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适才那句,"我对你,挺满意。"让江沼出了神,如今这一番话,便是将她砸得晕头转向。
骑马。
太子是在邀请她吗…
自打江沼记事起,就没见过太子主动邀请她出过宫,更没有除了看书、写字、作画以外的玩乐。
今儿冷不丁地提了出来,江沼头一个反应是不敢相信。不由直勾勾地工着屏风后站起来的那道身影,不知该如何回答。
谁知那身影立了一阵,突然便从屏风另一侧走了出来,立在了她的跟前,只隔了三步远。
江沼半响才反应了过来,忙地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半步。
太子递了一个木匣子过来,"上回你及笄,我便备好了,奈何你一直没进宫,我便没有机会拿给你,今日特意替你补上。"
江沼……
木匣子做得极为精巧,江沼虽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物,却能瞧见面儿上刻了一个'沼'字,足以见得其用心。
今日从一见面,江沼嘴里的话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便接连遭了三回攻击,脑子里的那些念头颇有些支撑不住了,轻声道,"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话音一落,太子突然俯过身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将手里的木匣子塞在了她手里。
江沼只觉手腕处被他捏住的地儿,瞬间开始发烫,不由微微一缩,太子却又迟迟不放,江沼垂下的头,不得不抬起来,"殿下。"
这一抬眼,目光便陷入了一汪深潭之中,雾时迷失了神智,只感觉到对面那双黑漆漆的眸色,在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吞噬。
近在咫尺的脸,不到三寸。
江沼将其看了个明白,突然觉得自个儿之前的想法有些出入,她对太子其实并不太熟悉,太子的脸上压根儿就没有痣……
肤色光滑白皙,甚至赛过了大多数的姑娘。
江沼正是失神时,太子握住他手腕的指头又轻轻地动了动,附耳过来,唇瓣擦着她的耳畔,"明日我来接你,可好?"
离得太近,江沼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碰到自己。
认识太子十几年,两人从未挨得这般近过。
那日二姐姐和二姐夫耳鬓厮磨的画面,一瞬浮现在了江沼的脑子里,便也终于明白了,二姐姐为何会有那样的羞涩之情。
这哪里还需要说什么话…
单是这般靠近,就能让她心下大乱,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到嗓门眼儿了,紧张之下,江沼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好。"
太子盯着她发红的耳尖,这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脚步往后退开了一步,同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周遭的空气再次溢入鼻尖,江沼终于能喘回一口气。
太子又问道,"你适才要同我说什么?"
"啊?"江沼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没跟上他的速度,待反应过来,才发现心头最初困扰了她好一阵子的念想,已经淡薄得似乎找不到踪影了。
江沼忙地避开他的目光,磕磕碰碰地道,"没,没有了。"
"嗯。"
"暂,暂时没有了。"江沼临了又加了一句,父亲说,凡事都得给自己留个余地,万一……她也好有个退路。
太子:。…
"不怕,想到什么,及时同我说,我一直都在。"这些年他东宫的太子也并非是白当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温声交代道,"明日辰时一刻我让周顺来接你,江夫人那头我已经同她禀报过了,骑马的装束,也不必你再准备,我都预备好了。"
江沼听得一愣一愣的,只顾着点头,"好。"
"那我先走了。"
"好。"
太子的脚尖转了一半了,又再次回过头,莫名地说了一声,"别胡思乱想。"
"啊?
陈温看着她发愣的目光,笑了一声,转过身,没再多留。
江沼:……
人都走出去好一阵了,江沼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他,他笑什么?有何可笑的…
不过那笑容,倒是挺好看。
今儿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心思转变的过程也过于太快,以至于江沼拿着太子给她的木匣子,立在那,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沈烟冉进来,就见到了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怎么?就那么喜欢?"
沈烟冉知道太子刚走,掐着时辰点过来,原本还想问问她的意思,若是同意,就去和皇后回个话,两家选个日子,将婚期定下来。
如今见了她的模样,便也不用再多问了。
"母亲……江沼醒过神,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盒子往身后藏去。
沈烟由是过来人,了然地一笑,"有何口稀季的。你父亲当年送我这样的盒子,大大小小少说也,有百来个…"
江沼:……
"不看看是什么?"
江沼原本还想藏着,等自个儿一人时悄悄地打开看,如今被沈烟冉一说,只得硬着头皮揭开了匣子。
是一串白色的水晶,成色晶莹透明,款式也极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收礼,尤其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江沼也不列外,心头顿时生出了一股暖流,然而那股子暖流还未舒展开来,沈烟冉又是一声,"这等东西虽贵重,但东宫应该有不少。"
江沼·
"你父亲当年为了哄找力心。日个儿种化。养了几个月,挑出最好印。每曰一盆送到我手里