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和傅女士保持着愉快的日常联络,没听她说过傅家最近有丧事。
“被甩了吧。”
程惟知走过去踹踹表弟,“嘿,干什么呢?哭得和丧家犬一样。”
“程惟知你是狗吧?你之前说我解除婚约那天你要放烟火,你还真的放了?”
解除婚约?
“秦优和你解除婚约了?”叶青赶紧要给秦优打电话,闺蜜失恋,不能没有自己。
程惟知把她拦了下来,“你别关心错了,你好好看看地上这个鬼哭狼嚎的玩意儿,你觉得到底是谁甩谁?”
程惟知拉她上车,“别管他,傅江森都是自己作的。”作的程惟知都不好意思告诉叶青真心。
他们才上车,就看见秦优的车在工作室门外一个急刹车停下。
“走吧。”叶青看见秦优冲进了工作室,决定给那两人点空间。
程惟知却透着后视镜伸长了脖子,“你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好奇的,快走快走。”叶青催促他,“万一他们今天复合,我就得去英国给他们买礼物了。”
程惟知笑得直不起腰。
程惟知记仇,对傅江森那时候对他和叶青劝分不劝和耿耿于怀。
所以预备取消给傅江森以后的订婚和结婚礼物。
老婆果然是最亲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
第二天一早,程惟知去接Albert,叶青则在叶氏的办公室里等温朝易。
温朝易到的时候,两杯手冲刚刚泡好。
他拿起一杯,想起在叶氏加班的那半个月,那昏天黑地的时光。
“叶总,我不想把这张打折卡给你了。”
叶青推动工作的时候压迫感极强,加上那时时间紧张,连温朝易这样的强人都被她训过一顿。
叶青伸出手,“拿来吧,你要不拿来,下次就是小程总上门问你讨了。”
温朝易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兴奋,上面还小小地扎着一枚小小的红色秋英。
“怎么放这个花?”
叶青很熟悉秋英,她每年扫墓时,都会给父母带去两盆。
“你可别咒我,程惟知现在可迷信了。”
魂断蓝桥被他天天挂在嘴边,正计划着这次在伦敦一定要绕过滑铁卢桥。
温朝易喝着咖啡,掩饰着他的表情,“你打开看看吧。”
叶青拆开了信封,一张是温朝易所说的“打折卡”,还有一张则是个老照片。
温朝易在港城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照片,他们第一次见时,他就取下了一张,告诉她,他认识自己的母亲。
这张照片里依然有她的母亲,也有她,但还有两个人,她当时不认识,现在却无比熟悉。
叶青捏着这照片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失去一部分记忆,好像慢慢回到了脑海里,虽然不甚清晰,但慢慢慢慢在回来。
温朝易喝空了咖啡,放回桌上问:“能再给我泡一杯吗?作为感谢?”
“好。”叶青动手磨了点咖啡豆,重新冲了一杯递给他后问,“你哪找出来的?”
“我以前很爱拍照,那年师傅的律所和驻港办搞团建,就叫了我去拍照。前几天理的时候,正好看见,就当你新婚礼物送你了。”
他笑了笑,看着叶青,冷艳清丽,很像他那位强势的师傅。
记得那时候,在太平山上见到师傅带着女儿爬山时,小女孩还只有七岁。
“你们其实很般配,但你和他也都是很强势的人,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以后你们要是吵架了可以告诉我,我来替你劝他。毕竟我和他也有过交情,还年长几岁,说他几句的立场还是有的。再退一万步,我还是你的朋友,得为你出头。”
“朋友?”叶青问。
温朝易指指照片,“我可是作为朋友才送你这张照片的,如果现在我们还不是朋友,你可得把这张照片还我。”
叶青把照片小心地夹在了笔记本里,由衷地对他说:“温朝易,谢谢。”
*
叶青到家很早,离去机场还有两个小时。
她先把那张照片放在了冰箱上,然后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因为临近出门,冰箱里没有再添食材,只剩下一点做布丁的材料。
她拿出来,努力回忆了下制作布丁的步骤,好像是牛奶、鸡蛋液和糖混合,再加点香草籽?
程惟知每次做的时候都驾轻就熟,好像非常简单。
她试着做了一下。
足足试了一个多小时。
程惟知到家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怪的焦味蛋香,冲进厨房时,叶青正坐在厨房中岛前,托着腮看一坨蛋花牛奶混合物。
“这什么东西?”
程惟知上去先关了火,拿起碗闻了闻。
叶青可怜巴巴地说:“布丁。”
“……”程惟知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得太过分。
“程老师,我难得下个厨……”
“挺好的挺好的。”程惟知死死咬住自己嘴唇忍住笑,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拍完后,又觉得自己欣赏还不够,研究了一下发朋友圈的功能。
天可怜见,他竟然还用照片编辑模式加了个滤镜。
【太太第一次为我下厨,很不容易,幸福。】
叶青看见的时候,差点没把锅拍在程惟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