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惋惜道:“很遗憾,这里并不是任你自由来去的地方。”
“接下来,让我们玩一个小游戏吧。”
“如果你赢了,我也许可以放你一马;但如果输了的话……”它没有把话说完,只不过那愈渐向上扬起的嘴角、在猴子脸上透出的诡谲奇异表情,述说了可能发生的结果。
不待任何回应,奇那多不由分说地开启了它的游戏!
它和兰斯公爵的脚底顿时有圆形魔法阵的光芒升起,伴随法阵中的文字与图案旋转、重组,一条无法被肉眼看见的线将两道法阵相连。
受神明所承认的契约定立。
刹那间,五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了萨列亚的视界当中!
她们拥有毫无二致的身形外貌——尽是魔女的模样。
水粉色的鱼尾裙摆摇曳,深黑色微卷的发梢落于胸前,肤色如雪,眉眼如画,体态窈窕,无限风华,无尽风情。
“来——开始吧。”
“找到真正的魔女吧!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即使是月之魔女,也无法将你从死神的镰刀下抢救下来!”
被无端拽入这无趣的游戏,萨列亚的眉梢间泛起了阵阵烦厌之色。
眼眸懒懒地抬起,意兴阑珊的目光扫过了二十英尺之外的女人们。
乏味的游戏比想象中还要简单。
他本可以用别的方法验证魔女本人,比如说,能从他剑下活下来的,便是他要找的人,但眼下看来——没有必要了。
只是一眼过后,萨列亚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一旁穿着正统西装、仿如人类一样直直站立的猴子身上。
兰斯公爵的神情恍然在说——
‘还不走?’
赫伊忽地就笑了。
她笑意深深,宛若一团团一簇簇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紫罗兰,香气浓郁得让人窒息却使人沉迷,但未立刻承认,模仿着诡诈之猴的口吻,她戏谑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您的答案可真是出乎意料地有趣呢。”
萨列亚没有兴致再跟她打哑谜。
“过来。”
魔女依旧不依不饶。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旁边的‘魔女们’也不甘游戏结束得如此仓促和草率,她们有的可以佯出了不急不慢的姿态,有的则面露急色。
“萨列亚,我对你很失望。”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我明明在这里。”
不过,俨然像是看不见其他人了,兰斯公爵的视界中唯有那只滑稽却诡异的猴子。
他的声线里捎上了烦躁且不悦的意味,面容微沉、敛起,锖色耳钉中神圣帝国的图腾雄狮也似露出了怒容。
“我再说一遍——”
“过来。”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
没有一分一毫的质疑。
仿佛即使全世界的否定,也依旧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兰斯公爵的坚定让化作了诡诈之猴模样的魔女现出了她本来的身姿,她朝模仿自己的女人们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也没想到原来他爱我已经爱得这么深沉了。”
她向他走去。
“怎么认出我的?”
赫伊优雅地将凌乱的发别至耳后,眸中有因愉悦而涌起的浅紫风情。
怎么认出她的?
萨列亚同样在心中问出了这个疑问。
他很清楚。因为,答案相当简单。
——在她闯入他视界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想朝她走去。
他终是不能再忽略和否认身体的变化了。
本存在于心底的厌恶情绪如烟云般慢慢散去,他开始渐渐习惯她的温度、气息,甚至,迷恋于她轻浮的亲吻。
从他甘愿被迷香所蛊惑,沉沦于和她的纠缠时,他便察觉了这个事实。
不过,
一切只和欲有关,与爱无关。
在心中清清楚楚地厘清了爱和欲的分界线后,萨列亚信口寻了个理由敷衍魔女:“只有你身上的香水味道熏得我头疼。”
一贯的嫌恶话语对魔女来说不痛不痒。
她甚至因他的隐瞒和避重就轻而笑了起来。
“啊……说话可真过分。”嘴上虽在埋怨着,可赫伊的手还是挽住了男人的手腕,她神色中的愉悦不散,浅笑道:“但作为你顺利找到我的奖励,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
话落。
她望向不远处仍想作困兽之斗的诡诈之猴,问:“奖励呢?”
后者摘下了它的帽子,身形逐渐变地硕大、强健起来,被棕色毛发覆盖住了一半的面孔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留在这里度过永生永世,
如何?”
赫伊挑眉,似对它的回应有些许出乎意料。
“跟我耍赖?
还真是无畏。”
诡诈之猴没有应下这句话,它反倒是忽地风马牛不相及地道起其它。
“听说名字拥有强大的力量。有时候,它蕴藏的力量可以把它的宿主完全地控制、吞噬。”
“据说……月之魔女的真名在千年以前便已经失落了。时到至今,没有任何存在知晓你的真名。”
“所以?”
赫伊的面容仍是云淡风轻。
“但我的脑海里刚好有几个名字,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
“安特利亚?凯特娜?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