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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_仙鲜【完结+番外】(3)

  满堂宾客顿时齐齐回头看去。

  待得看清来人面孔,立刻有人诧异道:“那不是吏部侍郎家的幺子,高泊康吗?”

  “高大人在官场上对陆大人多有提携,二人关系甚好,高家小郎怎地反其道而行?”

  “高泊康在国子监读书,与同窗相谈时,话语间分明对陆大人推崇备至,口口声声叫义兄,今日这般作为,令人费解……”

  高泊康尴一脸尬地站在礼堂中间,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心中后悔不迭。

  完了!

  贸然打断义兄婚仪,回去被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接着关他禁闭?

  他这冲动冒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陆洲白回头看到高泊康,眉头微蹙,声音低沉:

  “贤弟,今日是为兄大喜之日,你便是有再多不满,可否等到明日再谈?”

  高泊康听得此言,后悔的情绪里,又添了一份愧疚。

  义兄已经够苦了,何必再揭人伤疤。可……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他这脸,不能白丢。

  念及此处,他硬着头皮作揖。

  “义兄误会了,小弟绝无扰乱婚礼之意。今日小弟鲁莽,是因在外听到一些传言。

  小弟虽竭力澄清,但终究比不得义兄金口玉言。此事若不在礼成之前说清,日后恐对义兄名声有损。”

  陆洲白闻言,神态顿松,语气无不纵容道:“原来如此,那贤弟尽管问。”

  高泊康愈发感动,却也没忘了发问:“敢问义兄所娶,可是继室?”

  这不是废话吗?

  不少人笑出声来,这高家小郎可真是有意思。

  高泊康脸色涨红,却还是紧紧盯着陆洲白。

  见他如此较真,陆洲白无奈地点了点头。

  高泊康再问,“义兄仓促再娶继室,可是因义嫂临终遗言所致?”

  此话一出,堂中笑声顿消,惊声一片。

  “什么?!”

  “我原就奇怪,陆大人为何仓促再娶,竟是原配遗愿?”

  陆洲白这次沉默了半晌,方才哑着声音道:“确有此事,亡妻与夫人乃手帕交,亡妻临终之言,不敢违背,只是委屈了夫人。”

  “夫君说的哪里话?”

  叶可晴柔柔弱弱的声音,从扇面下传来:“妾身与姐姐情同手足,既是姐姐遗愿,妾身便是受些委屈也无妨。”

  陆洲白眼睛立时泛了红。

  棠儿于高泊康有救命之恩,他为了婚宴顺利,专门想了这套说辞安抚过对方。

  这番说辞,虽有捏造,却亦是他真心所想。

  他也不想如此仓促再婚,可若为照棠守孝,便需辍职一年。

  他刚刚升任起居舍郎,若此时离开官场,那棠儿与他一路相互扶持,付出的所有努力,岂不是都要付诸东流?

  他只能出此下策。

  棠儿素来为他着想,想来她在天有灵,亦会支持他这么做。

  ……

  “郎君,您看到没?陆大人竟如此痴情,呜呜,太感人了……”

  一圈热闹外,少年郎一身青色圆领袍衫,打扮随意,挨着小桌磕瓜子,听见随从哭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端看他如何说,却未见他这般‘痴情’得了多少好处?”

  随从立马不哭了,瞪大眼睛道:“郎君,您是怀疑,陆大人在说谎?他亡妻遗言托君是假的?”

  “这还用怀疑?”

  少年郎“嗤”了一声,“他们这一唱一和的,仅一句痴情,就踩着亡妻的骨血,换得不用离职守孝、高门岳家助力两大好处,今日更是一番表演,赢得重情的好名声。

  这点算计都看不清,合着六哥教小爷的时候你都在一边睡大觉?”

  “我哪里比得上郎君聪慧啊。”

  随从讪讪一笑,却仍有些不信,“这陆大人真有这么坏?郎君,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多如何,少又如何?左右好处已经到手了,陆洲白的亡妻又不能从坟里爬出来反驳一二,真没意思。”

  少年郎仰头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六哥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六哥的京城,真是无聊极了。”

  随从闻言正要附和两句,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人群外一道倩影,立马瞪直了眼,跟见了鬼一样叫唤起来。

  “郎君,您快看!”

  少年郎一脸无所谓地望过去,目光瞬间一亮。

  “有意思的来了。”

  “夫君!”

  伴随着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唤,陆洲白不敢置信地抬头,满脸的悲戚瞬间僵在脸上。

  苏照棠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踏入喜堂,沾血的手,在门框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红。

  她衣衫脏污,发丝凌乱,唯独面孔清晰可见。

  哪怕陆洲白再不愿意承认,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她的原配“亡妻”,苏照棠!

  叶可晴持着团扇的手狠狠一颤,又惊又恨。

  这贱人居然真的没死?!

  场中亦是不少人见过苏照棠,渐渐有人认出她的身份,个个露出惊骇之色。

  这……这不正是刚刚陆大人口中的“亡妻”吗?!

  亡妻未亡,那弥留之际的遗言,又是谁说的?

  高泊康更是早就陷入混乱,像个木头一样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苏照棠目光转过一圈堂中喜庆的布置,最终落到陆洲白脸上,涩然出声:“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陆洲白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声。

  这让他从何说起?

  喜堂红烛“啪”的一声爆出灯花,跳跃的烛光下,他无言以对,惊慌失措,渐渐与前世割裂。

  前世婚宴,陆洲白看到她“死而复生”后,在短暂的惊慌后,迅速镇定下来。

  他说:“我今日求娶叶氏,乃为平妻,何时有过继室的说法?诸位莫要轻信谣言。”

  他又叹息着说:“拙荆早知叶氏为平妻,亦已欣然接受,不知今日为何闹这一出。

  人非圣贤,难免一时糊涂犯下错事,今日之事……我代拙荆,向诸位致歉。”

  他挂出一副家门不幸的模样,将自己推了个干净,反手把所有脏水泼向了她。

  她百口莫辩,从此成了散播流言的始作俑者,成了心胸狭隘,人人厌弃的妒妇。

  今世,她提前将所有退路堵死。

  陆洲白,这次你又要作何解释呢?

  第3章要和离

  陆洲白根本不知道作何解释。

  周遭议论声渐起,他看着那些一张一合的嘴,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怎会如此巧合?

  为何偏偏就是今天?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高泊康,目光亮起。

  他明白了!

  难怪刚才高泊康会跳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问他那些问题,原来是给他下套。

  这一切都是高泊康算计好的,为的就是毁他名声!

  棠儿一定是被高泊康利用了。

  棠儿向来沉稳贤惠,万事为他着想,就算再委屈,再不解,都不可能会在此刻现身,坏他好事。

  可如今大错已经酿成,又要如何补救?

  他绞尽脑汁,不等想出对策,宾客中就已有人沉不住气,站出来冷声质问:

  “陆大人,依我朝律例,谋害原配,当杖一百,与妻和离,流放三千里!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话音刚落,正堂内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棠儿!”

  老夫人袁氏晃着一头珠翠,在下人的搀扶下快步迈入场中,紧紧握住苏照棠的手,老泪纵横。

  “棠儿,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傻?为了洲白,竟然想出假死这出戏码。”

  “你知不知这两个月来,娘的眼都快哭瞎了!”

  “洲白早就说过,可晴愿做平妻,与你姐妹相称,无需你让位置,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此番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苏照棠做戏假死,欺骗了所有人。

  陆洲白事先并不知情,才会娶叶可晴为继室。

  如此一来,陆家的名声就不会有半点影响。

  陆洲白听得母亲之言,迅速恢复镇定,走上前来,用仅有三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迅速说道。

  “棠儿,你素来机敏,怎么今日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婚配实属无奈之举,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你先应下母亲所言,帮我度过眼前这关,日后我再与你详说。”

  分明是求人办事,陆洲白的语气却不见恳切,反而透出几分埋怨与颐指气使。

  棠儿定会帮他。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棠儿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不说寻常种种,就说当年进京赶考,她能为了自己,在飞雪漫天的深夜拖着高热的他,不要命地奔赴二十余里寻找医馆,就足以证明一切。

  便是此刻他另娶平妻,她也定会为他暂且忍耐,竭力配合。

  袁氏在旁听到儿子的话,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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