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能下得起馆子的，都是有钱或者有本事的人。
燕九如施了个小法术，让人很容易忽略自己的存在，很快他就捕捉到一点儿有趣的内容。
两个靠另一个角落的客人，从他们的言谈中发现这俩个看起来不大得意的家伙居然是安东诺夫设计局和马达西奇发动机公司的设计师！
因为国家面临巨大的变动，谁也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子，二毛人的心里十分矛盾，既有着想摆脱现状的憧憬，也有对未来的担忧，还有着对政府和官员的愤恨，加上日益短缺的食物和日常用品，哪怕是曾经高收入人群的顶流设计师也显得落魄了。
他们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发问：是什么让生活变成了这个样子？
两个老伙计借酒浇愁。
燕九如听了一耳朵。
原来是马达西奇的人从扎波罗热来基辅办事，毕竟两家是上下游关系，日常也很熟悉。
其中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设计师苦笑着说再不发薪水，他就打算到街头摆摊卖旧物补贴家用了。
毕竟他家里四五个孩子要养，妻子在家照看孩子们和家庭，全家靠他一个人的薪水过日子。
现实使得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另一个人吐槽说现在公司里乱成一团，很几个设计师都被游说去了漂亮国，奔着美元、别墅、美女和富裕的生活去了。
哪像他们这些人，抱着曾经的理想，宁可饿死也不愿意投入到漂亮国的怀抱里。
另一个摇头叹道：“唉，亲爱的达瓦里氏，我们这次来也没有收获，我们三年多没发薪水了，上面的人。。。唉，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啊！”
燕九如神识微动。
大名鼎鼎的安东诺夫设计局和马达西奇啊！
他们学机械设计这行的没有人会不知道安东诺夫设计局，称霸世界的大型运输机的安-225和安-124就是出自这里！
一架安-225能装载50辆汽车！据说还能在机身外携带货物！
目前大鹅也只制造了一架，还有一架遇上分家估计够呛了。
至于马达西奇也不差，这是给飞机配套发动机的制造商，如果说安-225牛逼，那能让安-225飞起来的D-18T发动机功不可没！
可以说，这两家单位就是大鹅重工业的核心之一。
但眼下竟然连设计师都要摆摊补贴家用了？！
就挺、震惊！
这要是能挖走一个部门，不，哪怕是挖走几个人，也能让玄国的相关事业赶进十年甚至二十年！
那可是前进了一大步！
燕九如马上意识到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搭话，毕竟在这种公开场合也不方便说什么。
燕九如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
等他吃好饭，这两个老伙计还没喝完呢。
燕九如没过多停留，结完账就匆匆走了。
***
回到酒店，其他人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儿‘协调’来两三辆老旧程度不一的小汽车，还有四五个牌照。
“快报废的车，用完随便处理掉就行。”
意思是直接丢掉就行了，免得被顺藤摸瓜。
下午的活动燕九如不参加，他开着一辆黑色的扎波罗热人小汽车往基辅郊外去。
虽然约定是后天见面，他提前去踩踩点也心里有数。
他按照地图绕了好一阵，总算找到了地方。
在某个小镇西五十公里处，一座庞大的兵营出现在他神识里。
兵营大门口的守卫士兵无精打采地抱着枪，瑟缩在门岗旁，身上穿的军服和军靴看起来确实很旧了。。。。。。
“没想到，这酒馆老板还算有点实力，直接跟军队打上勾的，难怪。。。。。。”
这边的同志确实挺靠谱，没随便给个二道贩子的信息。
不过，这地方肯定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跟羊入虎口差不多。
得自己看着办。
既然来到这附近了，燕九如索性打算摸进去瞧瞧。
燕九如找个隐蔽处收起小汽车，拍上隐匿符和加速符朝兵营所在驻地赶过去。
待看到大门上的俄文，这里是某集团军下属边防4师所在地。
师部啊。。。。。。
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
反正没人能看到他，在兵营里随便逛就是了。
好家伙，周围这一大片地都是4师的，师部下面还有旅，每部分驻军都有好多个大型仓库。
燕九如粗略看了一下，这些仓库里面除了军需的油料，仓库里的物资就显得格外少得可怜了。
大鹅的师一般建制都上万人，非战时不满员的话正常也有六七千人，每天吃喝消耗都不是个小数目。
难怪士兵各个蔫头蔫脑的，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什么营养了，怎么支撑训练和防务啊。
一圈看下来，发现仓库把手还是很严格的。
偷偷收走容易，但空间容量有限，飞机坦克之类的大东西真收不走多少。
为长远计，还是能换就换。
正想着，就见师部办公室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体型健壮，衣襟儿差点儿盖不住肚子的家伙，肩膀上的肩章现实这个人职位不低，不是参谋长就是师、旅长了。
他听到两人告别时还在说：“亲爱的伊万诺维奇，务必在圣诞来临前搞到足够的食物，不管是面粉还是罐头，棉花和布料或者香皂，牙膏，当然伏特加最好。”
另一个人拥抱了他一下，“亲爱的达瓦里氏，请放心，我正在寻找有实力的人，毕竟你也知道，五六千人不是小数目。”
燕九如心思一动，看来对方最需要的不一定非是美元，还有吃的和御寒的衣物之类的生活用品。
如果仅仅是美元的话，肯定有得拉扯，但如果是近在眼前的物资，说不定更容易获得主动权。
想想也明白，大鹅一直在发展重工业尤其是军工的道路上狂奔，偌大的土地上农产品和轻工产品全靠进口。
如今漂亮国为了分化大鹅，搞了很多不入流的手段，使得大鹅进口这些东西受到限制，国内的配给才日益短缺。
燕九如神识在这位亲爱的达瓦里氏身上落下一点后就追踪着亲爱的伊万诺维奇去了。
他倒是想看看亲爱的伊万诺维奇打算怎么搞到这些物资，毕竟这家伙说不定就是他的竞争对手。
***
伊万诺维奇出了兵营，上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高级小汽车。
车开出很远，找个地方停了下来。
伊万诺维奇掏出一部大哥大开始打电话。
“唔，亲爱的舅舅，巴普洛夫上校有些着急了，他们军区一年多没发工资了，别说吃饭了，坦克和直升机都快没钱加油了。
没有油和驾驶员，战斗员，这些大块头就是废铁。
只要钱和物资足够，不止是主战坦克和母鹿直升机，大型运输机和护卫舰也可以出售。”
“是的，拆掉显眼的武器，都是废铁。。。当然能开走，哈哈亲爱的舅舅。”
。。。。。。
“您说什么？”
“苏克不列！”
“该死的米哈伊尔，他竟然能想到从银行贷款这么好的办法！”
燕九如听他打了半天电话，大哥大都快没电了才听明了，伊万诺维奇的舅舅打算也用银行贷款的办法筹集一大笔资金去国外采购物资，然后跟4师在内的几个军队进行交易，换取武器装备然后倒卖到非洲和索马里、阿富汗等地区去。
甚至连车臣反政府武装也可以卖。
只要美元给得够多！
什么你打我，我打他的。
想想看，现在2美元就能换一支AK\\47，到手到索马里等地至少六七百美元，还抢手！
通用子弹这边跟免费送差不多，几个罐头都能换一箱，但到了非洲哪些打仗的地方2美元一颗也大把的人买。
当地人自然是没钱的，但那边打仗的主力都是各国的雇佣兵小团体和那些想出头的武装势力，他们才真的缺武器弹药。
还有当地那些反政府武装和政府军，都需要新式武器。
这买卖才绝对的暴利！
关键是现在贷款的卢布，一年后或者三年后还款时肯定会贬值，虽然不知道贬值多少，但现在赚到的利润足有上百倍，怎么都划算。
燕九如不由暗自啧舌，果然哪儿都有聪明人啊。
他想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利益最大化了。
***
当天下午，国内就收到一份基辅使领馆发来的密电。
重点是列了份清单，需要国内尽快筹集几百吨的粮食（不用太好），冷冻肉，非知名二锅头，卖不出去的棉大衣，棉靴，香皂、暖壶等各种日常用品等待交换物资。
国内的有关领导看到电文沉默半晌，笑道：“看来小燕同志给我们省钱了。
尽快去办吧，以前他们要我们还粮食还精挑细选，现在只要不发霉能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