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城外的十万英魂没能妥善安置,这件事悬着,两人也放不下心去休息。
故而,青妩在帐中用了一顿热饭后,就准备去干活了。
值得一提的是,给她准备的饭食,明显是开的小灶。
她吃着不免揶揄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要吃上大锅饭了呢。”
刚到人间时,王府上的厨子是火头营的出身,那饭食做的,鬼见了都摇头!
到现在京城王府里的那位厨子都被王府众人戏称‘鬼见愁’,说他提前在王妃这里挂上号了,来日下去了,投胎都没准都能走后门。
气的鬼见愁大厨拎着饭瓢追着王府众人打了老长一段时间。
用完膳后,两口子各行其事。
青妩去见十万英魂,萧沉砚则去了伤兵营。
而彼时,京城。
阴雪飘落人间,斩断巫族缠绕在人间的因果,对此感受最清晰的莫过于萧氏一族。
徽王深知自己是个‘废物’,所以对朝政之事绝不插手,有左相和霍毅这对文武坐镇朝野,大雍朝堂的局势反而是这十年下来,最稳定的。
谢疏那边也没闲着,大刀阔斧的对过往的贪官污吏下手,历来的冤假错案也能趁机清算。
至于云铮,自然是和他寸步不离。
徽王这些天就待在王府里,一门心思想着讨回徽王妃的芳心。
听他麾下智囊说,要留住女人的心,无非两点。
一、权势财富。
二、漂亮皮囊!
徽王觉得,权势财富自己妥妥没问题,就是皮囊上差点了点。
萧家其实无论男女长相都很出挑,徽王五官不丑,败就败在肉多了点。
他这些天努力减肥,鸡还没起,他就起来了,在围着王府跑圈。
发誓要找回美貌,把徽王妃迷的五迷三道。
对于他的‘勤奋’,徽王妃就一个反应:莫挨老娘,滚远点。
阴雪落下时,徽王正在努力蹲马步,虽然那姿势和肥猪撅腚没啥区别。
雪落在身上,他忽听到咔嚓一声,像是什么断开了,周身为之一轻。
失神间,徽王脚下一软,原地摔了个大马趴,差点把门牙磕掉了。
下一刻,就听急促的脚步声。
却是徽王妃从房里出来了。
徽王含着泪,委屈又欣喜的望着她:“呜呜呜,王妃……”
果然王妃心里还是有他的,见他摔了这不立刻就出来了。
徽王妃看也不看他,快步朝外走,便走边吩咐:“让手下人都麻利些,稳婆过去了吗?”
“回王妃,三个稳婆都过去了,乳娘也到了。”
徽王眼睁睁看着徽王妃带人走远,伸出胖手:“王妃!王妃!!你回头看看我啊——”
王妃回头了,皱眉看他,扭头又走,最后还是加了句:“把他带上。”
徽王被下人叉了起来,茫然的左顾右盼:“不是!干嘛!你们这群狗奴才!要带本王去哪儿?!”
管家过来,一脸无奈道:“王爷老实些吧,是那位孟娘子发动了,昨儿医女来看过说怀相不太好,胎儿逆位,王妃这几日正为这事烦忧呢。”
徽王瞬间安静如鸡。
啊……孟怀瑜啊……
徽王不敢吭声了,他虽蠢,却也敏锐感觉到了徽王妃对他的冷淡与孟怀瑜也有几分关系。
可是徽王不懂啊,他从未将孟怀瑜放在心上,对方进府后,他更是从未去看过一次。
明明自己都努力保持距离了,为何王妃对自己却越发不满呢?
含章院。
女子的痛呼声不断。
徽王妃直接进了产房,产房外,只有徽王和孟怀瑾两个男人,看到徽王后,孟怀瑾冷淡的施了一礼后,就站在了远处,焦灼紧张的望着产房。
徽王没把孟怀瑾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注意他的态度。
这会儿听着产房内孟怀瑜痛苦的惨叫声,徽王脸色逐渐发白,忍不住小声道:
“女子生孩子竟……竟这么凶险吗?”
管家和旁边的下人悄悄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这不是废话吗?
女子生产等于一只脚迈入鬼门关。
徽王府里妻妾成群,孩子一大堆,这还是生出来顺利长大的,更别提那么难产而亡,母子一起死的。
想到这里,管家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府上许多人都明白徽王妃为何要与徽王和离,哪里是权势和皮囊的缘故。
只是徽王至今都不明白这一点。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对那些为他生儿育女的姬妾们越薄情,徽王妃便会越寒心。
说白了,在徽王妃看来,徽王眼下所谓的深情,是他自认为的患难见真心罢了,有些夫妻,可以同患难,未必能共富贵。
时日已久,日子又变回过去的安逸,徽王还真能为她甘于寂寞不成?
狗,改不了吃屎的。
第295章 云铮魂魄归位
孟怀瑜这次生产足足生了一整天,到了子时,孩子才算生出来。
万幸的是,母子平安。
徽王妃松了口气,正这时,却听产婆一声惊咦:“这孩子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
徽王妃愕然,见小婴儿拳头捏的紧紧的,她小心翼翼将婴儿拳头打开了一点,下一刻,一颗珠子骨碌滚地。
那颗珠子落地后,就悬空而起,撞破窗户,遁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