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屹川感觉焦躁,他拂开严惜的手,站了起来,“你下值去吧。”
严惜拿着棉巾子,望着那一头还有些湿漉的黑发,轻声提醒:“大爷,不擦干就睡下,明日起来兴许会头疼。”
陆屹川站在那里,两眼朦胧地望着严惜。突然,他往前走了几步,挨得严惜很近,近到严惜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胸膛吓得全身紧绷。
不擦就不擦,反正头疼的不是她。
严惜偷偷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恭敬道:“大爷歇下吧,惜儿这就下值。”
说完转身要走,一双大手猛地将她拉住,一股很大的力量突然就将她带到了一个炙热的怀里。
严惜吓得轻轻啊了一声,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她用棉巾子搁着轻推陆屹川的胸膛,嘴角控制不住地打颤,期期艾艾喊了声:“大爷~”
陆屹川眼睛盯着严惜,伸手将她手里的棉巾子抽出来扔掉,严惜瞬间将双手握了起来。
陆屹川掰开她的一只手,往自己胸膛上放。
要疯了。
手下是滚烫硬邦邦的肌肤,严惜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酸软了,她心儿怦怦直跳,眼神慌乱。
陆屹川两手环住她的后腰,低垂下头,哑着嗓音问:“惜儿,老太太让你来书房伺候,都给你说清楚了吗?”
严惜闭上震惊的嘴巴,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陆屹川释怀地笑了,他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抱去了架子床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严惜没准备只有惊吓。
不,她来松柏院时就准备好了,可是大爷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不是吗?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严惜紧张又害怕。她被轻轻放下,一具滚烫的身子覆上来。
严惜紧紧闭上眼睛,心中暗道:不怕不怕,不过是疼一下。
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脸颊,那人在她耳边轻柔地问:“有人教你怎么伺候人吗?”
吴妈妈拿了避火图给她看,还告诉她不用怕,只不过是疼一下。
这算是教过了吧?
陆大爷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灼烧着她的耳,她不敢睁眼,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人似是没有看到,柔软的唇在她脸颊上蹭了两下,来到耳边嗯?了一声。
那声音温柔,魅惑,似是羽毛轻抚过她的耳朵,严惜不知为何,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软。
他湿热的舌尖儿一下一下卷着她小巧的耳垂。
严惜受不住,带着哭腔小小声地回他,“教了,吴妈妈教的。”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随后她便被人堵住了双唇……
吴妈妈骗了她,哪里是“只不过疼一下”,明明很疼很疼,疼得像是被人用斧子劈开。
严惜感觉整个人很累,比当初洗恭桶还累。
她瘫软在床上,被一只手臂紧紧地箍在怀里。身后的胸膛依然坚硬,倒是没有之前滚烫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还没有飘飘荡荡中回过神来。
听着身后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她脑子愈发清晰,在这个万籁寂静的夜里,她成了大爷的通房。
如此也好,早生下孩子,她便能早出去找她娘了。
歇了一会儿,她轻轻将搭在腰间的手臂抬起,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床边散落的衣裳一一捡起,抱着去了隔壁耳房。
耳房里备着的有一桶干净的冷水,她过来只看到一个空桶。没办法,拿着帕子就着浴桶里的水擦了擦湿黏的身子,穿上衣裳,一瘸一拐地匆匆回了下人院。
第127章 事后
黎明前的夜晚总是特别安静,整个陆家都沉浸在睡梦中。
还不到下人们上值的时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寂静冷清。
好在下人院这边也没有人走动,严惜慌慌张张回了她跟彩蝶的屋子。
彩蝶白日里做工辛苦,此刻睡得正香,严惜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倒也没有吵醒她。
进入房间,坐到床边儿上,严惜稍稍松了口气。做通房丫头也不是个好差事。
大爷身体健壮,做那事也狠,一下一下又深又重。
稍坐了一会儿,严惜感觉腿不是腿,腰也不是腰,都酸软的厉害。原本她还想着回来再洗洗,这真回到屋里了,她只想立刻躺下,太累了。
屋里没有点灯,彩蝶又睡得深沉,严惜脸儿绯红,心虚地看了对面的彩蝶一眼。
见她依然睡得香甜,便放心地脱下外衫跟鞋子,就这么和衣躺到了床上。
木板床上只铺着一张不知道谁留下的凉席子,硬邦邦的,比大爷的胸膛还硬。
她太过疲累,床舒不舒服已经顾不得了,身体一沾到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惜儿……”
有人喊她,还轻点她的身子,沉睡中的严惜只道是大爷还要。不是折腾了许久了吗?她很累的,她不要了。
严惜眉头轻拢,嘟嘟囔囔着说:“不要。”
“不要什么啊?你看你脖子上怎么被虫子咬了这么几块?我跑去花园给你摘了几片薄荷叶,你嚼烂了抹抹。”
好像是彩蝶的声音,严惜悠悠睁开眼睛,两支薄荷嗖地就被递到了她鼻端。
清晨的薄荷,带着清凉的味道。
严惜想要起身,腰好像比昨晚更疼了,她龇牙咧嘴地坐起来,彩蝶将薄荷递到她手里,伸手扶了她一把问:“干啥重活了,累成这个样子?”
“大爷昨晚吃醉了,扶了他一把。”严惜说出这话自己都心虚,脸儿陡然泛起红晕,她忙低头假装闻薄荷叶。
彩蝶倒是信了,“哎呦,你们这些在主子院里伺候的,娇气。你要在花园里做一阵子,扶大爷手拿把掐。对了,你昨晚几时回来的?脖子上这些是在外面被蚊虫咬的?”
严惜嗯呐嗯呐不回答彩蝶,手指碾着一片薄荷叶往脖子上蹭。彩蝶见她没涂对地方,上前想要帮忙,严惜吓得往旁边一躲。
彩蝶笑:“你干嘛,你没涂到虫咬的地方。”
严惜忙说:“没事没事,我等下对着水盆涂一涂,你快去上值去吧。”
“我下晌下值,再给你摘点薄荷叶回来。”彩蝶说着推门出去了。
严惜拿着薄荷叶怔怔地坐在床上,她苦恼地紧抿着双唇。
怎么办?该怎么面对大爷?
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若是记得,那是不是以后都要……陪睡?
睡几次能有孩子?她不太喜欢那样,太疼了。她能吃苦,就是受不了疼。
松柏院里,少了惜儿娇俏的身影。
留青不清楚惜儿怎么没在,忙前忙后地伺候他家大爷沐浴用膳。
陆屹川照常去外院练了一个时辰的拳脚。练完回来,洗漱过后就坐在东次间里没有动。
膳食已经在外面的桌上摆好。
留青在门口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喊了一声:“大爷,早膳摆好了。”
陆大爷摆了摆手,“撤下去吧。”
陆屹川不高兴,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严惜,晨间他心满意足地醒来,伸手摸了个空。
两人成了夫妻之事后,那丫头跑了。
她不是知道自己过来的用意吗?怎么还跑了呢?
气他太过随意?
他也气自己,说好要娶惜儿做平妻的,因着那些药酒,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小娘子在跟前伺候,馨香萦绕在鼻端,小手儿不经意间的碰触,都让他贪婪地想要更多。
那一瞬,他不想去抑制心中的渴望,不想要再等下去。
吕大人又要高升,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趁着酒劲儿,顺水推舟地就收了她。
陆屹川没心情用饭,也没心情去外院处理公事,只想尽快见到她。
严惜里面穿了件交领的衣裳,外面搭了那件春日穿的月白底桃花纹褙子。
炎炎夏日这样穿,她从下人院走到松柏院便热出了一身汗。
留青见严惜过来,没问她为何来晚了,急着喊她去茶房煮份羹汤,说大爷没用早膳。
如此甚好,她正发愁怎么面对大爷,去茶房煮羹汤,能晚一会儿再见他。严惜应下,低垂着头匆匆进了茶房。
陆屹川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到小娘子的身影一闪进了茶房,他再也坐不住,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严惜正在淘洗稻米,茶房里猛然暗了下来。她抬头往门口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大喇喇堵在了那里。
严惜装作若无其事,弓了弓身,“请大爷安。惜儿煮个稻米粥,一会儿就好了。”
陆屹川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严惜跟前,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头顶,沉声问:“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他如此一问,严惜知道他虽然吃醉了酒,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不由得身子微微一僵。
她故作镇定,低头专心地淘洗稻米。
陆屹川见状,眉头微皱,他伸手从她手里将碗拿过来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