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有人质疑你的分数造假, 嫉妒者从中作梗, 你有可能被剥夺参赛资格，甚至上军事法庭。”
“可是, 现在还没有。”姜良耸了耸肩，道：“谁质疑，谁举证, 不是举报就有理。”
“我相信菲利斯的公平。”
“您可以相信我。”
姜良的回答并不掷地有声, 紧锁的眉头甚至有些许委屈。
“我不想因未知的困难放弃现有的努力，”
“我也不愿意放弃联邦大比。”
姜良和巴康年的身高有一定差距。
向来温和的beta仰头望着视作亲人般存在的老师，不带攻击性的话语却坚定有力：“有些困难我必须自己面对。”
她重复道：“教官, 你可以相信我。”
“不用这样看我。”
巴康年搓了搓脸，又用了些力拍了拍姜良的肩膀：“我没有不相信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并不是想让你放弃成绩，而是有其他的选择。”
“只要你愿意，可以直接入军团。”
“最低也是少尉。”
巴康年想了想，直接道：“我可以推荐你去第五军团。”
第五军团？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军团。
少尉军职已经可以带队，对学生来说很高了。
姜良偏圆的眼睛满是思考。
这是招揽，也是捷径。
她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让第五军团动了跟菲利斯抢人的心思。
“不。”
beta摇头拒绝。
“入军团，我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姜良几乎没有犹豫，非常坚定地拒绝：“路要自己走。”
走向他人提供的捷径，只会锁死她的未来。
姜良不希望自己前路还没清晰时，便和某一个方势力绑定。
她不想变成他人手中的工具。
巴康年早有所料的叹息，伸手在光脑上操作几番。
光脑短暂滴了一声。
随即alpha的态度大变。
巴康年大掌把姜良拍得梆梆作响，赞赏道：“我就知道你不乐意。”
顺着教官的手劲前后晃的姜良缓缓歪头：？
“行了。”
巴康年理直气壮道：“话传到了，剩下的不关我事。”
“反正老子不在他们的地盘上，管不到我。”
所以，刚刚老师在录视频？！
姜良拧起眉毛，眼神直直地控诉巴康年。
替人传话还要一本正经地吓唬她，这小老头坏得很。
巴康年呲着个大牙，磨牙道：“被我砸的理事，出身第五军团，”
“现在扯平了。”
姜良：“……噢。”
原来是欠了人情债啊。
但巴康年说明白原委却让姜良安心不少。
“除了这个，您今天叫我过来还有什么事？”
巴康年跳过上一个话题，直接阐明目的：“这届联邦大比主办方是菲利斯战争学院。”
紧接着，巴康年又道：“但菲利斯作为东道主，也避免不了伤亡。”
姜良点了点头。
这些她知道。
连实训都有伤亡，更不用说多势力进行的比武场。
但截止到目前，菲利斯都没有给予详细的规则。
“赛前有几场预热塞，”
巴康年又严肃道：“这对你，不，对所有刚刚从战场下来的学生都不利。”
姜良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
预热赛不以积分为主，而是选手和选手之间的首秀，既要无伤，又要有观赏性，这难免有些表演痕迹。
而参赛的菲利斯学生都刚刚经历异种潮汐的洗礼，或多或少都没有恢复过来，有些伤重的学生甚至还不能脱离治疗舱。
而趁这个时间公布进行预热塞，何尝不是其他势力趁人之危，借此宣传自己的种子选手，为他们积累人气。
“预热塞对你们来说也同样重要。”巴康年道：“我不清楚你经历了什么，但倘若菲利斯将积分第一放在首秀，这对你来说非常不利。”
姜良也无奈。
巴教官说的没错，精神体被封住的她和谢兰迪实力都大打折扣。
现在解药在还最后的调制阶段，和时间赛跑也不知道能不能赢。
如果不能，她能硬着头皮上。
“还有一点，”
“刚从战争星回来，你的作战风格还没扭转过来。”
巴康年在光脑上操作着，一边细心而又客观指出姜良眼下需要解决的其他问题，“我把选手的资料都调出来了，整合在这里。”
他伸手，用了点力气揉了揉姜良的头发，点明社交的部分潜规则：“我提醒一句，预热塞非必要，尽量不要令人重伤。”
alpha下手有些重，姜良不高兴地躲过巴康年的大掌。
她伸出手击掌推回去：“知道啦，知道啦，我尽量。”
教官对她真寄予厚望，她不被人家打成重伤就不错了。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人也因为菲利斯风云榜的更新，关注到姜良这一匹以超高积分闯入众人视野的黑马。
也有人整理了目前已公开的信息，将beta的成长时间线都做出来。
【345楼：欸，不是，怎么会有人成长快速到这种地步？】
【785楼：她真只是个新生？】
【861楼：不敢相信。】
……除了正常的言论外，也有不少刺耳的发言。
【：比赛后半段积分骤变的时长都没有直播，不会有什么黑幕吧？】
【：菲利斯自己的训练场还能爆发异种潮汐？不会是想手动打造军校明星吧？之前不都塌房了好几个，又来？】
【…：求求了，能不能让beta开课教教我怎么当黑马。】
类似抹黑的言论充斥着各个视频之中，为beta徒增不少不好的印象。
谢兰迪关注到时，相关的几个视频不单单只在菲利斯的网络内疯传，甚至攀升到全星际的热力榜上。
只有姜良的热度在飞速飙升。
黑红不一。
omega的眸色有些深，有时候，大量关注度也不是什么好事。
口口相传，风气只会被带偏。
即将开始联邦大比的菲利斯，热度同样飙升了不少。
只不过，出现了一个低年级的菲利斯第一，让不少人质疑菲利斯风云榜造假。
谢兰迪只能尽力去中和举报过于恶劣的评论，却做不到彻底降下姜良的热度。
他没有隐瞒，而是第一时间将实际情况告知beta。
很多姜良不在意的细节都被放大。
比如，精神体的逐步变化，以及beta对于精神力的运用，从粗糙释放到精准定点打击，不过只用半年的时间。
大致浏览后，姜良只觉得吓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会她还在食堂，和巴康年提了一嘴。
“他们推理得太发散了。”
“尽是胡说八道。”
从天而降的热度一方面让学生膨胀自大，另一方面又把她变众矢之的。
巴康年在积分排名出来时，便预料到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
好在姜良并不怎么受到影响。
“看来，预热塞针对你们的人只多不少。”巴康年按住beta毛茸茸的脑袋：“我联系老朋友把你的消息拦一拦，最近你就别冒泡了。”
“但热度宣传上，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巴康年望着坚守自我的姜良，还是提醒一句：“切勿自大，也不必轻视自己。”
“必须的。”
姜良故意耍个宝，缓解巴康年的担忧。
巴康年叹道：“虽然这么说不好，”
“但你要是改变主意，想进军团，随时可以找我。”
“知道啦，我会记住的。”姜良没有一口回绝。
姜良理解教官的意思。
出于好意，他会让自己在大纵视野中消失一段时间，必然会影响到她的人气，错失部分属于风云榜第一的鲜花和掌声。
但，没关系。
鲜花和掌声，她可以靠自己再赢。
——
联邦大比武预热塞的热度高居不下，菲利斯风云榜断层第一的天才beta却在星际网络上逐渐消失。
“见鬼了。”路明远在宿舍低骂：“正常来说，这时候应该是风云榜黑马出来吸金”
说完，他还看向姜良，眼神充满同情。
正在研究对手中的姜良接收到路明远的讯号，疑惑地转过头来：“怎么了？”
“怎么了？！”
路明远恨铁不成钢，抓着拳咬牙道：
“你知不知道错过多少热度和流量，全星际网路的数据，这些折算成信用点，都够你的资产翻倍了！”
记对手概况记到头晕的姜良老实巴交摇头。
不知道，不重要。
她现在更想知道她能不能顺利打过预热赛，直播挨打什么的，她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