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樾穿粉色的时候, 顾了了莫名地有种别样的好看, 但实在是有些奇怪, 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毛毛的。
“不用。”江樾走过去蹲下,替她把拉链拉好,“这件长, 暖和。”
黑色的可以从头包到脚,他身上这个粉的太短了。
而且顾了了冬天不喜欢穿太厚的裤子,短款羽绒服穿上太冷。
见她盯着自己看,江樾转过去照了照镜子,问她:“很奇怪?”
顾了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挺好看的其实,就是不太习惯。”
江樾浅色衣服穿得不多,更别提浅粉色了,他独居的时候,满屋子都找不到一个浅粉色的东西。
“那就走吧。”江樾牵着她出去。
其实之前戴可可拿来这件衣服的时候,江樾十分抗拒,他一直抱在怀里没穿上。但后来太阳一下山,外面的温度骤降,他冻得直哆嗦,这时候就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黑羽绒服,粉羽绒服,能保暖的就是好羽绒服。
而且穿女朋友的衣服,不丢人。
回到酒店以后,顾了了迫不及待地拿出昨天道具组送过来的古琴。
她将落地窗边的矮桌收拾出来,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塞进箱子里。
原木的矮桌,细长条的形状,摆上古琴很是合适。
顾了了又拿了一根檀香,摆在一个很可爱的小兔子香插上面。
整理完这些以后,江樾大咧咧地披着浴袍出来,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地挂着,也没系牢。
他如今是愈发随意了,衣服都不会好好穿。
顾了了记得二人刚刚复合那段时间,江樾晚上洗完澡还会穿好睡衣睡裤的,虽然它们的最终归宿都是地上,但起码面子工程还会做。
江樾走过来,打量了一会儿那个兔子香插。
东西很精细,陶瓷质地的,小兔子短短的双臂间挽着披帛,双手举着细细的线香,憨态可掬。
“乐师今夜先弹一曲给本公主听听?”顾了了上前挑起他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乐师好生俊俏啊,只凭技艺吃饭,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江樾俯下身,贴近她,低声问道:“那我这张脸,公主喜欢吗?”
他离得极近,近到顾了了一抬头,唇瓣就能碰到他的脸。
顾了了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公主喜欢死了!”
她把人往床上轻轻一推,“本公主先去沐浴。”
江樾顺势坐在床边,看着她跟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跑进浴室里。
顾了了洗澡的时候,江樾去试了试那把琴,刚弹了几个音他便皱起眉头,音色太差。
他立刻给庄子朝发了个信息,让他找人把a市的琴运过来。
而后又想了想,江樾干脆让他把箜篌和萧也带过来,再去家里给自己拿一件羽绒服。他总不能日日在片场,穿着件粉色羽绒服的晃荡。
顾了了洗漱完出来,看见江樾正端坐在长桌后面,盯着那根燃到一半的檀香发呆。
琴已经不在桌子上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被江樾挨个儿摆了上去,他还分了类。
“琴呢?”顾了了奇怪地问他。
“收起来了,音质不好,明日让人把我那把拿过来。”江樾起身,过去给她吹头发。
见她规规矩矩地穿着睡衣,江樾勾了勾唇角,轻声道:“衣服扣子有必要扣到最上面一个吗?”
顾了了一愣,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见他又道:“反正都是要解开的。”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顾了了用手指抵着他的肩头,将二人中间的距离拉开,没好气儿道:“你就不能不解开?”
江樾手里动作一顿,他仔细想了想,随后颇为正经地问她:“你喜欢穿着衣服?”
顾了了鼻翼翕动,没接话。
她看着江樾给自己吹完头发,看着他去拉窗帘、关客厅的灯,看着他去接了一保温杯的温水。
而后,江樾站在空调面板前面,低头研究着,到底将温度调低几度会比较合适。
他不紧不慢地走去卫生间洗手,细细地用洗手液泡沫搓着指节。
他每次做准备工作都很慢条斯理,慢吞吞的半天都不进入正题。偶尔顾了了觉得他墨迹,他还反过来说她猴急。
江樾说到做到,今日是让她穿着衣服的。
只不过到后来身上出汗,再加上睡衣领子高,衣服全都堆在领口处,实在是捂得慌。
“热……”顾了了娇气地咬了咬他的肩膀。
“嗯?”江樾停下来,看着她。
顾了了用眼神示意他,后者却装作不懂,“热怎么办?”
“你帮我解开。”她红着脸,手指在江樾的腰际画圈。
江樾轻笑一声,随后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挨个儿挑开。
衣服被他丢到床畔,这下子倒像是解开了他的枷锁一般,他将顾了了的手压在耳侧,与她十指相扣。
床单上被扯出大片的褶皱,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顾了了憋着气,呼吸不稳。她整个人都失了神,从头到脚都微微发麻。
理智破碎,逐渐丢失。
她此刻脑子里唯一留存的就是眼前的男人,他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与呼吸,每一个喘气声与低吟,都让她无比着迷。
最后,顾了了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江樾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