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实在太了解周琰了,见周琰神色冷淡,立刻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他没有劝慰周琰什么,只淡淡笑道:“太后虽然性子强硬,却深明大义,应该不会阻拦此事。”
周琰性情略嫌温软,太后又过于强势。如果周琰像以前那样对太后言听计从,太后就有了干涉朝政的力量。现在这样母子有些嫌隙反而是好事。
太后心中存着顾忌,对周琰也会处处忍让几分。
......
不出齐王所料,太后果然同意从内库拨出银子赈灾。
不仅如此,太后还提议削减各宫开支,主动领头捐了些体己私房银子出来。太后这一行动,蒋皇后自然要大力支持,也捐了三千两银子。各皇室宗亲女眷和诰命夫人们也纷纷慷慨解囊,竟凑出了近十几万两银子。
慕念春身为齐王妃,自是不能落于人后。不过,出银子总不能越过蒋皇后,因此只出了两千两银子。私下里又命王府里的管事搜购粮食,在城门外设了几个粥棚施粥。
周琰这一举措,顿时为他赢得了朝野一片赞誉。百姓们对这个新登基的仁厚新帝赞不绝口,原本对周琰没什么信心的朝中群臣们也渐渐有了信心。
年轻的新皇比起已逝的祖父和父亲确实少了几分精明才能,却胜在认真勤勉温和宽厚,有识人之明,有容人之量,更是用人不疑。
经历了战争后的大秦百废待兴,正需要这样一个贤明仁厚的君主。
新皇登基之后,应该广纳新人进宫。堂堂天子,后宫只有一个蒋皇后和一个刘贤妃,说起来确实太过寒碜了一些。不过正处于孝期,不便提及此事。
待到来年,一年的孝期满了。礼部尚书在朝会的时候上了奏折,恭请皇帝采选秀女进宫。
已经做了一年皇帝的周琰说话行事日渐沉稳,敛容应道:“如今朝中内外百事待兴,朕每日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唯恐行步差池,辜负了天下的千万百姓。哪有这么多的闲心和时间在后宫里消磨。更何况,国库空虚,内库的银子也被调用了大半,实在不宜大张旗鼓的选秀女耗费银两。此事暂时延后,等过两年再说。”
周琰态度如此坚定,礼部尚书只得作罢。
蒋皇后已经生下了嫡子,皇帝又如此年轻。等大秦安稳了,将来有大把的时间纳嫔妃生儿子。
......身为天子,凌驾于万人之上。可言行举止说话行事都会受很大的约束,就连娶几个小老婆这种事情都要被拿到朝会上来一本正经的讨论。个中滋味,不提也罢。
齐王曾深受其苦,现在终于可以悠闲的看着周琰应付这些了,心里真是各种舒畅。
当然了,最舒畅的事莫过于一年的守孝期终于满了。
终于可以圆房了!
再憋下去,他可真的要被憋出毛病来了。
番外之圆房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空气中漂浮着花草的香气。
齐王府的花园比慕家的花园大了一倍,里面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到了春日,各种鲜花竞相开放,美不胜收。
慕念春今日极有闲情逸致,挽着精致的竹篮在花园里消磨了半天时光,剪了一篮子的鲜花。晚上特意用鲜花做了些精致美味的糕点,又用鲜花瓣泡了热水澡。
冬晴从厨房拎了一大桶热水来。用木勺舀起热水徐徐倒入大木桶里。
石竹小心而仔细地为慕念春搓洗着长发。
蒸腾的热气中,慕念春白嫩的俏脸一片迷人的嫣红。翻过这个年头,她已经十六了。所有的青涩尽数褪去,眉宇间尽是令人目眩神迷心荡神驰的风姿。
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石竹也不禁赞叹:“小姐,你真美!齐王殿下一定会被你迷的晕头转向。”
慕念春眼眸弯弯,贝齿轻咬菱形的红唇。
今天就出孝期了。齐王整整“熬”了一年,盼着一天盼的脖子都快长了。两人没有明言,彼此却都有默契。就等着这一晚圆房......
不知想到了什么,慕念春的脸更红了。
石竹和冬晴贴身伺候这么久,自然猜出了慕念春是为了什么脸红。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意。
小夫妻两个好的蜜里调油一般,却碍着守孝不能圆房。今晚过后,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最好是早日怀上身孕生个健康可爱的儿子,一切就都圆满了......
就在此时,净房外响起了脚步声。
冬晴耳尖的听出来人的脚步声,立刻冲石竹使了个眼神。石竹会意过来,和冬晴一起悄然退下了。
刚到了净房外,就迎面遇到了齐王。
齐王步履急匆匆的,一脸压抑不住的激动雀跃。见了冬晴和石竹两个都退出了净房,对她们两个的知情识趣满意极了。
齐王毫不犹豫的推门进了净房。
慕念春懒懒的坐在澡桶里,热水齐至胸口,露出白皙的脖子和柔嫩滑腻的半截胸脯。水面上漂浮着花瓣,被热水一泡,散发出芬芳诱人的香气。长长的黑发,如丝缎漂浮在水面上。
眼前的美人出浴图,令齐王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偏偏慕念春还侧过脸来,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在沐浴,你怎么就闯进来了。”
那一眼,瞬间将他心底的火苗点燃了。
齐王大步走到澡桶边,用最快的速度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踏进澡桶里。跨入澡桶的一瞬间,某个正在“苏醒”的东西大喇喇的出现在慕念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