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感到惊讶:“哎?你们发表点意见啊?就没点心得体会吗?”
商皑板着一张脸:“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纪湫一脸郑重把商皑扯到身边,低下头目光灼灼,“绝对是真的,赌一瓶娃哈哈!”
商皑几乎都不想跟她说话了,这故事这么狗血老套,他又不是两岁半的小孩子——他三岁半了!
纪湫极力说服的时候,没注意到前面忽然停下脚步的祝桑。
当下一头撞上,猛地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你突然……”
“好像是真的。”
纪湫:“什么?”
祝桑站在狭小的山门前,看不清表情。
“你刚刚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他低低重复。
商皑和纪湫困惑地对视一眼,怀疑着上前去。
祝桑微微侧过身,让开苍凉惨白的天光,露出百米开外断壁残垣下的法阵。
之所以一眼就感觉是法阵,是因为那模样着实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味道——石头垒成奇形怪状,每一块中间都漏出合适的缝隙,缝隙里又塞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布条,密密匝匝,即便历经风雨,也全然没有一块擅离职守。
除此之外,里三层外三层,还架了好多金丝银线,在半空中结成坚不可摧的罗网,就像是要把什么给死死困在里面。
然而,这都不是最诡异的。
第39章 商皑:就算我不是人,但……
就像是虚空中存在某种感召, 不知不觉,三人来到了平地中央。
踩着满地的枯枝落叶,果实秽浆, 纪湫清晰看见对面枝繁叶茂的绿植中, 露出一张男性石刻面孔。
祝桑小心翼翼地靠近,把树叶轻轻拨开。
石像露出全貌。
此人盘腿而坐, 撑着一片偌大的叶子,双目闭合, 像在沉睡。
商皑看祝桑还在凑近观察, 忍无可忍, “行了, 你快点回来吧。”
纪湫如梦初醒,也在向他招手。
祝桑好奇心切, “别催了,我就看看他手里到底拿着什么……”
纪湫只好作罢,低头吓商皑。
“你知道么, 我刚刚还听说,这个石头人像还会移动哦, 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反正天色还早, 可以等。”
商皑从眼睛缝里盯她。
可话音刚落, 就有冷飕飕的东西砸在了脸上。
纪湫一愣, 抬头望天。
不知什么时候, 竟乌云罩日, 天空开始落下小雨,倒豆子似地越来越大。
前面祝桑也被雨珠猝不及防砸到,“这什么鬼天气, 刚刚还热得要死。”
不耐烦地埋怨完,跳下石坎,发现鞋带掉了,便又心烦意乱地蹲下系鞋带。
对面纪湫和商皑还在互相推卸责任,商皑说纪湫乌鸦嘴,纪湫说商皑迷信,眼看争执无休无止,忽然被对面祝桑一声惊呼给吓懵了神。
祝桑几乎是直接从地上吓到起飞,惊恐地望着石像不发一言。
纪湫和商皑心生不详,也不敢轻举妄动。
祝桑很快回过神来,极度安静地走过来把商皑和纪湫往外面推。
走了一千米左右,祝桑还在把他俩往前推,纪湫看距离也够远了,才忍不住侧回身。
“好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祝桑回头警惕地看了一眼,东张西望后,还是催促着往前继续走。
终于,到了岔路口,三人总算停了下来。
祝桑背后已经被冷汗湿了一大片,纪湫和商皑见状着实有被吓到。
“祝桑你说吧,商皑他心理承受能力还行。”
商皑虽然小脸苍白,但还是没忍住鄙夷纪湫一眼。
有本事你说话别发抖。
祝桑抚了抚胸口,“刚刚我在石坎上系鞋带,正要换另外一只,就看见那个石像移了位置。”
“起初我还只是怀疑,但仔细想了想,我确定没有记错。”
“因为我怕踩到石像,所以就正好往旁边挪了几十厘米,就在一块红砖边上,可一转眼,我再看的时候,那脚就紧紧挨着红砖了。”
“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动的!”
祝桑抓了抓头发,像跑了八百米,大口大口地呼了几次。
纪湫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商皑也是隔了好半天才找回呼吸:“你怕不是在编吧?”
祝桑忽然气到肺管子炸:“我有纪湫这么无聊?”
纪湫:“好好说话,勿cue无关人等,谢谢。”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忽然就停了。
再三思量,他们还是对刚刚的事情存有疑惑。
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往第二条小径而去。
第二条小径和刚刚那条小土路不同,小径往上,砌了一些简陋的土梯,有些难走。
沿着似乎漫长没有终点的路途走了很久,好不容易顶峰近在咫尺,却忽然又见下坡青石梯。
青石板材质古朴,是旧时代的产物,现在已成为苔藓植物的安乐窝。
商皑拉着纪湫的衣角,越走越觉得空气压抑。
“纪湫,真的还要走吗?”
这越走,仿似就走到密林深处去了。
虽然确实有路,迷路倒不至于,可周围气氛简直不是一个“阴森”能形容的。
纪湫却像被迷了心窍,坚定不移,“来都来了,这个时候倒回去不就白费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