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郁临川脸色一变,目光紧紧地盯着江鸢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她的掌心,血一滴一滴地掉落。
江鸢经他这一喊,恍然才反应过来一样,脸色发白地扔掉了匕首,朝郁临川扑过去,可怜兮兮地叫道,“师兄,好痛好痛好痛……”
迟蓉叫其他人将那个被江鸢制服的黑衣人带上,她则扶着幸存的青年,向郁临川说道,“临川师弟,钟小师妹的伤口需要尽快包扎,我们回客栈去吧。”
郁临川拉着江鸢受伤的手,脸色很难看地点头。
江鸢边走边偷看自家师兄,悄悄地凑近,在他肩头蹭了蹭,刻意拖长了声音唤道,“师兄。”
郁临川瞪了她一眼,双唇紧抿,“疼不疼?”
江鸢连忙点头,“疼疼疼,可疼了。”
郁临川垂下睫羽,从袖间取出一个药瓶来,打开,往江鸢手上倒药粉,江鸢疼得嗷嗷直叫,郁临川又瞪她,江鸢只得强行忍着。郁临川取出一方手帕,替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他捏了捏江鸢手指,斥道,“现在知道疼了?刚刚逞英雄的怎么不晓得会疼?”
江鸢乖乖地低下头,不管郁临川说什么都不反驳,只一味认错,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
郁临川又是气她又是心疼,素来温温和和笑着的一张脸阴着,偏偏别人来问江鸢的伤时,能对着人家保持一贯的风度,转过头对着江鸢又阴了。江鸢无语望天。
回到客栈之后,郁临川重新替江鸢包扎了手。
迟蓉则替那青年安排了一个房间,又叫来了一个精通医术的弟子给他看看,一番折腾之后,众人聚在了青年的房间里。被制服的那个黑衣人也被拖了进去。
青年坐在迟蓉身旁,怯怯地看了众人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在下青山派掌门之子,陈敬和,多谢各位相救。”
迟蓉摇头,“不必在意,陈公子,你可否将今夜之事,详细地说一遍?”
提起这事,陈敬和的眼眶便红了,他全身颤抖,“我……今天晚上用过晚饭之后,我早早地就睡下了,临近子时时分我……我因为吃坏了肚子起夜,等我从茅房出来后……”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等我出来,就看到庄子着火了,一群黑衣人在杀……杀我们青山派的人……她们有人发现了我,我就只顾着逃,没敢去……去看其他人……”
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陈敬和咬牙,“我娘亲,我爹爹,他们全都……”
他忽然起身,跪在了众人面前,哀求道,“各位女侠,我求求你们,替我青山派报此大仇!”
迟蓉忙伸手将他扶起来,“陈公子,我们此番就是为了灭门派而来,定会还你们青山派一个公道!”
站在黑衣人旁边的红衫女子踢了她一脚,“醒了就别装了,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围拢来,迟蓉微敛眸,“看住她,别让她自我了断。”
立时便有两人按住了她。
黑衣人惊恐地望着众人,“我招我招,我是寒月阁的弟子,我们阁主要一统江湖,我们是奉命行动,先后将江湖上的门派都灭门!都是我们阁主的错,我……我只是听她的命令!”
江鸢暗叫不好,她没想到这些人为了嫁祸寒月阁竟已做到了这种地步,咬紧牙把脏水往寒月阁泼。
屋内众人闻之无不愤怒,“果然是寒月阁做的!”
迟蓉的右手握成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
次日,她们先上青山派仔细查看过,灰烬中一具具烧得焦黑的尸体,让人不忍去看。
当晚,宁霜来见她们之时,迟蓉二话没说,拔剑便刺。
宁霜心下了然,她也是收到消息后赶来的,迟蓉对她动手,她没多言,直接回击。
两人一正一邪,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她二人交战,底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宁霜接住迟蓉的一剑,冷声道,“你能否先听我说一句?”
迟蓉面色阴沉,“听你说你们是如何将青山派全派灭门的么?”
她反手又是一剑,宁霜只得退身闪开,与她斗了起来。
两人相斗了两三百个回合,仍是不肯停下,郁临川见状,拔剑冲了上去。
江鸢敛眉,没受伤的那只手中亮出了银针,只待时机增援郁临川。
迟蓉、宁霜正打得激烈,忽见剑光一闪,郁临川的长剑插入二人中间,“刷刷刷”几剑将二人分了开来。二人也无意伤及他,各自收手退到一边,
当即有人不满地朝郁临川发作,“郁少庄主,你这么做是为了袒护魔教吗?”
郁临川还未说话,被江鸢抢先,“袒护什么?我师兄是什么人,还需要我说么?我们都是被派来查出真凶的,你要闹内讧吗?”
另有人冷哼,“怎么?现在证据确凿,你还认为寒月阁是无辜的?”
迟蓉皱眉,“都闭嘴。”
她一开口,便没人再发话了。
迟蓉看向郁临川,郁临川对上她的目光,解释道,“迟蓉师姐,我还是觉得,寒月阁是被嫁祸的。”
“哈哈,看来你们这些正派人士,也不全都是傻子!”随着这一声嘲讽,一个少年落在了宁霜身后,他约摸十六七岁年纪,面容清秀,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满含讽刺。
宁霜问道,“都办妥了?”
少年躬身行礼,“回阁主,都已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