反应,更不可能吻她。
邢嘉禾张开牙关想咬死这神经病,但他像能预知她的行为模式,先一步用那双能包裹她整张脸的手卡住她的下颌。
然后粗暴地吮吸她的唇,迅猛地吞噬了呼吸,剥夺意识。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因为那是种拆骨入腹的力道,吸得她全身发麻,腿软。
......通道抽搐。
【作者有话说】
嘉禾:精神病患者。
嘉树:嗯嗯嗯嗯,五年不给我回信吓吓你,亲亲。
嘉树的信其实都是表白,拒绝传宗接代细品,恍若惊醒就是决定追妻了。他很变态的,别被小时候骗了。
[1]普佩洛提乌斯《哀歌集》
嘿嘿嘿说了有强制,很快很快[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浇水水,我争取0点日更。
晚安啦小宝们。
第12章 恶囊石沟
与其说吻,不如说攫取、品尝。
她舌头藏得深,男人也没继续进攻侵犯,停留表层,生涩而
粗暴地吞吐着她两瓣已经红肿的唇,口红膏体从嘴角晕开,等唇齿间湿漉漉,他的舌头如火热的蛇,摆动着尾巴勾她的唾液。
啜吸和吞咽声让浑身燥热不堪,他越来越激动,从面具喷洒的呼吸急促浑浊,压在眼睛的手指紧压,冰冷的高尔夫球杆不断推向气管,邢嘉禾本就仰着头,脖子的压力越来越大。
刚刚被打的男人就是逃跑激怒了他,如果她试图挣脱,他可能当作一种挑战。
他不会灭口,否则就不会吻她。
神经病患者,捕食者,最容易对顺着自己的人失去兴趣。
邢嘉禾握住球杆沾满鲜血的一端,将它进一步拉向自己的脖子。
他果然愣了下,停止吞吃她的唇瓣,随即松开了球杆的另一端,用戴着皮手套的大掌包住她的手。
当冰冷的金属再次压迫气管,刺痛感让肾上激素再次飙升。
神经病……不,是精神病!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蒙住的眼渗出泪,男人火热的唇贴着她通红的耳朵,浓浊、紊乱的喘息不断吐进耳蜗。
“原来你喜欢玩命的危险游戏。”他用球棍勒她的脖子,声音沙哑:“既然如此,我得好好教训你。”
极度缺氧让邢嘉禾头脑不再清醒,她无暇对比这疯子和嘉树的共同点。
心中涌起抗争的冲动,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万一反抗刺激他更兴奋,他不满足吻了怎么办?
她直接摆烂,放弃抵抗。
“啊......我明白了。”男人像看穿一切的魔鬼,轻声感叹:“你认为我是某种疯子变态,容易对求饶的乖孩子失去兴趣,对吗?”
不等回答,他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扯,她不禁皱眉,“本来是这样。但我今天太生气,所以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剥夺你最后一丝氧气。”
他想杀了她?
头发被抓住的情况下,她尽可能摇头。
“Princess01,你平时肯定是坏女孩儿,否则运气不会如此差。”他肆无忌惮恐吓,“我的家族花了大笔美金将我从莱克斯岛监狱赎出,我第一天开餐,你就自动送上门了。”
邢嘉禾听过很多莱克斯岛监狱囚徒杀人不眨眼的传闻,但亲身经历成为受害者,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感觉自己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这让晕乎乎的脑袋失去所有理性。
她不愿不战而败,但又不知道如何摆脱困境。
脑海里蓦然浮现久远的一幕,嘉树白睫毛下的红眼睛,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的弟弟。
“......Fuckme,first。”邢嘉禾低声说。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戛然而止,无论压迫感还是呼吸。
包括男人因兴奋而微微发颤的胸膛也石化了。
“Fuckyou?”他慢慢重复,咬字很重,就像在品尝经绕舌尖脱口的话。
哪怕他行为癫狂暴力,但从未说过任何粗俗的字眼。莫名,有点性感。
她可能也疯了。
“Yes,Fuckme。”
他又停了半秒,松开她的头发,高尔夫球棍挪至锁骨,同时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从脸颊滑到喉咙,留下一阵战栗。
他的手比高尔夫球棍更具杀伐气,通道被刺激得收缩扩张,这是莉莉蒂朵无法带来的感觉。
他轻易扣住她的命脉,力道野蛮,皮革和缝线深深陷进皮肤,几乎是惩罚性的。
“Princess01,你对任何人都如此热情?”
他生气了......不,是更生气了。
“没......”邢嘉禾瑟缩了下,“我不想死的时候是Virgin。”
“所以,盛情邀请我在这里,在户外公园。”这话有一丝冒犯,他松开手,却是为挑起吊带,“告诉我,上流社会的大小姐,家族众星捧月的公主,为什么厚颜无耻地邀请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自从五年前踏进博尔特医生的暗室,她就变成了假正经的邢嘉禾。白天高贵优雅的大小姐,在夜里和小姐妹探索各种网站链接。
放纵让人沉迷上瘾,她实战为零,唯一的例外就是眼前这个精神病患者。
他碰了碰她从shopbop买的birstols6。便宜舒适的好莱坞爆款,但他就像没经验没见过世面的笨蛋,生涩笨拙地研究着。
边缘全部摸一遍后,哦天呐,他终于知道birstols6是撕拉款,然后又变回衣冠禽兽的模样,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捻起颗粉红色小纽扣,命令道:“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