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能全怪他演技不好,只能说是猝不及防之间被人点了名,他只能发挥出这个水平了。
宋汐特别的善解人意,“咱们几个坐在这里,为的不就是拟出最好的方案吗?傅兄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只有说出来了,大家才知道合适不合适嘛。”
“是呀傅兄,殿下都发话了,咱们各抒己见就好。”
严谨端着一张和善的笑脸,说出的话却忒不是人。
他明知道傅棠不想说,还把太子搬出来压他,看好戏的意图不要太明显了。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严谨也没得意多久,宋汐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立马怂了。
但他再怎么怂,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呀。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子添油加酱的起哄,“不错,孤让你们各抒己见,都不许藏着掖着啊。”
说着,他还特意看了他傅棠一眼。这话主要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莫名其妙就被小伙伴们针对了的傅棠目瞪口呆。
“这……不是,干嘛非得让我说?我读书什么水平,在你们这里,应该不是啥秘密了吧?”
你们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潮趁机落井下石,把傅棠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傅兄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想法与众不同,经常出人意表。说不定你提的意见,可以给大家更多的启发呢。”
“舍弟说的不错。傅兄,你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嘛。”
“孤让你说你就说,要是有用,孤这里有赏。”
什么,有赏?
傅棠眼睛一亮,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咳,既然殿下都发话了,臣若是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
这变脸速度之快,了解他的人都齐齐无语;不了解他的,比如严谨,此时也了解了。
严谨低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顶着太子和宋潮了然的目光,傅棠若无其事地从几张封面里挑出一个蓝底金字的行书封面,并伸手把“三侠五义”这四个行书金字旁的牡丹花给遮住了。
“上次不是说了嘛,封面最好画上人物的立绘,画得好看点,买椟还珠懂不?”
宋家姐弟对视一眼,由宋潮为代表,说了一句大实话,“因为没人会画人物。”
他们姐弟虽然也学过绘画,但宋潮擅花鸟,宋汐擅山水,画人物总是缺了那么几分意境。
《三侠五义》虽然只是供人消遣的话本,但对宋潮来说,却是他的心血之作,是决定他后半生过什么日子的筹码。
他是半点都不愿意将就马虎的。
傅棠一怔,“那你们可以找会画的人嘛。”
宋潮固执地说:“这件事没有做成之前,我不想节外生枝。”
“那……”
好吧,傅棠也没辙了。
从小到大,他除了在体育老师那么是心头宝,其他老师都对他颇为嫌弃。
其中,美术老师更是因为他对抽象派研究太深,气得差点没把颜料盘扣他脸上。
他的艺术,连自己老师都欣赏不了,糊弄别人什么的,更是做梦。
“既然这样,那……”我没意见了。
“等等!”
严谨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画人物,我会。”
一瞬间,四双八只眼睛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竟让他觉得头皮发炸。
“我……我……我真的会。”
第69章 套路
原本放封面原稿的桌面上,多了几张人物图绘。
傅棠对绘画研究的不深,也看不出严谨用的是什么画法,只能猜测这是古代版的简笔画。
虽只寥寥数笔,但每个人物的神态、气韵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至少傅棠这个不懂欣赏艺术的菜鸟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哪一张画的是太子,哪一张画的是宋潮,哪一张又是他自己。
至于宋汐,严谨终究是在老学究父亲的监管下长大的,纵然宋汐自己落落大方,他却始终不肯直视。
绕是如此,也可从身形仪态判断出,这就是宋汐。
“妙哇!”
傅棠赞了一声,举着四张画去问宋潮,“世子,你看怎么样?”
宋潮接过,爱不释手,说话时眼睛根本就没从画上移开半分。
“若是严兄肯出手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
严谨微微一笑,温柔和顺,“世子言重了,但有差遣,严某绝不推辞。”
而后,不等宋潮说什么,他自己就建议道:“不知道世子有没有兴趣把《三侠五义》做成绘本?如果世子有意,严某也愿意效劳。”
“这……”
宋潮脸上露出了纠结挣扎之色,许久,还是遗憾道,“书局那边已经开始刊印了,就等着封面订好,就可以装订出售了。现在再改画本,太迟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自家姐姐说:“怎么会迟呢?等话本火了,再出一版绘本也就是了。”
话本主要是文字故事,而画本又称绘本,只要内容是连环画,文字只留骨干。
宋汐想得很好,她觉得这两种载体各有受众,出两版也完全不冲突,说不定还能够带动对方的销量呢。
这可真是太有商业头脑了,怪不得短短几年,就能把自己生意翻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