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普通人的反抗的确异乎寻常的激烈。
平民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参与了反抗军队的活动,奴隶更是开始了全面的反抗。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在医生的帮助下戒除了药瘾。
与其说街上的警察检验的是血药浓度,不如说他们是在抽查。
以往没吃药的人因为精神值的关系,都是愁眉苦脸的,警察自然会首先盯上他们。
然而现在,走在街上的反抗者和吃过药的“良民”在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差别,警察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一一刺破手指测试血药浓度。
这就使得那些单纯为反抗军提供后援的人变得滑不溜手。
他们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暴力倾向,也不会主动袭击士兵和警察。
但是他们却会源源不断地给反抗军提供物资。
虽然每个地方的反抗军都有不同的领头人,但是在拿下军阀之前,大家都是通力合作的。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在这里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要说反抗军战胜了军阀,那也不尽然。
毕竟这群人没有最先进的武器,真正可以作战的单位并不多。
正面冲突的时候,还是胜少败多。
虽然平民少有伤亡,但是真正参与作战的人,却死伤惨重。
更何况这里的科技水平,真正的深山老林已经非常少了。
只要用心搜查,想要找到反抗军的藏身之处,只是时间问题。
相比较之下,反抗军取得的最大成就,大概就是让所有平民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药是可以不用吃的。
甚至只要方法得当,连警察也看不出他们是否吃了药。
这就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偷地戒除药瘾。
正因如此,四个军阀能够掠夺的资源最近直线下降。
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平民不买药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对钱的需要并没有那么迫切了。
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在给军阀打工,人们工作的积极性大大降低,几乎每两个人里,就有一个人在“混吃等死”。
结果可想而知。
四名军阀原本就因为镇压反抗军的事焦头烂额,现在看到自己每天的“固定收入”大幅度缩水,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包括丁志鹏在内,四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最让他觉得心神不定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叫沈瑞的卫兵。
他最近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这个让他倍感熟悉的年轻人,却总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然而今天孟司令来做客,两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丁志鹏的面前时,丁志鹏就像是突然被雷电击中一样,呆立当场。
虽然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但沈瑞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很明显,丁志鹏终于知道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沈瑞的五官居然和他死去的儿子异常相似!
丁志鹏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小睿长大后的样子,但是无论哪一张脸,都没有沈瑞的脸来得生动、真实。
想到这,他忍不住往门口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沈瑞的背影。
真像啊……
要是他的儿子还活着……
丁志鹏的眼睛暗了一瞬,很快又重归平静。
“大哥,最近那些民间的土匪越来越猖獗了。”丁志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上。
站在门口的沈瑞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卫兵的责任,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的表现,丁志鹏都看在眼里。
虽然沈瑞长得和他的儿子很像,但丁志鹏这种人,不可能一开始就对别人毫无戒心。
这时孟司令说话了。
“依我看,这事八成就是姓燕的那老东西的阴谋。俗话说得好,祸害遗千年。那老东西命硬着呢,我看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然而最近的事态,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断。
孟司令的话说完,反抗军也愈挫愈勇,几个军阀原本以为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但没过多久,燕老的死讯就传了出来。
燕老的死一下子让反抗军的士气低迷起来,不少组织因为这件事而解散。
轰轰烈烈进行了半个多月的反抗运动,就这样虎头蛇尾得结束了。
除了解散的组织,其他人也基本蛰伏了起来。
除了死去的人无法复生之外,外面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当然,这只是表象而已,内在的变化,仍旧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所有人。
这一天,四名军阀很有些“和好如初”的意思,坐在老二丁志鹏别墅的餐厅里喝酒。
不过在沈瑞看来,这场聚会更像是鸿门宴。
毕竟燕老“死”了,反抗军也萎靡不振了,军阀们没了威胁,可不就是要开始分蛋糕了吗?
说起来,孟、丁、马、白四个军阀能够相安无事二十年,还要多亏了燕老。
燕老作为四人的心腹大患,非常有效得遏制了几人内讧的心思。
可是现在,对于几人来说,燕老已经死了。
这个心腹大患一除,谁还会选择和其他三个人平起平坐呢?
四分之一总归是没有完整的一份来得吸引人,更何况这四个人全都贪得无厌,且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