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器人确定完点单桌号，托着的钢盘便宛如磁悬浮一般，轻飘飘依次落到他们面前。
它还按照点餐顺序给不同的学生分发食物。
姜良在路明远和曲无影后，也被分了一份粮食。
铁盖子一掀开，餐盘上只有一种颜色。
？
什么玩意？
姜良不信邪，盖上又在打开。
餐盘上，焦黄色颗粒有种该死的熟悉感，让姜良幻视曾经养咪咪时，月月要购买的猫粮。
而且，浅浅一叠的“人粮”还贴心地配了汤勺，方便学生舀着吃。
姜良还在震惊与破防中，路明远点的豆子也到了。
姜良颤颤巍巍地打开盖子。
黄色会拉丝的小豆子，看来尤其像小日子的呐豆。
姜良毫无食欲。
还不如让她在宿舍喝营养液。
可是在场的四个人除了姜良之外，都非常淡定地拿起勺子，舀着这份粮食吃。
谢兰迪也不例外。
姜良苦着脸，用勺子巴拉了几颗粮食？往嘴里送去。
烘热的小饼干咬起来嘎嘣脆，味道有些奇怪，算不上好吃。
还算能忍。
姜良有些悲愤欲绝，颤抖着问：“食堂的晚饭就只有这两个吗？”
路明远咬着勺子点头，肯定地回答：“这个月估计就只有这两个套餐了。”
对比仿佛猫粮一样的晚饭，姜良这才意识到，那天她在谢家吃的纤维小饼干，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
曲无影好像才看出姜良的不适，缓缓解释道：“这粮食在嘴里虽然干，味道寡淡，但营养齐全。”
“人只要有时间，还是得过来吃点正常食物。”
路明远紧随着曲无影开口道：
“单吃营养液人容易抑郁。”
正常食物？
单吃营养液抑不抑郁姜良不确定。
可她看人粮就已经开始抑郁了。
谢兰迪在旁边开口安慰道：“近期菲利斯的食物资源有些紧迫，”
“有颗粮食大星被异种潮汐污染，”
“如今最紧要的食物都优先输送到前线去了。”
路明远接着宽解姜良：“有粮食吃就不错了。”
这猫粮一样的食物，虽然卖相跟味道都一般。但是非常顶饱。
逼自己多吃两口，姜良还是忍不住，询问起关于食堂其他问题。
“难道就没有正常的饭菜吗？”
别的她都能忍，唯独没有美食不能忍。
还没等曲无影开口说话，谢兰迪率先解释。
他回答：“有，目前大部分动植物都带有污染，如果进食太多被污染的食物，会影响军队精神力的释放。”
“像我们吃的这一盘粮食，都是用无污染的动植按照固定配比混合制成，其中污染程度为0。”
“但0污染的天然食材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培养，既要提高产量，又要防止运输途中被再次污染。”
“所以预制成混合粮食是现下最优选。”
明明是金枝玉叶的小少爷，但谢兰迪吃着简约朴素的粮食时，却格外适应，丝毫没有抱怨的意思。
精神力对于前线的战士无比重要，无污染食材优先供应前线。
相比下来，菲利斯的学生没有吃到新鲜食材，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姜良有些难过。
她不死心地提问：“难道食材就不能去污染吗？”
曲无影嗤笑出声，仿佛在嘲笑问题的天真。
她平静得让人绝望，道：“不能啊，”
“要是能的话，我们还至于吃这些东西吗？”
“污染是不可逆的，并且会通过食物链的积累层层递增。”
路明远正色解释：“而精神力一旦被污染，轻者精神力降级，重者陷入疯狂。”
确认星际社会就是美食荒漠的姜良，轻轻碎了一地。
她种花家的灵魂都要枯萎了。
第12章
周末时间过得非常快。
姜良一晃神，就已经周一的清晨9:45分。
分班结果会在10:00准时以邮件的形式发到每个新生的光脑上。
09:55。
快要出结果时，曲无影突然叫路明远带着两个新生在客厅等。
她想看看姜良会被分到哪去。
姜良被舍长莫名重视的态度弄得有些紧张。
她试探地问路明远：“你觉得，我会被分到哪个班？”
谢兰迪毫无疑问是前锋。
姜良嘛……不好说。
路明远看着beta期待又清澈的眼神，沉思几秒，肯定地点头道：“根据我的经验，你应该会被分配到……”
“中控。”他瞎说的。
谢兰迪撩起眼皮看他，眼神怀疑。
“前锋个人能力提升最快，相对更能……保命。”
看着姜良愚蠢又清澈的眼神亮起，曲无影皱眉提醒道：“中控训练强度较低，只能更偏向于指挥位。”
体能训练强度低？
低点好啊！
姜良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双手合十，竟然有些期待。
菲利斯会根据军阵中的定位，将大部分新生分为前锋，再衍生左右翼。
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分流到中控。
而战争学院的班级又简单粗暴以ABCDE区分。
新生分班随机，一个班里alpha与beta数量对半。
比如中控A班。
姜良想转专业无望，只能寄希望于少吃些苦。
她只想躺平。
短短几天，连旁边几人都看出来她的不上进。
10:00整。
姜良准时收到学院的邮件，关于她的分班结果出来了。
中控中控中控!
姜良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打开邮件。
求求了，不要是前锋!不要是前锋！
结果是，A班。
前锋A班？！
她居然在A班？
姜良悬着的心死了：“嗷!天要亡我!”
路明远噗嗤笑出声，连忙装作不敢相信地提高了音调：“真分去前锋？”
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幸灾乐祸。
姜良不可置信地看过去，颤抖着手控诉他!
骗人！
路明远心虚而又夸张道：“哇哦，看来是我的经验出错了呢。”
曲无影也在姜良的背后勾起红唇。
她看到分班结果，心里盘算着去申请A班的助教。
哼，这beta别想再有连躺两天的机会。
心死的姜良突然后背微凉。
她狐疑往后看，与舍长视线相撞，不由得演技大发，泪眼汪汪求安慰。
舍长，打打杀杀她不行的！
曲无影微笑，勉强拍了拍姜良的头，敷衍安慰道：“咬咬牙就过去了。”
体能训练，格斗机巧，热武器实验……
姜良转头仔细扒拉着课表，越看心越凉。
谢兰迪见状，哪还看不出来这两个老生在逗弄beta。
虽然确实有点好玩。
他见姜良天塌了般难过，便把自己的分班结果分享给她。
“我跟你在一个班级。”他安慰道。
姜良抬眸，浅浅将两人的邮件做个对比。
噢！
还真一模一样呢！
她，不仅跟谢兰迪在同一间教室上课。
他两的训练强度还是一样的。
姜良十分不解又绝望。
她何德何能配和谢兰迪一起上课。
beta倒在沙发上，生出天要亡我的悲怆感。
姜良活灵活现的悲伤成功让路明远憋不住大笑出声。
直到他笑出泪花，被姜良幽怨一瞪，才强行闭嘴，生怕自己再笑出来。
曲无影也忍俊不禁。
谢兰迪没有开口安慰戏精附身的姜良，但嘴角也勾起浅浅的笑。
姜良感觉到他们愉悦的心情，心里更加泪流满面。
都是坏人。
要不是知道学校不允许暗箱操作，她都怀疑是不是这三个人把自己偷偷按到前锋班级里。
“好了，不逗你了，”
“战争学院会根据学生潜力去区分定位，分班从未出错过。”
“准备去上课吧。”
曲无影提醒几句，想了想，又鼓励姜良：“加油？”
“我要退学呜呜呜。”
姜良哇的一声干嚎，嘴上嚷嚷。
可惜，她没得选。
因为下午就要正式开始上课。
姜良，谢兰迪两人提前出了门，赶着乘坐学校内的地下轨道前往教学片区。
对，菲利斯的战争学院教学在另一个区。
姜良虽然不想去，但还是意思意思背个简约的小包，蔫头蔫脑地跟在谢兰迪的身后。
这会倒真像个小跟班。
前锋A班阶梯教室里，拥挤地坐满忐忑而兴奋的新生。
他们有的互相聊天，有的交换通讯，通通充满对未来的期待。
直到任课教师准时出现在教室里，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