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保洁已经被扯掉了口罩，是一张陌生的脸，看上去年龄不算太大。
“你，你们不能随便杀人的！”
这人显然看到了杨若薇眼中的杀气，她的嘴唇抖了抖，竟说出这么一番可笑的话来。
听到这话，杨若薇掐着她脖子的手又重了不少。
“我们不能随便杀人？那你呢？你就能随便杀人吗？这是什么理？”
对方竟厚颜无耻回答，“你们倪家不都是人民的子弟兵吗？你们不是保护老百姓吗？你们怎么能杀人？”
“是，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的职责是保护老百姓！可是你别忘了，我们保护的都是我们爱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来保护？”
顿了顿，杨若薇的声音更加严厉，她一字一顿警告着对方。
“而且现在，我首先是个母亲，为了保护我的孩子，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我可以抛弃我的身份，可以抛弃我的信仰！”
对于她来说，此刻为了倪宝珠，她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伤呢？
倪宝珠也被这人的话刷新了三观，到底是什么样的脸厚程度，才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杨若薇下手又重了些，她眼中的狠厉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在吓对方。
此时此刻，这个假装保洁的人心里很清楚，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杨若薇是很可能杀死她的。
“这枪和刀是你带来的，也是你闯进我们的病房，我就算杀了你，也是正当自卫，而你，死也死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杨若薇这话说完，倪宝珠很是贴心递上了一把刀。
“妈，这把刀是你前几天拿过来削苹果的，我觉得很锋利。”
这保洁看了一眼倪宝珠递来的刀，眼皮跳了跳，脸色也更加煞白。
谁家他妈的用三棱军刀削苹果？这玩意儿和水果刀是一个级别吗？这刀简直就是削铁如泥，真要扎进脖子里，瞬间就能断了喉管。
想到这锋利的刀可能会戳破她的喉管，求生的本能让她的浑身开始发抖，整个人也不住挣扎。
“小么，正好妈妈想给你教下怎么一击致命，来，你过来，妈妈给你说！”
杨若薇接过三棱刺刀，她扯着对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来，露出脖子上青色的血管和不断咽口水的喉咙。
“你看，三棱刺刀你得这样握才行，来，你握着试试看。”
倪宝珠也不发怵，她扯了把凳子坐在杨若薇身边，坦然无畏接过三棱刺刀，按照杨若薇教的，在对方脖子上比划着。
“我二哥以前也给我教过，但我觉得他教的不如您教的好。”
杨若薇笑得和蔼，“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你妈我是干什么出身？我别的不好说，杀人这种事我最在行，只要我愿意，想让对方几刀死，对方就得几刀死！”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这假保洁却听得心惊肉跳，险些就尿了裤子。
“妈，这样行吗？这样一刀下去，能割断喉管吗？”
倪宝珠用锋利的刀刃贴着对方的喉管，来回比划着，刀刃划过肌肤，有鲜血渗出来。
“你这位置不太对，这么一刀下去，不能马上杀死她，当然，喉管肯定会破，她首先无法再说话，其次就是开始大出血，当然，这个过程是很疼的。”
杨若薇像是个生物老师，竟然给倪宝珠普及起了人体构造。
这母女二人越说越热闹，越说越专业，而这个倒霉催的假保洁，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说没用，你得试试看。”
杨若薇鼓励着倪宝珠上手试一试，她还贴心找了个笔，在假保洁脖子上画了一条线。
“你照着这根线划下去看看结果，肯定像我说的，当时死不了，但这一刀同时割破了喉管和动脉，飙血是肯定的。”
杨若薇一副笃定的模样，催促着倪宝珠去验证。
倪宝珠“啊”了声，说道，“这血会冒出来？别弄脏我衣服了，妈，你等下，我去找个围裙穿上。”
假保洁已经吓得晕厥过去，她才是杀手好不好？面前这两个女人，就不能顾及下她这个杀手的尊严吗？
还找围裙？这是打算杀猪做菜吗？
杨若薇挥手说道，“不用，你坐在这个方向，血喷出来时不会溅到你的，你只管放心动手！”
“这样啊，那……我就试试？”
倪宝珠一边说着，手上更用力的，手里的刀来回比划几下，眼看着就要下来。
被吓晕过去的假保洁刚转醒，听到倪宝珠说要试试，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尖叫着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的！”
倪宝珠的声音很冷，“刚才给你机会让你说，你不肯，现在……我不想听你解释了！”
“小么，来，下手，这胆子就是练出来的，再不动手，警察一会儿来了，咱们就没机会练手了。”
杨若薇催促着倪宝珠赶紧动手，她的眼神往外瞄了一眼，看到一抹橄榄绿的衣角，哟，说曹操曹操到啊。
然而这曹操是真有眼力劲儿，知道现在还不是出现的时候。
倪宝珠笑眯眯答了声好，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就开始咯。”
假保洁看到倪宝珠手里的刀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害怕，死亡的恐惧将她牢牢围住，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这是第一次杀人，我……我也是被人胁迫的。”
像是怕倪宝珠堵住她的嘴，她慌忙说道，“我本来是武校的学生，一年前被她逼迫着加入了东盛组织，这次的刺杀，也是她指使我干的！”
倪宝珠声音很冷，“她？她是谁？”
第848章:口供
第848章：口供
她自然是白一凝。
其实在这个假保洁供出白一凝的名字时，倪宝珠和杨若薇一点都不奇怪。
这种事儿，目前除了白一凝还能有谁干得出来？
“白一凝起初说资助我上学，后来她就，就将我骗了，她让人将我绑起来，还让那些男人侮辱我，夺取了我的清白，还拍了很多照片。”
假保洁叫程燕，她提及自己的遭遇时，情绪忽然就失控了。
倪宝珠与杨若薇没有去深究她情绪失控的缘由，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真的不愿回忆那些往事，可事实就是，她是白一凝派来的。
“两个月前，她强迫我退学，然后让人训练我，说让我做个刺客，我起初不肯的，那个教我杀人的男人就扒光我的衣服，羞辱我，殴打我，还说……”
程燕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她哭得凄惨，整个人哪里还有刚才的狠毒。
“她说我要是不顺从，她就让其他男人一起来玩我，还说要把我被男人……那些照片寄给我家人，我妈有心脏病，她不能受刺激啊！”
倪宝珠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报警没用的，他们都说了，公安局也有他们的人，只要我们前脚报警，他们后脚就能知道，到时候不止我遭殃，我家人也会被连累的。”
程燕这语气和表情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从她和杨若薇交手的情况来看，也是个生手。
“我从小到大都没杀过鸡，可自从进了东盛组织，他们强迫我杀鸡杀羊，还强迫我把刀子刺进别人的身体里，说是练胆子。”
而被她刺成重伤的人，就是不肯听从东盛组织命令的人，一来是为了惩罚那些人，二来也是为了警告程燕这种人。
“我不想死，我只能去伤害别人啊！”
程燕一直在哭，此刻，她的心理防线全面决堤，她甚至产生了死亡的念头，甚至觉得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解决这一切。
杨若薇眉头皱起来，她问道，“你还有同伙吗？”
“没有，就我一个来的，起码，起码我知道的就我自己。”
程燕眼泪和鼻涕横流，她抖着声音说道，眼中满是害怕。
杨若薇“嗯”了声，她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你……来这里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白一凝让我伺机而动，她来过这里好几次，都……都找不到机会，有几次想晚上行动，却都失败了。”
程燕老实回答道，她不敢看杨若薇的眼睛，生怕杨若薇看穿她的心。
听到这话，倪宝珠想起前几天半夜里的异常来，“你半夜来过我的病房？”
“嗯，来过，就前两天半夜，我……白一凝让我设法给你水杯里下毒，我把药放进了你床边的水杯里，可你却没事，为此，白一凝还毒打了我一顿，不信你看我身上。”
像是怕倪宝珠和杨若薇不信，程燕示意杨若薇撩起她的衣服，果然，在她后背上，都是还未结痂的鞭痕，看上去很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