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似乎很久没有说话, 张嘴声音都有些嘶哑。
姜良嘿嘿一笑，不接里斯的话茬。
她甚至还催谢兰迪快点，毕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惨是真惨。
可既然都站在对立面, 姜良才不会多余同情他。
但凡之前她运气差点, 这会挂在监狱里的就是她跟谢兰迪了。
哦，不对，只有她。
谢兰迪肯定不在这么糟糕的囚笼里。
omega比姜良还冷酷些, 面无表情地按下铁链收紧键。
缠绕在里斯身上的细铁链几乎要嵌进肉里。
谢兰迪操作着机械臂，将陶光给的解药注入里斯的身体里。
“呵。”
里斯发出痛苦的闷哼，看向两个学生：“怎么？”
“看我活着不过瘾，所以来毒死我？”
“那可太便宜你了。”
姜良忍不住在谢兰迪身后小声蛐蛐。
说完，她又想打自己这张嘴。
接里斯的话干什么！
“啧。”
里斯阴狠地看向姜良：“早知道，我应该再给你加点剂量。”
“直接杀死你。”
alpha的毒舌程度比曾经不遑多让。
即便处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中，他也丝毫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听到里斯没有任何愧疚的发言，omega精致脸上满是寒霜，只是冷冷道：“这不是毒药，”
“是抗污染素的解药。”
里斯瞬间呆滞，随后死死盯着谢兰迪：“你在和我开玩笑。”
这种堪比毒药的抗污染素，根本没有对应解开屏蔽功能的解药。
根本没有！
里斯用过抗污染素后的那么多年，早就忘了使用精神力的感觉。
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学生，跑来跟他说，他把解药注射在自己身上？
多么荒唐？多么好笑。
里斯下意识动手，想要在两个学生口中逼问出更多。
可一动，铁链越是锁紧，死死困住了他的躯体。
很快，里斯就意识到谢兰迪并没有开玩笑。
他居然真的感应到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精神力，
alpha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操作台上有点挤，姜良把谢兰迪往旁边怼了怼，甚至趴在透明可视窗前，努力查看里斯的精神力是否真的解开。
可惜，看不出来。
谢兰迪不在乎beta挤自己，而是继续操控着机械臂，将神经贴片贴在里斯的额头上。
alpha下意识躲闪，换来了脖颈间窒息的感觉。
谢兰迪无情收紧里斯脖子上的铁链，将神经贴片顺利地粘在alpha的太阳穴上。
里斯被迫屈辱地仰起头，受制于两人之下。
太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已经盖住alpha的眼睛。
可他却不觉得屈辱，任由谢兰迪操控。
里斯只是细细地感受着，困他许久的屏障松动。
谢兰迪将操作台外接着另一台光脑，不是他两的私人光脑。
监狱星球并没有时刻链接星际网络。
他只能将里斯注射药物后的反应，记录在干净的光脑里，拿出去给陶光作为参考。
姜良刚开始像跟着兄长身后观光的家伙。
但从里斯注入抗污染素的解药以后，她就盯着alpha的反应。
她不知道谢兰迪要怎么验证解药的副作用。
时间逐渐过去，里面的alpha一动不动。
姜良回头去看着忙碌的omega，用眼神示意谢兰迪。
谢兰迪抬眸看了有些着急的姜良，平静道：“我把这个数据记录完。”
“很快。”
他的手指不停，在虚拟屏幕上操作着。
下一秒，他断开操作台上的链接，用机械臂在里斯的手臂上再次打入其他东西。
“第二针是什么？”
姜良把手放在嘴边，用气声询问谢兰迪。
谢兰迪被姜良故意的小动作逗笑，学着她的模样轻声道：“信息素。”
不单单是姜良惊讶，连里斯都猛地抬头看过来：“你什么意思？”
“谢兰迪！”
很快，alpha就感受到身下一股无名火，可翘起来后很快又没了动静。
谢兰迪继续记录，在陶光准备的资料里，很快找到副作用的主要成分。
峰值在不断升高，来到顶点，而后开始缓慢下降。
看样子，毒副作用能代谢。
是一次性的。
谢兰迪缓缓松了口气。
里斯并不傻，很快就意识到这两个人在用自己测试新药。
他开始尝试和姜良交流：“你们是偷偷进来的吧？”
姜良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腔。
经验告诉她，人总会死于话多。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吗？”
里斯见姜良并不愿意和自己多说，索性提起他们曾经的矛盾。
“不好奇。”姜良抿嘴，摇了摇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那你不好奇，除了我，还有谁间接害死了弗伊斯？”
里斯缓缓吐出口气，狼狈的面容依稀可见十大指挥官的昔日荣光。
姜良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她确实好奇。
“你想要什么？”
beta直接开口问。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透露秘密，哪怕里斯已经被捕捉。
只要他身后的关系网一天没有被查清，他就能再熬一天。
里斯的审判进度一直卡着不动。
燕函巧在这里蹲守了很久，无他，实在是alpha的嘴太硬。
如今，他自己愿意张开条缝，吸引姜良跳入陷阱。
alpha冷笑着偏头，却不愿意继续说话。
脏兮兮的发梢挡住了他的眼睛，姜良看不清他想要什么。
beta贴近可视窗，试图在里斯的行为里面读到更多信息。
可惜，alpha是谈判的好手。
沉默了好一会，beta焦急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不说算了。”姜良冷静道：“你不说，我迟早也能查到。”
“无非是哪个躲在卡柏星系境内的实验室。”
姜良故意透露出自己知道的东西，试图吸引里斯说的更多。
可惜里斯并不愿意上套，而是莫名其妙地微笑看她。
烦死了。
姜良忍不住皱眉，无语至极。
鉴定完毕，这alpha被关太久，已经疯掉了。
就在姜良侧身问谢兰迪快好了没时，令人颤栗的深色枝桠忽然出现，电光火石间刺透了可视窗，朝着谢兰迪发起袭击。
姜良的反应很快，一把扑倒omega，蓝花藤枝条暴涨卡住里斯的枝桠，牢牢将人护住。
beta起身的时候，里斯已经挣脱束缚，带血的链条被他生生扯断。
燕函巧为了不暴露异常，早就将这个囚笼的警报关掉。
一时间，连外面都不知道囚笼里发生什么。
姜良的脸色黑了下来。
因为，里斯的枝条划破了谢兰迪的脸颊，精致脸颊上有道几寸划痕，鲜血直流。
即便谢兰迪反应极快地喷洒恢复药剂。
可里斯在捕捉到信息素的瞬间，神经兴奋。
“你……”
里斯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的癫狂，沾了血的枝桠回到他身边。
alpha张嘴舔了舔新鲜的血液，瞳孔颤抖。
“居然是……”
omega？
里斯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缠绕在一起的蓝花藤捅进嘴里。
姜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整个人暴怒越过挤满空间里的植物精神体，生生将里斯的嘴捂住。
“闭嘴。”beta轻声警告。
“真是的。”
谢兰迪擦了擦脸，将脸上的血液擦拭干净：“本想保险一点。”
他朝着姜良道：“给我点时间。”
姜良黑着脸点了点头，藤蔓控制住里斯的精神体，她本人把alpha按住。
里斯似乎还反应不过来，瞳孔都是针尖般大小。
他死死盯着谢兰迪。
“真够不要脸的！”
姜良看见里斯的神色就有些生气：
“信息素把你的脑子弄坏掉了？”
简直了！
谢兰迪拿出第二份解药，在里斯兴奋的目光中，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
“我很讨厌alpha。”
omega的声音冰冷，“每一个alpha都是你这种表现。”
他冷笑地自嘲：“无一例外。”
丁点高级omega信息素就能让alpha陷入癫狂。
里斯下意识还试图用精神体袭击两人。
可蓝花藤的体积和数量都比他强。
蓝花藤腾出空位，让谢兰迪来到被捆绑着的里斯面前：“仿佛性别让我从人变成了物品。”
暴涨的蓝花藤将人死死捆住。
omega轻轻按住姜良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生气。
姜良吸了口气站起来，和谢兰迪并肩而立。
谢兰迪一把拽起里斯的头发，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真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