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伤口处的酥麻,霓皇突然扒光他衣服对他动手竟不是要干仗,而是……而是替他疗伤?
三皇山的那三兄弟给他造成的这伤势不简单,短时间内他这伤势恐怕都好不了,但修罗大帝的实力摆在那里,花点时间总归是能养好的。
更何况,对杀伐大帝来说,只要不死,都是小伤。
霓皇看他一会儿,垂下视线,最后那一眼几乎是将‘蠢货’两字写在了脸上。
伽蓝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他应该直接拔刀与霓皇干一架的。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最好别在此刻挑衅,否则会有很不妙的结果。
意识到自己竟在‘怯懦’后,伽蓝皱紧了眉,心觉荒唐!
自己竟在‘畏惧’霓皇?
身为杀伐的他,怎能生出畏惧?
又是慈悲骨在作祟?可今日……不是慈悲骨发作的时间啊?
伤口处的凉意陡然加重,将伽蓝的神智刺了个清醒,他冷不丁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握住霓皇为自己疗伤的手。
女人的手腕纤细柔软,薄而细腻的皮肉下,骨骼给人的感觉也是易脆易折的。
修罗大帝中没有弱者,更不存在‘柔弱’,伽蓝比任何人都清楚霓皇的强大。
他死死盯着霓皇在为自己疗伤的手,不知何时,她不再是用指尖轻点他的伤周,而是整个手掌覆在他的腰腹处。
手掌带来的明明是凉意,可水深处似有火热,那灼意丝丝缕缕在伤口处冒,一点点游走他周身,像是什么在瘙痒。
这感觉陌生到让他身心战栗,莫名催生出了一种‘恐惧’,像是某种极度危险的存在,杀伐之意在他体内高涨,呼啸着,让他去摧毁去毁灭。
他握着霓皇手的力度在加重,咽喉间也被这诡异灼意烫的干涩。
眉头紧皱成川字,薄汗覆在额间,一滴汗从鼻尖滴落。
他死死盯着近前的女人,如看着一生之敌。
身体陌生又古怪的亢奋着,杀意在沸腾,却又被一种怪异的兴奋压制着。
“你这是什么招数?”伽蓝惊疑开口。
霓皇冷冷盯着他,不发一言。
她大概明白这蠢货莽夫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可她不想回答。
实在是太蠢了。
她只是单纯的替他疗伤而已。
但显然,伽蓝感觉她不止是在给自己疗伤。
伽蓝神色凝重:“我身体变得很奇怪。”
“不愧是你,霓皇,你这招颇有玄机。”
霓皇:“……”
不想给这莽夫治了。
她突然掌化手刀,一刀捅穿他腰子。
地母霓皇化身暴怒之主。
“去死吧你。”
第620章 霓皇驯夫,如驯兽
伽蓝大帝伤上加伤。
但杀伐何等倔强,可以死,但不能败!
只要还在喘气,就能继续打!
霓皇之前没克制住怒气,给他腰子来了个对穿。都是当修罗的,先天根脚都是黑的,就没什么良心道义之类的玩意。
本着趁伽蓝病要伽蓝命的本能,霓皇狠狠满足了伽蓝的干架宏愿,这一次把他给打爽了。
一身骨头悉数打断,短时间内都无法动弹。
发泄完的霓皇也恢复了冷静克制,她不紧不慢的继续为伽蓝疗伤。
若是十难在此,定要来一句:玩还是你们会玩啊!
伽蓝双目喷火的盯着替自己疗伤的女人,“霓皇,你在侮辱我吗?”
先将他打折,再给他疗伤,是嘲笑他的败北?
霓皇没理会他的狺狺犬吠,兀自替他疗伤,她的手不疾不徐的从他身上游经而走,仔细感受着他血肉下深埋的奥秘。
感受着那根慈悲骨中所蕴含的玄机。
霓皇觉得,自己之所以会选择这傻子当孩子爹,大概有两个原因,第一,没得选。
第二,或许是因为这根慈悲骨。
但是很奇怪,这根慈悲骨能克制伽蓝的杀性,但它与他本身又是那么格格不入,且相互排斥。
这是为何呢?
霓皇思忖着,而伽蓝同样不好受。
皮肉之伤对杀伐伽蓝来说不值一提,杀伐伴随疼痛,便是被碎尸万段,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可霓皇的触碰,却如烈火烹油,所经之处都惊起战栗。
那感觉,若要形容,就似凡被她碰触过的地方都生出了反骨,就如那根该死的慈悲骨一般,要违背他的天性,与他对抗。
让他战栗,又莫名让他兴奋。
像是泥潭,稍不注意就会深陷。
他应该毁灭这个泥潭,又不受控的被其吸引,想要深入。
伽蓝从不会克制自己的杀意,也不懂什么叫克制。
但奇怪的,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从这一刻起,他竟不自觉的学会了‘克制’。
像是兽类天生对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会趋利避害。
一个一贯迎难而上的人,头一回退缩了。
但又没完全退缩,内心的一切都不自觉被引诱着在蠢蠢欲动。
伽蓝的呼吸在加重,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满身血眸随着霓皇的触碰齐齐睁开,红眼珠子像是晕乎一般转着圈圈转成了螺旋。
霓皇见状手指一顿,她不解的蹙眉,又听到了男人沙哑的低喘:“霓皇……你这招到底是什么?”
“好生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