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着急回家的人,这会真到分开的时候,却又有些不舍了。
仗着无人瞧见。
他拉着徐端宜的手,委实舍不得分开。
“好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待会有人看见。”徐端宜开始赶人了。
“令吉他们在外头看着呢。”谢清崖嘴上这样说,手也没肯松开,显然还舍不得与她分开。
自然是舍不得的。
好不容易才跟徐端宜确定心意,在一起,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待在一起才好。
“再与我待一会吧。”他跟徐端宜商量。
徐端宜看着他说:“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是、是吗?”谢清崖听完后,有些脸热,手却依旧未曾松开,就这么握着,与人承诺道,“这是最后一次,真的!”
徐端宜觉得现在的谢清崖跟她爹很像,她爹每次面对她娘的时候,也这样。
懒得说他。
她只是看着谢清崖,提醒道:“这是你自己说的。”
“嗯嗯嗯!”
谢清崖为自己争取来的最后一点时间而感到高兴。
要从前有人与他说,他有一天,只是牵女孩子的手都会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一定会觉得那人疯了。
可如今,他却孜孜不倦、乐此不彼。
即便什么话都不说,他也觉得这样很好,就是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一些。
这次倒是没徐端宜提醒,谢清崖便先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正想与人告别时,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外传来:“时雨,你怎么在这?”
是徐平夷回来了。
他原本领着人策马回家,忽然余光扫到时雨的身影,正惊讶着,又扫到一个眼熟的年轻人站在她身边。
“你——”
他看着令吉,似想了想,才终于想起来:“你是清崖身边的侍卫?”
一句“你怎么在这”还未问出,徐平夷便似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往前看去。
四目相对。
不仅徐平夷先看到了谢清崖。
谢清崖也是第一眼就先看到了徐平夷。
大脑忽然一片空白,谢清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这么背,还真被人瞧见了。
这人还是徐端宜的父亲,他未来的岳父大人。
事穷势迫之间。
谢清崖这次倒没傻眼太长时间。
眼见男人面色忽然一沉,目光也开始变得锋锐起来,还未等人开口说话,谢清崖便立刻朝着徐平夷的方向喊道:“徐叔,我喜欢端宜,我想娶她,求您成全!”
徐端宜原本正想开口。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自是先朝身侧看了过去。
待见身侧少年虽然紧张,却也坚定的模样,她的眼中也不自觉漾开了几分笑意。
还未等她爹破开大骂。
徐端宜主动牵住身侧谢清崖的手。
在谢清崖惊讶的目光下,徐端宜却未看他,而是直接朝巷子外神色骤变的父亲看去。
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同他表示道:“阿爹,我也喜欢他。”
徐端宜能感觉到身边人一直在看她。
她忽然想到很多年前,想到第一次见谢清崖的时候。
谢清崖的确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
他骄傲、漂亮。
令人始终第一眼的时候,就忍不住先望向他。
从最初的误会,到后来的了然,再次重逢,她既想让他低头,却也舍不得真的叫他难过。
如先前。
如现在。
所以口中说着要看他的做法,可真的等到这一步,她却也舍不得真的叫他难做。
“我想和他在一起。”她与她的父亲如此表态,未有迟疑。
……
当天。
谢清崖被徐平夷留了下来。
宝贝女儿都这样开口了,徐平夷也清楚自家夫人的打算,自然没法反对,但要他就这样答应,他这心里也是又不爽,又舍不得。
因此他特地把人留了下来,打算对其“刁难”一二。
说是刁难,其实也就是想跟谢清崖拼酒,一来,可以借此纾解自己的不爽,二来,也想看看谢清崖的酒量和人品如何。
未想谢清崖这小子,酒量竟然这么差。
他遣人准备了十几坛,打算和人一较高下,未想谢清崖喝了一壶还没到,就直接晕过去了。
嘴里倒是还嘟囔着“岳、岳父大人,等我、我再练练,再跟你比”。
徐平夷看着人,颇为不爽道:“给你这便宜占的,叫谁岳父大人呢。”
话是这样说。
但观谢清崖的酒量和人品,也不似那等子爱在外头玩的,徐平夷这心里到底还是觉得舒服了一点。
要谢清崖真是个纨绔子弟。
他是决计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
知晓这次是当真拦不住了,徐平夷看着谢清崖还是颇有些不爽地咕哝一句:“便宜你了。”
两人在屋内喝酒。
萧沅和徐端宜则正从外头往这走来。
萧沅也已经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了,对于这个结果,她倒是乐见其成的。
这阵子,她跟鸢姐姐私下没少见面,都在猜度着两个孩子何时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