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
“嘉禾……”
“嗯。”她双臂交叠,歪着头,“嘉树肯定黑了你的平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控制短路的设备。”
“不是这个问题,他肯定想杀了我。”
邢淼抱住自己恐惧地说。
邢嘉禾走过去,手指从她浸透冷汗的脸颊抚过,嗓音和蜜一样甜,“别怕,我会保护你,淼淼。”
仰望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邢淼心脏怦怦狂跳。
她没住进主楼时和女佣一起生活,老首领不喜她,准确而言没长辈喜爱她。
早逝的母亲以前是乾元的管家,还是二嫁带一女,比起老首领第一任妻子的强大后台,隆巴多家族,出生南楚贫民窟的母亲那么低卑。
所以随母亲和姐姐被抹消痕迹,邢淼也作为无用的附属品被“抛弃”了。
是邢嘉禾重新捡起她,禁止任何人鄙视她,给她无条件的关怀和爱,让她久旱逢霖。
邢淼望着邢嘉禾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慢慢搂住她的腰,面孔闪烁病态痴迷。
那个秘密,可以要挟邢嘉树。
他不能独占嘉禾,他必须学会分享。
否则别怪她背叛,揭穿他最大的谎言。
千里之外直接爆炸。
二十四个家族的高层看着暴怒的男人猛地把手机砸向桌面,力道之大,屏幕碎渣飞溅。
众人面面相觑,疯人院抹额擦汗,又有点幸灾乐祸,心想外面再牛掰轰轰又怎样,还不是被公主玩弄股掌之间。
彭慧从没见过邢嘉树在外面失控成这样,上前一步,忧虑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邢嘉树面无表情对地上的尸体砰砰开枪,仿佛他就是罪魁祸首,鞭尸也难解心头之恨。
彭慧:“……”
众人:“......”
打完一梭子弹,邢嘉树还想再来一梭,彭慧连忙阻止暴行,他深吸气,痛苦闭眼,右手按住额角,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插入银白色头发,“纽约这边的事暂且不必管了,联系机场,我要去法国,越快越好。”
彭慧下意识问:“多快?”
邢嘉树复又睁眼,眼底满是血丝与森寒,轻轻笑了,“现在。”
他执着伞起身,走到被打成筛子的男人旁,众人以为邢嘉树又要干畜生事,但他只是抽出黑色手帕轻轻擦干净脸上的血,灵活的手指翻折手帕。
当一朵简易的手帕花悠悠掉进血泊,众人又是目瞪口呆。
这是……悔过者。
邢嘉树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头也不回地离开废弃赌场。
【作者有话说】
嘉禾:享受主义
嘉树:狐狸精,都是狐狸精。
璟深:什么情况……
淼淼:我就想加入你们
邢氏癫癫癫家族,嘉禾先吃吃吃,我磕磕磕
下一章见面,真怕嘉树气得撅过去
晚安啦小宝们
第40章 费列格通河
邢嘉禾解锁手机,电子邮件和社交媒体应用几十条通知,仅Twitter就有99多条通知。
自从父亲死后,很久没打开过,她的手指在推特上徘徊,点击屏幕上的应用程序,打开推特通知,其中一些是表达同情的推文,还有一些在对话中被标记。
【可怜的女孩,失去了父亲。】
【你一点也不伤心,哀悼会上还有心情打扮自己。】
【从马克“嫁入”豪门,这种结局就已经预定了。】
【马克的死到底有没有内幕?】
【为什么你父亲死后,你从来没发过关于他的悼文?】
【会不会是马克发现了家族的秘密被灭口?】
......
她浏览了一条又一条推文,很快对查看DM失去兴趣。
吃瓜网民和父亲的粉丝冲她吼叫,因为只有她开通了社交账户。
她摇摇头,闭上眼睛。
感情、人、歌曲、性、烟火:它们只存在于时间里,一旦结束,它们也随之消逝。
哀悼离去有什么用,谋杀的人找不到。
记忆里父亲曾说她遗传了母亲的固执,尤其当对手是自己或嘉树时,她会变得无比固执。
她怀疑嘉树,她就要刨根究底。
那疯子,控制狂,调节能力一流,她要逼他失去理智,让他抓狂,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她根本没想跑,早算好了。
从纽约到法国最快十二个小时。
这是冯季调查父亲死亡真相的最好时机。
让邢嘉禾意外的是,先一步反常的人是邢淼。
她拒绝她跪舔,她说她出尔反尔,昨晚一起睡觉时,前半夜不理她,不过醒来时又抱着她了。
邢嘉禾想,邢淼可能被嘉树吓得精神失常了。
......
早上十一点半,一群人抵达玛菲餐厅,邢璟深安排的地方。
他把餐厅变成粉红玫
瑰和兰花的盛放地,香气四溢,仿佛令人置身一瓶Fracas香水。
粉色棉质桌布与花朵搭配完美,他甚至吩咐人不知从哪找到粉色珍珠母盘,摆放在摆满新鲜草莓的桌面。姑娘们说他是天才,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粉色珍珠母这种东西。不过这不影响她们找光线最好的地方拍照上传到INS。
“喜欢吗?”
邢璟深低声问,邢嘉禾抬头。
男人穿着黑色中山衬衫、头发经过精心设计,凸显出棱角分明、英俊潇洒的五官。
他知道她喜欢粉色,很明显这一切特意为她布置。
“喜欢。”邢嘉禾笑吟吟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了。”
他替她拉开椅子,眼梢的弧度十分风情,“从我们到这里时。”
“老天鹅,表哥你好有心啊。”邢淼嘴角露出一丝柴郡猫般的笑容,语气却嘲讽,“这么熟练是不是在美国积累了很多经验?”
“淼淼,别这样,你对哥哥发脾气很没道理。”
邢嘉禾叹了口气坐到椅子。
“好的。”邢淼挤走邢璟深,一屁股坐她旁边,“我本来以前挺喜欢玫瑰,但靠近后,我才发现这种花就和雕像一样,外表光鲜亮丽,赋予酸掉牙的意义,实则里子空虚。”
邢璟深呼出一口气,好脾气地问:“你是说‘漂亮’吗?”
“当然。很漂亮。”邢淼咧嘴一笑,“但你知道嘉树来法国了吗?”
邢嘉禾表情古怪,邢淼表现很奇怪,有时很厌恶嘉树,有时仿佛又和他同一阵线。
邢璟深并不意外,坐到邢嘉禾对面,“所以呢?”
邢淼伸出大拇指,“我支持你,鼓励你这么做。”
邢璟深朝四周张望,见姑娘们仍旧沉醉拍照,视线放心拉回,笑了下,“邢淼,其实我一直在看你,我很好奇,你知道‘正常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吗?’”
“什么意思?”
“有时候那种一时迷恋,愚蠢的迷恋,本不该有,感受一下就行了,毕竟人活着不容易。”
邢淼听懂了,尖锐地回击,“你以为自己好到哪去?像强力胶一样粘黏,又像个哑巴。”
邢嘉禾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火药味为何这么重,忍不住插话,“淼淼,你干嘛这样说哥哥。”
邢淼抱臂,“我本来就不友善。”
“真让人震惊。”邢璟深眼皮掀动,翻了个白眼,“可惜,有的东西无法改变,就像我天生对天主教不感兴趣。”
“不管祖父怎么说,我骨子里的东西不可能改变。”他的声音降低到一种从未听过的音调,略含警示意味。
这是邢嘉禾第一次看到邢璟深不符合外表的强势。
“你说的对。”邢淼说:“不过,你最好在嘉树来了后也这么说,我不会帮你的,表哥。”
“我不需要你帮我。”邢璟深的声音更低了。
他昨晚想了一夜,总算捋清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简直让人恶心。
“别为此担心,继续做你不可理喻的事吧。”
“老天鹅,你真的——”
“我真的怎么样?邢淼,你到底在哪个星球上生活?是看我软柿子好捏?你最应该对嘉树发脾气。”
邢璟深挑破,“这家伙像变态一样跟踪嘉禾,老天爷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他还养成了一个怪癖,除掉任何对嘉禾构成障碍的人。”
“那个偏袒嘉禾的老师,嘉树是他申请转学的原因,那些对嘉禾吹口哨的橄榄球运动员,那些在俱乐部和嘉禾跳舞的家伙,嘉树找人把他们痛扁了一顿,其中几个还被送进了医院,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但你一定注意过,有条关于爱德华王子的新闻,嘉树把爱德华折磨得奄奄一息,威胁要杀了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所有他在乎的人。然后,他和爱德华的父母说,只要他们还让爱德华出现在嘉禾面前,就把他们家族的丑事都曝光。”
“还有几个小混混,无论男女,他们现在每天在监狱挨打,就因为嘉树还有他那帮混蛋属下,居然能收买人干这些事。”
“Bytheway,嘉禾本应该收到的情书,告白,鲜花、礼物等等,全被嘉树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