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这件事调查之后,部队领导断定史家并没有过错,这事儿也就算过去,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白一凝离开军区大院,说是出国留学了,这一走,就是三年,本以为她这辈子都没脸回来,没想到她竟回来了!”
倪等昧挑了挑眉,回来也就罢了,竟还招摇过市来找史战南,怎么?打算再讹史战南一次吗?
然而史战南已经不是三年前还年少的史战南了,现在的他,已经颇具史远航的军人气概,不怒而威,令人敬畏。
“三哥,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说大人们找到他们时,俩人单独在旅馆,那史战南没有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就只是不承认他对白一凝做了什么?其他的,一概没解释?”
倪宝珠心里一直不解这一点,既然史战南问心无愧,他为什么不把事实都说出来?
倪等昧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哪怕史伯伯差点打死他,他也就两句话,白一凝撒谎,他什么都没做,除此之外,多一个字都没有。”
听到这话,倪宝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在大人赶到之前,这俩人在单独的相处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史战南为什么不吐露实情呢?是别有隐情,还是为了其他?
“那我呢?你不是我和白一凝关系很好吗?还给他们传了纸条,发生这件事后我在干嘛?我是什么反应?”
倪宝珠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既然倪等昧说她和白一凝是闺蜜,那她知道的必定比外人要多,甚或知道真正的内情。
“你呀,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你一直都在家啊,史伯伯之所以能彻底相信史战南,也因为你的保证,你说史战南绝对没有碰白一凝一根手指头,你说大家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后来爸爸拦下了史伯伯,这才将奄奄一息的史战南救下来。”
以倪之羽宠爱女儿的程度,女儿的话他肯定是无条件相信的,因此倪宝珠说史战南没碰,倪之羽肯定相信,想必她当时也求父亲救史战南,所以倪之羽才会在这种敏感时刻插手这件事。
“那就是说,我当时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也选择闭口不谈?”倪宝珠皱眉说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能让她和史战南一起选择替白一凝隐瞒呢?当年在小旅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倪等昧点了点头,无奈说道,“对,李阿姨时候也问过你,然而你不说,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爸爸的原则就是一切都听你的,你不想说那就不说,而且谁也不许再问。”
这事儿随着白一凝的出国而逐渐变淡,三年过去了,就在大家都快要忘记白一凝的时候,这个女孩儿又忽然回来了,她想做什么?
“小么,虽然当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我还是选择相信史战南,你……之前也一直相信他的。”
倪等昧有些小心翼翼地替史战南说着好话,生怕自己的妹妹因为白一凝的归来而和史战南心生芥蒂。
“我知道,三哥,你看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倪宝珠笑了笑说道。
倪等昧眼神飘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讲理?你什么时候讲过理?谁不知道倪宝珠是大院里最泼辣最不讲理的小魔女,哦不,任性小公主。”
听到三哥这么调侃她,倪宝珠心里那点儿抑郁被一扫而空,她大叫,跳下床就去追打倪等昧。
求生欲极强的倪等昧见状一抬腿直奔楼下,边跑边喊道,“小么,小么,我刚才那是逗你玩儿的,你是天下最讲理的小天使,真的,真的,哎哟,你别拿拖鞋砸我。”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蹬蹬蹬下了楼,在客厅里绕着圈的追打。
坐在沙发上的倪迎昧和倪家二老看着这兄妹俩人的追击战,倪家奶奶皱眉,说道,“倪等昧,好好的你又欺负妹妹干什么?”
倪迎昧哀嚎,“哪里是我欺负她?你们没看到是她追着打我吗?”
倪家爷爷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惹宝珠,她好好的能打你?自己嘴贱还怪别人,真是没数。”
一直没说话的倪迎昧悄咪咪伸出了大长腿,在倪等昧路过他身边时,他娴熟一绊,倪等昧重重摔了个狗吃屎。
倪宝珠大笑着扑上来,对着倪等昧一顿不疼不痒的捶打,客厅里都是兄妹二人的笑闹声,窗外大雪纷飞,已经染白了整个兰城,这一年,马上又要结束了啊。
第299章:我选择相信你
第299章:我选择相信你
元旦之后,在倪宝珠的强烈抗议下,倪之羽终于勉为其难同意她去继续上学,但是,也提出了几点要求。
不能太拼命,午饭必须吃,而且要多吃点,该玩就玩,不想学就别学,总之就是怎么对身体有利怎么来,管他什么学习成绩呢,都没有女儿的身体重要。
冬天的早上,天亮的很晚,倪宝珠吃完早饭准备去学校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倪之羽像个老母鸡一样跟在女儿身后,罗啰嗦嗦叮嘱,“小么,上课时要是觉得困了就睡觉,知道吗?别强撑着,想睡就睡,老师批评你,你就让她直接来找我。”
听听,听听,这就是宠女狂魔倪之羽说出来的话,高三这种关键时刻,他非但不鞭策女儿刻苦学习,还怂恿她上课睡觉,这简直就是……瞎胡闹嘛。
然而倪之羽才不管什么成绩不成绩的,就像他一直在说的,大不了倪家养小么一辈子,他死了,小么还有三个哥哥,怎么着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这么想着,倪之羽决定将来把财产都留给女儿,嗯,儿子们都随便活着去吧!
史战南照例来倪家接倪宝珠,仿佛那天下午没有发生任何事,仿佛白一凝也没有出现过,一切都一如往常。
接过倪宝珠的书包,史战南蹬着自行车载着倪宝珠往学校里走去,倪等昧依然晃晃悠悠跟在后面,寒风凛冽,少年们的心却依然火热。
倪宝珠没有没有问史战南什么,她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抓着史战南的棉衣,风有点大,她没戴手套的手冻得通红。
“你没戴手套是不是?你把手放在我棉衣口袋里,不然回头手背又该冻伤了。”史战南骑着自行车说道。
倪宝珠“咦”了声,问道,“你骑着自行车,怎么知道我没戴手套?你后脑勺长眼睛了呀?”
史战南笑,“你要是戴了手套,就直接扶着自行车座了,你这没戴手套嫌凉,所以才抓着我衣服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懂?”
果然是史远航的儿子,这观察能力真是细致入微,连如此的细节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听话,把手放进我口袋里,别冻坏手了。”
史战南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抓住倪宝珠一只手,塞进了自己棉衣口袋里。
倪宝珠没有反抗没有推辞,她顺从的将手放在他暖和的口袋里,身体前倾,贴着他的后背,手心很暖和,整个人都觉得很温暖。
“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快到学校门口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史战南忽然开口说道。
倪宝珠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什么都不问,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忘记了,既然忘记了,那就说明这事儿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不值得我去烦心,当然,你想告诉我也可以,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这话让史战南的后背微不可见颤抖了下,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史战南加快了速度,自行车像是离弦的箭,飞奔往学校而去,留下猝不及防的倪等昧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哎哎哎,史战南你有病啊?骑那么快干嘛,路滑,你别摔着我妹妹!”
倪宝珠又开始了紧张忙碌的高考备战,虽然倪之羽一再叮嘱她不要拼命,然而她还是全力以赴学习,上课时认真听讲做题,下课后依然趴在桌上看书,除了上厕所时间,都不带起身的。
史战南像是个监工的,当他看到倪宝珠连续两节课的课间活动都没动弹时,他起身,走到倪宝珠前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直接出了教室,身后,是同学们羡慕的起哄声,这其中周建峰的怪叫声最大。
“你干嘛,我的错题还没改完呢!”被拉到小操场上的倪宝珠有些无奈,几天没来上学,错过了好几次模拟考试,她做了下卷子,发现错了好几道大题,这让她很是焦虑。
史战南从后面推着倪宝珠,强迫她慢跑起来。
“改什么错题?上次晕倒的教训还记不住吗?适当活动活动放松下心情,别搞得那么紧张,你越是这样越是学习效率低下,知道吗?”
史战南谆谆善诱,也渐渐加快了速度,让倪宝珠跟着自己的速度跑步。
跑了一两圈,倪宝珠终于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她弯腰,双手扶着膝盖,止不住的摆手,累到都差点说不出话来。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史战南,你别折腾我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