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车并未动,徐端宜也未开口说话。
谢清崖目露不解。
发觉徐端宜眼中竟有一抹无奈。
可等他细看的时候,这抹无奈便又不见了。
仿佛只是他眼花,瞧错了。
“怎么了?”
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放低声音询问。
徐端宜看着他说:“跟我娘说了,我今日有事就不去了。”话说到这,她见眼前人神情微愣,便又故意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你要是不想与我见面的话,我回去也行。”
谢清崖被她这话说得眼皮都忍不住狂跳了起来,张口便忙为自己辩解起来:“我没不想!”
因为太过激动。
他的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一些。
后头的话,声音倒是放轻了一些,神情却颇有些委屈。
“我可想了。”
怕徐端宜不相信,他继续委屈巴巴看着人,与人说道:“我这几日都想着和你见面的事,今早为了早些见到你,吃饭速度太快,还被我娘说了。”
徐端宜见他这般实诚,又有些好笑。
故意掩下几分笑意来,看着他问:“那现在如何,你还要送我回去吗?”
这回谢清崖回得自是又快又果断。
“当然不!”
他才舍不得呢。
怕人继续,他赶忙岔开了这个话题:“我给你带了不少吃的,回头我再去打几只野鸡、野兔,到时候我们野炊去!”
徐端宜也没意见,与人说:“那走吧。”
谢清崖自然更加没意见了。
他一副笑呵呵的傻样,完全被徐端宜牵着鼻子走,为今日又能跟她在一处而感到高兴,完全忘记去想一想,既然徐端宜早就准备与他一道,先前又为何说那样的话,故意让他着急。
他就这样挨着马车骑着马,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徐端宜偶尔侧头看去,便能瞧见他时不时瞥向她的目光。
她不是那被人看几眼,便会害羞脸红的女子,何况见他这样,对徐端宜而言,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
她自然不会阻止,或是说他什么。
反倒同他解释起来:“我母亲与舅舅、舅母的关系不好,所以我不去,我父亲、母亲不会说什么的。”
“怎么了?”
谢清崖忙问。
徐端宜却未多加解释,只同人简单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长辈们的事吧,我也管不上。”
她实在不想与人说那家子的腌臜事。
别说她那舅舅、舅母了,便是她那外祖母,她也懒得多看。
那个家,也就大表哥和大表嫂好些,其余人,她是能不见就不见。
谢清崖听她这样说,也没多问。
反而十分赞同地说道:“我也不喜欢你那个舅舅、舅母,还有萧元福,你那个二表哥。”
说罢,余光瞥见徐端宜并未生气,谢清崖又悄悄松了口气。
小时候,萧元福那个混蛋在她面前上他的眼药,如今可就别怪他了。
忽然想到之前萧元福还暗暗同别人透露,想娶徐端宜的事。
当时他碍于身份,没法去揍人一顿。
如今想想——
谢清崖脸色忽然一沉。
“怎么了?”
徐端宜就在马车旁,自然能瞧见他的神情变化。
谢清崖自然不想与人说这事,免得惹她不快,反正他未来岳父岳母也不喜欢萧元福一家。
那正好!
不过以后萧元福要是再胡说八道,就别怪他动手了!
他早就想收拾他了!
“没什么。”他忙收整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却不忘继续与人上眼药,“你那个二表哥,我都不想说他,你以前不常来京城,不知道他的名声。”
“反正你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他要是欺负你,或者对你不敬,你就和我说。”
“我去帮你收拾他!”
又怕徐端宜觉得自己管得太多,谢清崖又默默把话头一收,看向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心里却继续默默腹诽道:
反正介不介意,他都会去收拾萧元福一顿的。
他早看这狗东西不顺眼了。
什么狗样,居然还敢觊觎徐端宜。
他也配?
未想耳旁却传来徐端宜没有犹豫的声音——
“好啊。”
她毫不犹豫的话,反而让谢清崖怔楞了片刻。
直到徐端宜看着他挑眉问道:“怎么了?”
谢清崖这才匆匆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心情却明显放松下来,唇角也悄悄翘了起来。
徐端宜靠着窗,看着他这一脸都藏不住的欣喜模样,唇角也不禁轻轻翘起了一些。
……
去完香山。
谢清崖带着徐端宜去了一处风景极美的地方,环山又面湖。
如他早间承诺的一样。
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打了几只野鸡和野兔回来。
之后令吉留下收拾,时雨则去生火。
谢清崖则带着徐端宜,准备沿着湖面去前头的山坡再走一会,他以前来过这处地方,那边的风景十分不错。
登高望远,最适合散心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