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紧拉住沈烟的胳膊，似乎想要立刻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819章一文不值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沈烟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是谁？！”她神色警惕地盯着他。
此时，站在旁边的沈淮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只见他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冷沉无比，宛如寒潭之水般冰冷刺骨，直直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身着一袭白衣的陌生男子，同时开口解释道：“姐姐，这个人就是一直对你死缠烂打的狂热追求者！”
听到沈淮的话后，沈烟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紧蹙眉头。
她抬起头，目光顺着沈淮的肩膀望向那个撑着一把浅蓝色纸伞、气质儒雅的白衣男子。
可当她的视线与男子交汇时，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凝望着自己，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也猜不透的情绪。
还没等沈烟细想，只听那白衣男子急切道：“殿下，我是聂寻。请您相信我！这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世间。那些被您遗忘的过往之事，其实都是您的......”
可惜，他的话语尚未说完，一直在旁静观其变的江弦月却突然出手，向他发动了凌厉的攻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巨响轰然响起——
聂寻反应极快，他迅速提起手中那把浅蓝色的纸伞，横于胸前，以此抵挡住江弦月袭来的攻势。
与此同时，江弦月怒喝一声：“你离我们烟烟远一点！”
聂寻脸色变得难看。
但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沈烟的身上，可当他看到沈烟眼中的警戒与厌恶时，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她不相信自己。
沈烟冷声道：“我不会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淮立刻说道：“姐姐已有未婚夫，你为何还要纠缠于她？聂师兄，虽然你是我们的师兄，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死皮赖脸。”
“聂师兄，树要皮，人要脸。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修罗小队中的裴夙冷笑道。
虞长缨嘲讽地道：“就是，你觉得你配得上我们烟烟吗？”
“聂师兄，你实在太过放浪了！若是此事被那位尊上得知，你吃不了兜着走！”
聂寻听到他们的话，神情很冷，但却没有被激怒。
直到——
“聂寻，你贱不贱呐！”
这句话落入他耳中，让他一直以来掩藏的负面情绪瞬间有了裂痕，他那清冷俊美的面容冷沉了下来。
他本来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他们这些人是假的，他就不想说了。
因为说来也无用。
聂寻的视线只落在沈烟一人身上，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殿下，您可愿相信我？”
沈烟戒备地盯着他，“我为何要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去相信？”
聂寻闻言，脸色微变。
他深深地看了沈烟一眼。
“殿下，您等我。”
说罢，他便撑起浅蓝色纸伞，抬步离开了修习堂。
在他离开以后，修罗小队的几人围住沈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话。
沈烟抬眸望着他们，问了一句：“你们为何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这话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他们神色僵住，互相对视一眼。
沈淮很快回过神来，他似是难以启齿地道：“姐姐，这些话，是你曾经对他说过的。”
“我？”沈烟轻蹙眉头，有些怀疑地道：“是我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的？”
温玉初面色认真地点头：“是啊，烟烟。你先前说过，如果不这样说的话，那聂寻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沈烟垂下眼来。
虞长缨拉起她的手，“烟烟，你不要再为他而浪费心神了。来，我们站坐吧，待会儿长老要来了。”
“好。”沈烟揉了揉太阳穴。
教习长老正是齐长老。
沈烟并没有认出齐长老是何人。
沈烟这边在上教习课，而离开的聂寻已经在外面不断地‘斩杀’来来往往的弟子。
那些弟子犹如木偶人一般，呆滞木讷。
聂寻挥动手中纸伞。
轰！
刹那间，十几个弟子全部化为烟无！
聂寻眼神冰冷地盯着这些来来往往的弟子，最终定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之上。
女人身着一袭红衣，身形挺拔，手握一柄大刀，她容貌艳丽，唇瓣被口脂涂得红艳艳的，极为惹眼。
她笑道：“这里是沈烟的‘境’，外来者入内，死！”
“鬼魂？”聂寻微愣。
聂寻眯起双眼，眼前这个女鬼也是殿下重要之人。
在这个‘境’中，只有殿下所在乎之人才拥有力量，其他人只是普通的灰尘所化。
聂寻在昨日便已经破开了自己的‘境’，可没想到他一眨眼便进入了殿下所在的‘境’。
如今殿下已经遗忘了很多事物，其中就包括他。
女鬼正是红灵，她眯起双眼，微微一笑道：“聂寻，你不是很喜欢沈烟吗？你在你的‘境’中，不是成功将‘沈烟’迎娶为妻了吗？虽然那个‘沈烟’是假的，但现在这个‘境’中的沈烟却是真的。你想娶沈烟，我们都可以帮你！只要你甘愿成为另外一个人——封行尧。”
聂寻脸色变幻。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前几日经历的一幕幕。
他确实快要跟‘沈烟’拜堂成亲了。
可在最后，他醒悟了过来。
破开了‘境’。
红灵道：“‘境’中世界，就如同你内心所想。你想要什么，便会出现什么。你想娶‘沈烟’，就能得到‘沈烟’。”
“不对。”
聂寻摇头。
红灵闻言，定定地盯着他。
聂寻神色清明地道：“‘境’并不能反映我的内心全部，我确实想与殿下结成道侣，可是，若真论起婚嫁，我并没有资格娶她，而是她将我纳为皇夫。”
红灵听到这话，忽而笑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这么识破‘境’中世界是假的。没想到你竟如此看重这个规矩，难怪你比不过封行尧，因为你不会争，不会抢。你若争若抢，未必会输给封行尧。”
“可她不喜欢我。”聂寻抿唇，眼神幽暗了几分，手指微微攥紧伞柄。
红灵蛊惑道：“你不试试如何知道？女人的心是可以被捂热的。你有什么比不上封行尧？论样貌，你们各有千秋。论天赋，你只是稍逊一筹。论深情专一，你比他强。封行尧如今身边有了灵神，届时他只会伤沈烟的心。而你不同，你可以成为沈烟那最深情专一的皇夫。”
第820章发现秘密
聂寻抬眸，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非她所愿，我亦不愿。”
红灵听到此话，冷笑一声：“不识好歹！即便你这么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她可曾记得过你半分？”
说罢，她便不再劝说，挥动大刀朝着聂寻的方向攻击而去。
聂寻立刻迎击。
红灵一边挥动大刀，一边嘲讽道：“聂寻，你本质上就是懦夫，争也不敢，抢也不敢！只敢默默躲于人后，看着她跟旁人恩恩爱爱！这就是你所愿？！”
“方才的那一句话，还真没错，你就是贱！”
聂寻神色愈发冷漠，但他并没有回应红灵所说的话。
因为他知道，这是她在使用激将法！
随着‘轰’的一声，聂寻被狠狠震退了数步，步伐不稳。
而此时的红灵已经提着大刀，猛地刺向他的纸伞！
‘哗啦’的一声，纸伞被破开！
聂寻迅速躲避，可还是晚了一瞬，他的手臂被大刀划伤，渗出了鲜血。
他防御性地倒退数步。
红灵继续朝着他猛攻。
聂寻没想到她的实力竟会如此强悍，他的心沉了几分。
…
修习堂课上，沈烟认真听讲。
而坐在她周围的几人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们暗暗对视了一眼。
就在他们互相传递消息之时，沈烟忽然转头看向他们。
他们身形一僵。
可很快，沈烟就收回了视线。
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
沈烟执起一支毛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沈烟。
她静静地凝视了片刻。
而周围几人好奇地探头看过来，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这两个字，他们眸色微沉。
但让他们变脸的是沈烟写的下一句话：
——沈烟在何处？
周围几人脸色变幻，但在与前方那正在讲课的齐长老对上视线后，他们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
她写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
第二日。
依旧是上齐长老的堂课。
可这一次，沈烟在白纸上写的话变成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