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夏露露很快被送到了医院。
但幸好是皮外伤,医生检查说没伤到脑子,等醒来就没事了。
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医生也没说仔细。
刘妹攥着夏露露的手,不住的抹眼泪。
她心里头,甚至头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
如果……如果当时自己不和那些人撕……或许……
不过,后悔这种情绪,对她这种人来说总是短暂的。
下一秒,她又忍不住骂起那些邻居来,同时又把夏棠给翻出来,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
其实她知道,如今的自己骂夏棠骂的再欢,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真骂出了声,搞不好厂里有人还要来找他们。
可是,那也阻止不了她在嘴上骂。
夏大山一直坐在病床的另一边。
医院里不让抽烟,他便用手焦躁的摸着用来卷烟的白纸。
过了一会儿,夏大山烦躁的站了起来。
刘妹吓了一跳:
“你要……干啥呀?”
她实在是怕了,害怕夏大山在这种地方都要闹起来。
夏大山往出走:
“我去找他们去。”
“今天露露伤成这样,我得让他们,赔医药费!”
夏大山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刘妹没拦住夏大山,是因为她也觉得,夏露露的这笔医药费,就得有人交!
她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肚子忍不住的咕咕直叫。
刘妹站起身来,准备去给自己倒杯水。
可没想到,她背对着夏露露倒水的时候,病床上突然有了动静。
下一秒,夏露露的声音从病床悠悠的传来:
“我怎么又……活了……”
“妈?”
*
秦越的差出得急。
在小吃店弄好的第二天,他便和另外一个同事一起,坐上了去广城的火车。
夏棠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也怕秦越路上吃不惯,所以提前给他准备了不少的吃食。
什么栗子饼、土豆条、红糖饼、杂菌酱之类的,把包裹塞得鼓鼓囊囊的。
让一起同行的同事都忍不住笑着说:
“你也别担心他吃不好。”
“照我看啊,就没有他不爱吃的东西。”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是,离家在外,总想吃家里面的,不是吗?
秦越不愿意,但夏棠还是硬把他送到了站台上。
临走的时候,秦越从绿皮火车上努力的探出头来看她,对着她挥手。
看着他的脑袋跟着火车一起,越走越远,一直到变成天际的一条线,夏棠不由得不承认,她也有点想他了。
重生回来后,他们似乎一直在一起。
这还是头一次,两个人分开那么久。
像是,心里头被挖了一块儿一样。
夏棠低着头,抿了抿嘴,用手将衣服的褶皱压了压,慢慢顺着送行的人群,一起往出站的方向走。
今天天气不错,又是上学的天气。
她准备好了卖的东西,就打算今天开张。
一个人也没什么庆祝。
夏棠便将上一次陈敏芝拿来的另外一挂鞭炮,放在门口烧着。
再在两边的门上都贴上“开业大吉”的红纸,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刚一开业,一开始的品类并不多,准备功夫也并不算复杂。
她将从农家买好的生米线用清水泡发,然后上大火煮到半熟断生的样子。再将一早熬好的米线高汤放在蜂窝炉子上温着。
随后又将今早送来的菊花和其他从早市上买来的食材一一清洗切好,分门别类的放着。
再将一个个小小的铜锅摆在厨房的门口,铜锅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看上去又整齐又规整。
至于洋芋,都是早上的时候秦越帮她洗好刮好皮的。
夏棠便将一个个的洋芋劈开切成小块儿,然后升起炉子,摆放在了后街的那个门口。
现如今,她的小吃店开了两个门。
一边是正对着商业街,另外一边则是位于后街和学校街的交界处。
商业街暂时还没人,倒是小门的那个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现在是快要中午的时候,夏棠将炸洋芋的炉子摆在外头,很快便有买菜或吃早午饭的人过来问。
一个大婶被洋芋的香味给吸引了来。
她是后街的老客,如今见到夏棠这么一个脸儿生的闺女坐在这卖炸洋芋,不由得好奇:
“你这是……新开的?”
“是啊大婶。”
夏棠笑着说,
“我卖炸洋芋,屋里头还有小锅米线。开业七天,如果买小锅米线,可以送一份炸洋芋。”
听她这么说,大婶往里头一看,才发现夏棠身后的墙上挂着价格牌。
透过她身后的门,还能隐隐的看到里面放着小锅米线和桌子椅子。
“你这还是个小饭店啊!”
大婶子忍不住说。
“饭店谈不上,就是个小吃店。婶子要不要尝尝?”
夏棠抿了抿唇,笑的温柔,
“你是我开张后第一个来问的,洋芋我可以送你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