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只有这样,才可表明决心:若日日都能吃到如此美味,他愿意常住百膳楼!
“如何?”沈秋吟与陆昭明异口同声问。
西崤的香料不比后世齐全,她做出来时很是担心味道上会有所欠缺,因此找了很多人试。
百膳楼的小二们一致认为可以,但沈秋吟还是不放心,又找了一些人,这回有人提了意见,太辣了。
她虚心接纳,改良一番后,果真更符合濮阳百姓的口味。
而到姜泊清和陆昭明皆不是正宗濮阳人,若他们也觉得可以,她认为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这钱她都能赚到。
“合着你是阳谋家呀?”系统精准评价。
沈秋吟道:“错!你只说对了一半。”
“嗯?”
“我是阴阳谋家。管它是哪地的,只要是钱,我都想赚。”
“财迷,财迷,大财迷。”
“我开心,我乐意!”
她与系统斗着嘴,姜泊清已经吃完了一整根卤鸡爪,准备拿第二根。
陆昭明抓住他的手,“别动,先说味道如何?”
他真是抓耳挠腮心痒痒的很,既想下手,又害怕味道不尽人意。
“我这动作还不能表明味道如何吗?”姜泊清反问。
“哎!有道理哈,”陆昭明松开他的手,“一时糊涂了,没有反应过来。”
姜泊清不想评价他,一心都在卤味上。
沈秋吟卤了许多东西,除了鸡爪外,还有鸭脚,鸭脖子,及一些素菜。
姜泊清这回拿了鸭脖,一口咬下后,恨不得升天,辣中带着些许甜,综合了辣的刺激,又留下余甘,真是好吃到流泪。
于是乎系统下线后,沈秋吟就看见一个眼眶润润的姜泊清。
“你这是……辣哭了?”
她有印象,做卤味时按耐住了一惯的喜好,没有放很多辣椒,反而加了许多砂糖提鲜,不应当这样呀。
陆昭明咬住一根鸭脚口齿不清道:“我知道怎么回事?”
沈秋吟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他说:“好吃哭了。”
姜泊清点头。
这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沈秋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然而,这对于姜泊清与陆昭明来说,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接下来两人很有默契的没再说话,只想着卤味,很快,一桌东西就被他们一扫而空。
两人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心满意足靠在椅子上,侃侃而谈。
“原以为只有肉好吃,没想到菜也好吃,特别是马铃薯,当真美味极了。”陆昭明回味道。
姜泊清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沈秋吟为他们端上山楂汁,“喝点吧,帮助消化。”
那不是简单的一点,而是一桌,真怕他们被撑死。
“谢谢沈掌柜。”陆昭明接过,礼貌道谢。
姜泊清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沈秋吟打开,是一根金钗,做成牡丹花的样子,雍容华贵。
“上次答应你的金钗。”
陆昭明看过去,“咦”了一声,“这就是你捣腾了好几日的东西吗?原是这个呀。”
他曾无意看见过,姜泊清拿了一块儿金子,但具体做什么用的,他就不知道了。
“你……”沈秋吟看向姜泊清。
这是他亲手做的?
姜泊清站起来,将花钗拿起,戴在她的发间,“他们手艺不行,做出来的东西不好,所以我自个儿做,阿吟喜欢吗”
“喜欢。”她重重的点头,是真的喜欢极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晩了,不好意思!
第70章 父子情深
◎“这样才乖嘛。”◎
人牙子之事发酵后,圣上下旨彻查此事,濮阳百姓人心惶惶,即使白日也不出门一步,将家中小孩放在眼皮子底下,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孩子被拐走。
朝堂之上,大理寺卿张圭玉接了圣旨,姜泊清被任命为主管此案的官,其余人听他调遣。
只是,金吾卫统领姜庭渊忽然请旨从旁协助引人议论。
这两兄弟,说句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不为过,他们在一块儿查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众人心里想。
圣上没说什么,挥了挥手,一旁的公公说了个“准”字。
下了早朝后,陆昭明与姜泊清一道走,路上甚是不解:“这姜庭渊今日是中邪了,为何会横插此案一脚?”
他们虽都管查案,但向来是泾渭分明,你不管我,我不管你。
“不知道。”姜泊清说。
他也未曾想明白过,姜庭渊此举意欲何为。
“莫不是想一雪前耻?”
上回姜庭渊糊涂抓人,引来百姓笑话,圣上虽未降他的职,但结结实实将他骂了一番。
“我直觉没那么简单。”
这案子不好破,目前已知的线索不仅少,且价值不大,按照姜庭渊的性格,不会掺和这种捞不到好处,还很有可能背上个办案不力的案子,除非……
姜泊清没往下想。
陆昭明正张嘴,就瞧见姜庭渊与姜尚坤过来了,忙闭上嘴,装作看天。
有些话,不好当着人面讲。
姜尚坤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叫住姜泊清。
姜泊清未回头,也未停下脚步,像是没听见。
不过,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这就不好说了。
路上来往的同僚甚多,姜泊清此举下了他的面子,姜尚坤有些怒,大骂道:“逆子,老子叫你呢!”
他这一嗓子,叫街上的人都停住脚步,看了过来,甚至有些人小声嘀咕着这对父子间的恩怨。
姜泊清不耐烦地回头,给了姜尚坤一个不屑眼神,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真是阴魂不散。
姜尚坤被做儿子的蔑视了,气急败坏,上前就要打他,但姜庭渊将其拦住,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把戏。
姜泊清看笑了,拍掌道:“好呀,这样的好戏还得你们演才行,不当戏子可惜了。”
说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为过。
他姜泊清也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这父子俩,啧啧啧,少见,少见,少见的贱。
“你!”姜尚坤脸都青了,气得脸上的褶子皱在一块儿。
姜泊清不欲与他们纠缠,收敛了笑,眼神浸了寒霜,语气不善道:“别在我面前晃荡,不然我宰了你们。”
“你……你……”姜尚坤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把生平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姜泊清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扯着陆昭明走了,徒留姜尚坤和姜庭渊在原地耳红面赤,徒惹人笑话。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散了去。
陆昭明要回府吃饭,不与姜泊清去百膳楼,在中途下了车。
车夫驾着马,本要到百膳楼时,姜泊清忽然敕令改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大理寺。
刚到门口,便见姜庭渊带着人要调走匪首查案,大理寺的人不让,双方对峙着。
姜泊清快步上前,挡在前面,随手扯出一把剑,指着姜庭渊:“试试?”
这架势,明摆着再说,人,他带不走。
姜庭渊道:“圣上命我协助办案,我有权审查犯人,姜泊清,你以剑指我,阻挠我见犯人,是抗旨!”
姜泊清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宰了你,将这罪名放大些。”
说着,他手中的剑往前一寸,差一点,抵住了姜庭渊的喉。
姜泊清来真的!
姜庭渊的脸瞬间苍白,腿也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姜泊清,杀……杀……杀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他连话也说不清了。
“我连他一块儿杀。”姜泊清丝毫不怕。
“你大逆不道!”
姜泊清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还是那两个字,“试试?”
姜庭渊怎么敢拿命和疯子玩,屁滚尿流滚了。
姜泊清收了剑,对挡人的衙役道:“做得好,等陆昭明回来后,去找他领赏。”
说罢,他急步向大牢的方向走去。
牢中,酷吏们正对匪首用刑。
那匪首是个有血性的,没叫一句,行刑的酷吏们都说他是个忠心的人。
只是,这忠心在大理寺不管用,一日不开口,一日刑法不停,纵使活着出去,不死也残。
姜泊清在牢外看了一会儿,叫了停。
他走进牢中,没说话,只是笑一笑,让人退到后头,他亲自上场。
酷吏们对视一眼,放下刑具,瞧着那匪徒的眼神都变了,从前是憎恨,如今是可怜他。
姜泊清之所以有一冷面阎王的称号,就是因为他是审讯的一把好手,就算是死人,他也有办法搞到线索。
唉,这小子完了。
“我劝你还是快交代吧!”其中一个酷吏动了恻隐之心,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