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先行回了王府。
徐端宜一直都在等着他回来。
早间知道这样一个消息,明显是有人故意引起风波,徐端宜自是担心不已。
听时雨说“王爷回来了”,她便立刻按捺不住,起身出去迎了。
谢清崖也知道她担心这件事。
因此从宫里出来后,他连衙门也没去,便立刻先回来了。
此刻看着她担心的神情。
谢清崖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与她说:“进去说。”
之后碧溪等人上了茶水,谢清崖便把早朝上的事,跟徐端宜说了。
“让诏儿回来?”
徐端宜对于这个回答,睁着眼睛,有些失语。
谢清崖也知道,这其实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如今这个情况,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这人敢传这样的消息,必定是知情的。”
“现在瞒着不报,被人找出诏儿的踪迹,更危险。”
谢清崖叹了口气:“诏儿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他那张脸就是最大的危险。”
徐端宜也知道。
“那我现在就给阿父写信!”她说完便准备去写信。
谢清崖也未曾阻拦。
徐端宜写信的时候,谢清崖则坐着在想今日这事。
待徐端宜写完信,回过头,他还是那副沉思的表情。
“在想什么?”她问谢清崖。
谢清崖回答:“想这事究竟是谁传的。”他说着看向徐端宜。
徐端宜与他四目相对,默契地问道:“你觉得是曹达?”
谢清崖没否认,他说:“他一直没出现搅弄风云,我就觉得不对劲,今日说话的那个廖鑫,以前就是他的人。”
徐端宜其实也觉得是他。
但表哥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可见曹达还没回那
依譁
处宅子。
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眼见清崖始终蹙着眉,跟聚了一座山峰似的。
徐端宜走过去,指腹边于他眉心处轻轻抚平,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我们自己不乱,他就无济于事。”
比起曹达。
她其实还是更担心陛下。
“陛下知道这件事后,可还好?”她问谢清崖。
谢清崖想到先前皇极殿中的对话,默了一瞬,但他也不想让端宜担忧。
也理解阿协今日为何如此。
“有些震惊,但并未说什么,他们毕竟也是从小长大的兄弟,诏儿活着,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说完,未等徐端宜多思多想,谢清崖便抬手把人圈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柔声安慰她:“别怕,不会有事的。”
徐端宜垂眸看着他,轻声答“嗯”。
去往辽东的队伍,不日就出发了,徐端宜写给徐平夷的信,则早一日就遣人快马加鞭先送出去了。
只是还未等刘诏被接回京城。
冀州那边就先传来了战报,沉寂多年的鞑子,竟然又开始进犯边境了。
偏偏不赶巧的是,冀州营指挥使娄高寒前阵子还受伤了,如今正卧床不起,无法挂帅。
冀州营内,虽然还有两员副将,但总归还需要一名统帅作为领导。
今日早朝议论完这件事后。
刘诏又把谢清崖与一干老臣全都留了下来,商议此事。
谢清崖今日上朝的路上,就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此时听那兵部侍郎,说着战事和能去的将帅名单,忽然话锋一转,朝着他的方向说道:“臣提议由南安王挂帅出征!”
这话一出,先前议论纷纷的朝堂,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谢清崖看了过去。
谢清崖原本还在按着自己的眼皮,此时听闻这番话,终于知晓自己今日这眼皮是何故跳得那么厉害了。
他随意收起手,扬眉朝那兵部侍郎看去。
但谢清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正想开口时,站在另一侧的屈博渊,便先皱眉说道:“他如何能去?统帅一职,最需要经验,他都多少年没打过仗了?年龄和资历也不符合。”
沈复虽然没说话,却也皱了眉。
显然也不赞同。
“谁说南安王没经验的?”
兵部侍郎陈克反驳道:“南安王十四出征,跟鞑子打的交道是最多的。”
“最主要的是,冀州营的人都服他也认他,如今这个情况,什么年龄和资历都是次要的,合适最重要,南安王就是最合适出征的那个。”
兵部侍郎说完之后,便直接面朝刘协,拱手询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刘协被众人看着,一时只觉得如坐针毡。
自那日之后,曹达一直都没再联系过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心里害怕表哥去的话,会出事。
刘协想也没想,就立刻说道:“南安王不能去。”
眼见兵部侍郎等人皱眉,刘协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太过绝对了。
不该是一个英明君主该说的。
便忙又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屈太师说得没错,南安王已经很久没上战场了,还是派个更有经验的老将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