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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淤青
一片幽暗。暴雨拍打落地窗的声音喧闹震耳。房间里,却只能听见年轻男性压抑到极限的呼吸声,以及从喉咙与紧咬的牙齿间泄露出来的声响。
“别动——”她强硬地命令。
“你玩死我算了。”此前在亲密中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他,终于咬牙切齿地说。
“忍一下。”她轻声地哄他,“等会你会更舒服,我也会。”
他本来想说你是不是骗我,听到她说“我也会”,又忍了回去。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季辞的手抚着微湿的脊背,轻声道:“别忍着,想叫就叫。”眼睛已经适应夜色,看到他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
她笑起来,蝴蝶栖花一样亲他的嘴唇,他扭头避开,说:“继续啊。”
他还是不发出声音,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几乎叹息。忽然一阵猛烈的抽气,低哑地嗯吼了一声,整个人重重地仰躺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息。
季辞重又按开落地台灯,伏在他胸口上,笑吟吟地看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手指轻划他的眉毛,一下一下地啄吻他的鼻尖和唇线,他现在敏感至极,每一下触碰都会让他的身体荡起涟漪。
吻一下她就叫一声:“叶希木。”
叶希木拧着眉毛——他一张脸长得端正俊朗,眼睛最精致,当他专注或者气恼的时候,拧起来的眉眼就格外好看。他说:“就这?”
季辞笑眯眯地嗯了一声,刮他的鼻梁,“就这。没了。”
他一脸狐疑:“这就是开荤?”
季辞觉得他可爱得要死,啊了一声说:“是啊。”
叶希木说:“我小学三年级就知道这不是。”
季辞顾左右而言他,“你读的哪个小学啊,性教育做得这么好?”
“骗子。”叶希木快快地闭上眼睛,抬起双手:“解开。”
季辞看着他,笑得很大声。
叶希木说:“你笑什么?”
季辞注视着他,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她双手握着他的手腕,很虔诚地吻他的指节,“喜欢你。”她说,抽开绳结,“从现在到明天,我完完全全属于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怎么做都可以,做多少次都可以。”说完,她又吻他手腕上被带子勒出来的红痕。
叶希木怔怔地,季辞那么少露出这样认真的样子。在她亲吻他的指节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被她捏成了小小的一团,不能跳动,也忘了呼吸。他本来觉得已经爱她爱到了极点,但是现在他才发现,没有止境。她永远都能让他更爱一些。她就仿佛上天专门为他设计的一个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没有一个地方不在他的心坎儿上。
他突然爬起来,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抱进卧室,两个人重重倒在床垫上。
季辞扯掉了他的衣服,自己身上的睡袍也被他脱掉。麦色与雪白纠缠在一起,季辞很快就被他弄得晕头转向,推着他说:“套……”她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抽屉,叶希木压住她,拉开抽屉,把一整个袋子提了出来。网购单据上的日期还很新,应该是她前不久买的。袋子里的所有东西对叶希木来说都陌生而新鲜,但他故作镇定地去翻,摸出一串正方形小袋装的东西。季辞笑着打掉这串伪装得很好的小袋,“润滑液……赠送的,最没用的东西……”
季辞怕疼,按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往下坐。“好胀。”她蹙着眉小声抱怨,拉着他的手去按自己的小腹,丝毫不顾他已经忍得额头上蒙上了一层汗。“你怎么这么硬啊?”身体太久没有打开过,季辞疼得又退出一些,不知死活地在他耳边吐着气,说一些不干不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都已经满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没进去啊。”他终于忍无可忍,向上一顶到底,不管季辞带着笑意的惊叫和欲拒还应的反抗,强制将她固定在怀中,偏头叼住她的喉咙,深深楔进她的身体里。
……
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季辞又被游走在身上的抚摸和亲吻唤醒,看了一眼窗外,天依然黑着,雨也没停,只是小了一些,雨声如瀑,令人感觉清凉和安稳。年轻的身体却轻易地被挑起情欲,先于理智去回应火热的触抚。直到双腿被分开,感觉他又要进来时,她的理智才稍许回笼,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泛着淡淡蓝光的电子时钟。“才五点!”她无力地推着身上的人,“我们两点多才睡。”
他说:“你继续睡。”伸手触到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就借着充沛的湿意抵进去。季辞低喘一声,困意全无。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地松软,快意自尾椎之下蹿上来。这小子怎么学得那么快,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横冲直撞,知道怎么取悦她、满足她,每一下的节奏都在把她往更高处送。她闭上眼睛,浑身放松下来,尽情享受他带给她的一切欢愉。
*
季辞觉得自己完全低估了叶希木的体力,低估了一个初尝情事的十八岁青年对自己身体的迷恋。她发现他在性事上有他自己的独特癖好,例如他兴奋之时喜欢咬她的喉咙,咬她身体丰腴的部分。他可能有一些肌肤饥渴,这是她早就注意到的事——他过去就喜欢触碰她,只是止乎于礼。现在不用再克制,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想要触碰她的身体,不能有哪怕一秒的分离。
季辞以为一夜就结束了,事实却是一天两夜。到最后她已经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叶希木把她抱去浴缸洗澡,却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被擦干后,又被他抱回床上。她脂玉一般的肌肤上尽是他的齿痕,叶希木拿了药膏过来给她擦。
她懒洋洋地躺着,任由他给自己处理他折腾出来的伤口,教训说:“以后不许这样了。”
他说:“以后我轻点。”
她都没力气骂他,问:“你干嘛咬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想吃掉你。”
“啊?”
他埋头继续涂药:“因为太喜欢了。”
季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儿才说:“那就让你多咬几次吧。”
他几乎立即又要咬她,她缩了缩,低声说:“不能再弄了,再弄就肿了。”
他分开她看了一眼,只见果然已经发红,皱眉道歉说:“我太过了,我去买点药。”
她摇头道:“不疼,应该明天就好了。”
药涂到腿上,叶希木注意到她脚腕上还有隐隐约约的一道瘀痕,却不是他掐出来的。
“可能是刘社九。”季辞说,“我之前没注意。”
叶希木给她这道瘀痕细细上药,把药膏揉开。“你妈妈当时有这道瘀痕吗?”他问。
季辞摇摇头:“她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肿胀腐败了,被船桨破坏得也很严重,法医没验出来这道伤。”
叶希木叹了口气:“要是当时就能发现,也许能早点查出她的死因。”
季辞说:“有一件事我觉得很玄,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她看着叶希木说,“老屋的那个浴缸是我妈买的。我第一次用的时候,在水里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我妈跟我说脚腕很疼。我说脚腕怎么会疼呢?她就脱掉袜子给我看,脚腕下面都变黑了。我当时被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